[陇文化]第一笔建党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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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

公元1921年6月3日，一艘来自地中海的意大利客船在中国上海港缓缓登陆。一个微微秃顶的中年欧洲男人从三等舱走了出来。

上海的夏日阳光让这个外国人不得不眯着眼睛。码头上搬运装卸货物的工人像织布一样来来去去，太阳给他们强健的肌肉披上了青铜的外衣。码头不远处，小商家小贩的叫卖声一个接一个不断传来，很是红火。这让他有些惊讶和感叹。

当他走出码头时，他向穿制服的检查员挥舞着护照。他的护照上写着他的名字叫马林，来自荷兰。检查人员只是例行公事地看了看，然后挥手让它离开。他们不知道他们今天放走的马林鱼将很快在中国土地上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马林的真实身份是共产国际在中国的代表。

共产国际是一个领导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组织，成立于1919年3月，总部设在莫斯科。马林是共产国际派来的，肩负着帮助中国工人阶级建立自己政党组织的非常特殊的使命。

马林不是共产国际派往中国的第一人。在此之前，一个叫魏金基的人被派往中国。他的中文名字叫吴。

早在1920年3月，吴就详细考察了中国建立工人组织的环境。他在北京大学通过俄罗斯驻华大使馆和北京大学俄语教授鲍立伟(也翻译成白烈威)会见了共产党人。鲍立伟在北大教俄语，对中国文学研究很好，堪称汉学家。他首先向吴推荐的是他的中国同事、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李大钊。

二

李大钊和陈独秀在北京程楠的瑞吉饭店相遇。李大钊是嘉宾，北大校长蔡元培，陈独秀是嘉宾。这时，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的位置出现了空，原馆长章士钊想离京南下，于是他推荐李大钊接任。蔡元培聘请李大钊，李大钊设宴答谢，也是人之常情。

陈独秀正巧赶上吃饭。他来北京为上海东亚图书馆募集股份。这时蔡元培刚刚接任北大校长，正在物色人才。陈独秀与蔡元培是老相识，并以文科学长(后改名为文学院院长)的身份应邀来校。蔡元培带陈独秀来是为了让他和李大钊提前认识。两个人都和图书馆有关系，以后可以一起工作。

通过这顿饭，两人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鲍立伟也是李大钊家的常客。他很了解李大钊，于是向吴推荐李大钊。通过鲍立伟的牵线搭桥，吴在北京宣武门内大街与市中心入口之间的什邡胡同24号第一次见到了李大钊。两人谈得很投机，特别是在中国共产党的成立问题上达成共识。吴还结识了李大钊身边的青年才俊，他们都受过五四运动的洗礼，充满革命激情。

吴没有见到新文化运动的另一位领袖陈独秀。陈独秀当时在上海。李大钊立即介绍吴到上海与陈独秀会面，讨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问题。当吴离开北京南下时，他只留下几本革命杂志和国外的邮寄地址，没有留下任何资金。有了吴康婷的伏笔，马林这次来中国就不能空插手了。

共产国际授权马林处置一大笔钱，开始中国共产党的党建工作。虽然中共党史圈还不知道这笔钱的数额，也不知道马林是怎么把这笔钱带入中国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在繁华的大都市上海召开秘密会议，这笔钱也足够支付交通和住宿费用。

三

马林从上海来到北京，再次视察李大钊及其团队，认为动用启动资金的时机基本成熟，于是决定返回上海做建党准备工作。李大钊派他最喜欢的学生张陪马林去南方。张也是中共早期的重要成员。

马林在上海还遇到了另外两个重要人物，一个叫李达，一个叫李韩军，他们都是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发起人。马林提出，李力应联系其他共产主义团体，每个团体派两名代表到上海开会，讨论建立中国共产党的问题。当时，中国建立了共产主义团体，包括北京、上海、长沙、武汉、广州和济南。在日本留学的留学生和在法国留学的青年学生中也有类似的组织。

除了在法国的共产主义小组外，李还分别给每个小组写了信，并汇出了路费。每个代表的差旅费都是100元起，不分远近。会后，每位代表将再次收到50元的差旅费。

当时的钱肯定不是小数目。当时上海普通警察月薪只有10到13元，警长只拿了16到18元；上海的黄金价格是每两个21元，一辆进口车的价格在1000元左右。12位代表只需支付路费就能买到一辆进口车。

虽然从上海汇给每个代表的钱绰绰有余，但大家还是小心翼翼地花。绝大多数外地代表都安排在上海法租界博文女校宿舍。此时学生已经放暑假了，主办方提前租了三间楼上的宿舍到西侧，既安全又经济。每个铺位一天的租金不到1毛钱，而上海通用客栈最少需要3毛钱。因为不知道会开多久，主办方提前两个月交了学校房租。

代表吃饭的问题也是当场解决，是女校的厨房服务员做的，费用不大。当时在上海一个普通的餐厅，一美元就可以请六七个人吃顿好的，有炸馒头，蟹壳黄，还有各种小吃。

考虑到上海夏天闷热的天气，组织者专门为代表们购买了一些新的芦苇垫作为地板覆盖物。

湖南的、何叔衡，湖北的董、陈潭秋，山东的、，北京的张、，广东的包惠生等都曾在此居住。

不是所有参加会议的代表都住在这里。广东代表陈公博见面，带新婚妻子去度蜜月，小两口住在上海大东酒店。陈公博后来叛变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跟随汪精卫当汉奸，结果很惨。然而，他的专业化为确定中国共产党未来的确切时间提供了宝贵的线索。陈公博夫妇下榻的上海大东酒店发生了一起凶杀案，真的吓到新婚夫妇了。根据上海报纸对谋杀案的报道，我们可以猜测会议的具体时间。

第一个报到的代表是来自北京的张。他也不是这里的常住居民。虽然他离开了铺位，但他在外面租了另一栋房子，主要是因为他必须承担会议的组织工作。

大多数其他代表和几个人共用一个宿舍。唯一享受单间待遇的人是湖南代表毛泽东。原因有二。第一，因为他个子高，不习惯睡在地板上的芦苇垫上，而是睡在两条长椅搭起的床板上，占用空间比较大；第二，因为毛泽东睡觉时喜欢打呼噜，所以他的室友睡不着，所以他必须被要求移动并尊重他。

地点选在上海法租界贝勒路树德里3号李公馆，离博文女校不远。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大楼的主人是李的哥哥李书成，他是共青团员。他和妻子在外地旅游，不在家。

会议于1921年7月23日开始，但中国共产党诞生周年纪念日被定为7月1日。这主要是因为在确定建党纪念日的时候，没有充分了解第一次代表大会的确切时间。

四

不同打扮、不同口音的人经常出入李公馆，很快就引起了上海租界警察的注意。特别是，金发马林和红发工人国际代表尼可斯基(也叫尼可洛夫，俄罗斯人)的存在增加了不安全因素。会议期间，一名身份不明的可疑人员借口闯入李公馆，引起了马林的警惕。于是他建议终止会议，与会代表立即转移，只留下主持人李照顾他们。果然，租界的巡警很快就来找你了，但是他们在现场只找到几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共产主义概念名词，别的什么都没有。此外，李的师傅法语流利，所以巡逻不能想当然，搜查也就不了了之了。

闹这么大，会议不能再在法租界开了。但是，没有回头路，重要的问题没有研究，中国共产主义运动永远不会因为这一点点惊吓而停止。会议只能改。建议去杭州。杭州有西湖，风景优美。这是一个放暑假和开会的好地方。但是去杭州最大的问题是杭州没有本地人，安全没有保障。大多数有过危险经历的代表不同意去杭州。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轻轻张开嘴说了句什么。这个年轻的女人是李达的新妻子，王。她不是大官代表，是负责看新闻的交警。王建议把会议地点移到离上海更近的浙江嘉兴。嘉兴曾经是她的家乡。虽然是农村，但环境优美，有著名的旅游胜地南湖。上海市民凉快的时候，喜欢去浙江嘉兴赏荷花，不容易被人注意，还能省不少钱。王的意见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7月31日上午10点，代表们从上海乘火车抵达浙江嘉兴。

王先到了那里。她在嘉兴南湖附近的远湖酒店订了两个房间，为代表们安排了住宿，并委托酒店的财务在南湖租了一艘游轮。

这是一个很有创意的安排。在浩瀚的南湖游轮上，不仅可以看到美丽的湖泊和水域，而且安全系数高，不用担心隔墙有耳。6年后，叶挺、贺龙、叶剑英等人讨论南昌暴动，也选择了九江甘棠湖一条船。

王租的船不是普通的邮轮，而是一艘高级的原船，属于豪华游艇。虽然租金贵了点，但原船装修豪华，家具齐全，雕梁画栋，宽阔平坦的船头上盖着凉棚，方便遮阳防雨，也方便四处看看。机舱内舒适优雅的桌椅让代表们可以长时间坐着而不会太累，还有空间让代表们休息，船夫留在后舱。

代表们上船之前，王已经在中间舱准备好了餐桌，还准备了二胡、琵琶、麻将牌等民间乐器，这些道具都是遮人耳目的。这体现了女性的特殊关怀。

原船离开南湖码头的时候，大家总觉得和湖上其他原船比起来，好像少了点什么。缺的是艺伎。南湖没有艺妓的原船有些不一样。但愿意花钱租原船的都是有钱人，玩弄文化魅力，没有理由不请艺妓陪他们吟诗，让他们精神振奋。船桨配上江南丝竹和吴侬迷人的软语，别有一番情调。

然而，一个普通的烟花女子怎么会被邀请登上这么重要的会议呢？

就在大家都觉得美中不足的时候，带着一缕粉香，一个穿着时髦的清秀少女出现在船头，怀里抱着琵琶，对着代表们微笑。定睛一看，这个打扮成艺伎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李达的新婚妻子王。美国总统林肯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低贱的职业，只有卑鄙的人。自古以来，就有很多奇怪的女人，比如敲锣打鼓与游牧民族作战的梁红玉，失去宝箱的杜十娘，救京从军的赛金花，掩护蔡锷逃出袁世凯魔掌的小凤仙。如今，刚出嫁的年轻知识女性王以艺妓身份客串，这不仅没有使她本人降格，还为中国妇女解放增添了一段佳话。虽然中共一中没有正式的女性代表，但王的角色证明了女性对党的建设的贡献是不值得人们重视的。

在她帅气的脸庞背后，各行各业的精英们讨论着一个震撼人心的救民于水火的事件

五

7月31日下午6点，南湖塌了，中共dzogchen结束。会议选举陈独秀、李达、张为中央书记处书记，陈独秀为书记，李达负责宣传，张负责组织工作。虽然说的李约好了建党，但是南方的陈独秀和北方的李大钊两位领导人没有参加。

他们的缺席与金钱直接相关。此刻，广东省教育厅厅长陈独秀正在广州东奔西走，想得到一笔不到位的教育经费。李大钊则负责北京高校教授的讨薪工作，要求政府拖欠教师工资。

把钱寄到中国的马林，没有参加嘉兴南湖的后半会。几个关键人物的缺席，必然给新成立的中国共产党带来一丝遗憾，也失去了一个互相沟通的好机会。

(摘自马祥麟《红帐书》，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