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化·文摘】人人都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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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社会，有很多人把自己当成弱势群体。我出差去辽宁，遇到一个县长，他对村民说:“你们要上访，我也要在北京上访。”人活着要上访分，自然是弱弱的家。

这个问题我不太了解，但是不久前发生了一起车祸，让我清醒了很多。

那天，我开车去看一个朋友，去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镇。一个骑着电动自行车的年轻人因为车速极快闯进了汽车车道，猛地撞上了我的车尾，没有造成重伤，也没有造成严重的汽车损坏。毫无疑问，这个年轻人应该承担主要责任。但是，当我停下来和那个年轻人说话的时候，街道两边几乎所有的人，包括一些路人，都站在那个年轻人的一边，有一千句话要说，甚至在处理事故的警察面前撒谎、作伪证，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公平的。

我陷入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孤立无助的境地，我迅速反思为什么？我想，如果我是那个骑电动车撞车的年轻人，在这样一个相对多事的城乡结合部，会发生什么？我相信这些人都会站在我这边，就像站在那个年轻人这边一样，也会为我撒谎，做伪证，激情四射，摩拳擦掌。

问题很快就解决了——人们的愤怒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针对汽车。这与其说是车祸，不如说是所谓的强势群体和弱势群体的碰撞。这个时候舆论会倒向谁就不言而喻了。

这清楚地告诉人们弱势群体是如何形成的。不是一个相对固化的概念，更不是一个相对固化的群体。取而代之的是，鳄鱼吞下鳄鱼的尾巴，在一个循环中互相进食，在一个循环中生活。

这也证明了现代社会很难区分谁是强势群体，谁是弱势群体。当你是工商经理，没收地摊小贩的大车秤你是强者，但当你成为房屋购买者，你在开发商面前就成了弱者；当你是房地产开发商，卖高调的房子，花钱如流水，你就是强者，但当你生病躺在手术台上给医生发红包，你就成了弱者；当你拿着手术刀在病人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你是强壮的，但是当你吃着路边早餐沟渠里炸的油条的时候，你就变得虚弱了。当你用地沟油油条忽悠客户的时候，你是一个强者，但在工商管理人员面前你就变成了弱者...无论是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专业的官员和公务员，还是被认为是社会底层的人，他们有时被欺骗而成为强者，有时被欺骗而成为弱者。

鳄鱼吞食鳄鱼尾巴，循环捕食对方是什么结果？看似每个人都在为力量而奋斗，都在变得强大，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处于弱势，变得弱小。人是一种群居动物，他更多的时候与社会打交道。如果他只有在行使权力的时候才是强者，那么在社会交往过程中他往往是弱者。

一个社会的关键是要有一个良好的秩序。社会秩序是社会质量，社会秩序是人的幸福指数。我们的幸福指数并没有增长，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社会秩序问题。有多少人为了利益和自我满足而失去信仰、良心和恐惧？官员可以任意腐败，执法者可以践踏法律，商人可以骗取暴利，小生意小贩可以任意欺诈；社会生活中流行的不是“明规则”，而是“潜规则”；贵人自掘坟墓，小人精力充沛。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人只能互相挤兑，一起吃饭，否则只能吃而不留骨。

在一个秩序井然的社会里，每个人都强大吗？不，有强者必然有弱者。理想的社会既不会造就强者，也不会造就弱者。在一个秩序井然的社会里，每个人都按照一定的规则行事，谁也不能吃，谁也不能被吃。每个人都推己及人，善待他人，所以每个人都活得有尊严。

(摘自《散文选》2011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