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台北重逢席慕蓉侧记：谁的时间草原不曾万马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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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在杂志主办的海峡诗社认识了席慕蓉。不，应该说我从80年代就认识她了。那时候我年轻，遭遇了家庭变故，失去了生命。当我内心极度无助的时候，《读者文摘》就成了我的好朋友，来缓解我的苦闷。于是，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席慕蓉的诗选。我太爱他们了，就把他们抄了下来，每一幅画都充满了虔诚，因为我知道那是我当时虚弱的身心唯一的力量源泉。

离开我在内蒙古的家十几年后，高考前的各种生活和学习用品都被一一清理干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一个家庭的母亲不在了，可能只是一个充满悲伤回忆的居所。更何况事情不一样了，家的概念成了不可复制的过去。

但我还是感谢理解我的父亲，因为他知道，他能给我的只有肉身的衣食，抚慰我伤痕累累的心的，是席慕蓉的诗文。所以，父亲在整理完我住的房间后，从千里之外给我带来了那两本泛黄的笔记本。在接手他们的那一刻，时间就过去了，这20年来我刻意回避的一切，就像一个巨浪奔腾，随之而来的是一颗无法支撑的颤抖的心。啊，谁的时代草原从来没有几千个马奔腾？

没想到，进入《港台文学选编》杂志后经历的第一次文学交流活动，是以席慕蓉为主宾的2007海峡诗社。虽然入乡随俗，但我还是把草原的礼仪带到了福州长乐机场，把白色哈达献给了我的偶像。之后和大多数读者一样，我也很期待得到席慕蓉的亲笔签名，拿到第一名就能自得其乐。然而，当我打开20年前的笔记本递给她时，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笔记本的第一页是《青春无怨》，幼稚却写得工整。看完之后，席慕蓉久久无语，然后我泪流满面。

我想，她当然不全是被我的心感动了。她一定会想起当年写这些诗的经历和场景——年少的席慕蓉的精神世界也在颠沛流离的岁月里被风暴冲击——谁的时代草原不曾有千马奔腾？

分开三年多了，席慕蓉依然穿梭在蒙古高原和台湾之间，就像她在《金鞍》里写的那样:“我要找到幸福的草原/找到深山里/永无止境的泉水。”此外，她还致力于梳理和书写蒙古文化，“寻找漂泊于世的灵魂/永不失望”。然而，她也经历了一场重大的家庭事故。她的丈夫刘海北先生得了重病，被发现处于晚期。席慕蓉找到了最好的医生，几次为了精心照顾放弃了旅行计划，最后还是死了，令人痛心。

虽然王先生的去世给席慕蓉带来了无尽的孤独，但她在台湾文艺界一直保持着独特的风格，住在亚贤先生称之为“真正艺术家的选择”的住所和工作室，很少参与文艺界的各种讨论和交流活动。

今年6月，应台湾慈善文化基金会邀请，《台港文学选编》杂志组织代表团赴台开展一系列文化交流活动，我陪同。当我们得知席慕蓉将出席6月6日在台北举行的中国区域文化艺术交流研讨会和端午节联欢晚会时，我们感到非常惊讶和惊喜。主持人让她发言，她只说了几句，给了代表团另一位学者更多的时间。为了在这个座谈会上和我们见面，她一个人从淡水开车到台北一个多小时，然后在暮色中匆匆赶回，来回开了两个多小时。连年轻人都会觉得累，她也快老了。当我们担心的时候，我们更感动。

如果说在2007年的海峡诗社会议上，因为工作关系，大家都保持着礼节性的互动，那么在这次短暂的台北重聚中，席慕蓉已经是《台港文学选录》的老朋友了，他和访问团团长、福建省作协主席杨、杨继兰、宋瑜相处得非常愉快。个人觉得她是亲戚中的长辈，给过我好几次温暖的拥抱。她的怀抱又让我想起了妈妈，想起了我失去妈妈的时候。她的诗填满了我生活中阴暗、凹陷的部分，让我感激了一生。

看席慕容这几年的作品，无论是席慕容和她的内蒙古，蒙古课，梦幻之地，还是我的高原家园，江山等待，金鞍等。，他们都以一颗赤子之心书写着对蒙古草原的热爱和对民族文化的探索。字里行间既有她的热情，也有她的悲伤，尤其是看到一些人的无知和一些地方政府的急功近利导致草原生态迅速退化的时候。虽然她的率真率真让一些接待她的地方官员感到尴尬，但谁又能阻止和拒绝草原儿女对故土的爱，爱得他们热泪盈眶，惊呼心碎呢？——凡事总与爱有关。

(梁星，福建省文联，台湾香港文学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