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老宅里的古典现实主义光芒

《元清坊老宅》(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12月出版)是典型的徽州建筑。这座老房子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了。从幽深的官邸，到如今凌乱的民居，每一面墙，每一户人家，都会折射出历史的幻影。这样一座历史悠久、充满神秘色彩的老房子是博尔赫斯或马尔克斯居住的最佳场所，但杨·并没有把房子租给这两位老先生，而是以古典现实主义为主。

既然我们生活在古典现实主义中，就必须用理性的精神仔细清理老房子的每个角落。这就构成了《元清坊古宅》的叙事特色。它并不匆忙，它是零零碎碎的，就像图案复杂的织锦，却找不到任何瑕疵。作者充分把握了“狐仙”这一重要元素，因为“狐仙”不仅揭示了老房子，还决定了神秘作为小说的叙事策略。虽然老房子里十几户人家的日常生活是很现实的描写，但是当这种现实的描写进行到一定的时候，故事就会因为“狐仙”而有所转机。一件件让人困惑的事情，一件件堆积起来，慢慢往前推。直到旧房拆迁正式进行，现实利益带来的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克服了神秘的恐慌，故事才转直，叙述才变得清晰明了。“狐仙”已经用理性科学解释过了。就是一只白化病的大老鼠，几百年的老房子在两个傻子的火下烧成灰烬。虽然一切都被理性清晰地诠释，但我们还是通过作者神秘的叙述获得了愉悦的审美享受。这就是古典现实主义的魅力。

古典现实主义的哲学基础是理性精神。所以古典现实主义作家认为，世界是可以被认识的，人类的理性是极其强大的，可以战胜一切，他们只是想通过自己的作品把理性的力量传递给读者。然而，自西方现代思潮兴起以来，人类的理性受到了极大的质疑，因此困惑、迷茫、不可知、非理性甚至悲观绝望成为现代小说的基本主题。但毫无疑问，现代小说从另一个角度极大地拓宽了文学观察世界和生活的深度和广度。博尔赫斯和马尔克斯都以自己的思维方式享受着世界的神秘和神秘，他们的文学世界是迷宫和魔法；迷宫和魔法充满诱惑。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国当代小说创作长期受到迷宫和魔幻思维的影响，这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完全抛弃古典现实主义的理性精神是不明智的。今天，我们似乎完全习惯了迷宫和神奇的思维，不再擅长理性精神的文学叙事。所以一些看似现实的作品，在叙述上总是显得粗糙。《袁庆芳的老房子》等细腻透彻的叙事赢得了古典现实主义的精髓，这在当代小说中是罕见的。

小说中的袁庆芳故居在作者眼中可能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所以我们可以从他对故居的自由叙述中感受到作者对一个时代的认知和判断。这里明显体现了作者强烈的理性精神。故事的主体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这是一个一切都被浪费的时代转折点。老房子里的人已经习惯了旧的生活，但新的概念和新的生活就像阳光从深深的天井投射到长满青苔的石板和狭窄的回廊上，使安静的老房子不时泛起涟漪。胡成是作者所期待的新人。他很早就有意识地清算了他的“老房子”思想。最后，当胡成决定走向新生活时，他特地来到废墟“告别老房子、过去和一个时代”。这大概是作者想通过小说告诉我们的最重要的意义。

老房子涉及到与人的关系。对于十几个家庭来说，这栋老房子是一个拥挤的空房间、一个超稳定的空房间和一个四维的空房间。显然，这里的空房间不再是一个实体的空房间。美国地理学家索耶提出了“第三个空房间”的概念，它包括空.的物质维度和精神维度杨李广在这部小说中建构了一个完整的“第三个空房间”:狭窄的活动范围，文化、历史和心理形成的超稳定结构，在这样一个“第三个空房间”中，从某种意义上说，古典现实主义关注空，这决定了这部小说的叙事是完整而清晰的。现代社会的快节奏和动荡的生活方式，以及都市体验的碎片化，造成了现代小说的漂泊和意识流。因此，现代小说似乎不再通过叙事的完整性获得相对稳定的空感。当然，这也可以看作是现代小说提供的一种新的空意识，使我们在精神和想象的空.中漂泊杨的小说不是让我们漂泊，而是让我们止步。如果我们在现代社会的漂泊中疲惫不堪，为什么不在古典现实主义的空房间停下来，体验生命的永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