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民间美术何以“活态性”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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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方(风筝)蝴蝶飞中国美术馆收藏

民间艺术源于社会劳动和创造，与节日、习俗、信仰、禁忌等民间文化密切相关。民间艺术活动的主体往往对当地的民俗有很好的了解，这反映了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积累的经验和智慧。保护民间艺术传承主体的本质是关注人的价值。任何文化遗产都凝聚着传承人的技能和智慧。解决继承问题，首先是继承人问题。

民间艺术和其他民间文化一样，是传承其技艺的主要方式。进入现代社会以来，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快，社会生产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以师徒父子关系为基础的民间艺术传承模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同时，剪纸、刺绣、泥塑、风筝等民间艺术技艺往往耗时长，经济效益低，也影响了公众对其艺术价值的公平判断。2017年，美国学者理查德·e·奥克霍(Richard E. Oakjo)出版了《手工业大师:新城市的旧贸易》一书，研究美国大城市手工业的复兴。作者指出，在当代美国社会，人们认为好的工作是基于知识和技能。因此，许多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选择传统上被认为地位低下的体力劳动作为他们的职业。这为全球化背景下民间艺术传承主体的保护和民间艺术技能的传承与传播提供了新的视角。

笔者认为，对民间艺术传承人的保护不仅可以给予政策支持，还可以使传承关系更加开放和活跃，从而使传统工艺中体现的人文精神得到重视和凸显，提高民间艺术在人们心目中的价值认同，从而激发传承人传承民族传统技能的持久热情和全社会对优秀文化遗产的尊重和热爱。

一边水土，一边唢呐，一边十天。这句农业社会流传下来的谚语告诉我们，地球是生命的温床，文化的摇篮。不同地区有不同的文化特征，也有不同的自然生态和社会环境，如环境、宗教、民俗、生产生活习俗等。地理对民间艺术的影响很大，这必然导致民间艺术的多样性和其他特征的差异。比如就自然环境而言，景德镇陶瓷离不开高岭村的高岭土，福建寿山石雕离不开寿山石，浙江圣贤竹编离不开圣贤竹。不同地区的社会文化环境也不同。比如也是民间剪纸。由于不同地区的生产生活习俗不同，河北蔚县剪纸的技艺和风格与陕西安塞有很大的不同。以年画为例，天津杨柳青年画与山东高密年画有很大不同。工艺的本质不是工具隐含的技术性，而是个人的技能和技术。任何一种民间艺术离开了它的地域，就失去了它的独特性，也失去了它赖以生存的土壤和条件，就无法得到保护和发展。

然而，强调民间艺术的地域性特征，并不是要建立一个封闭的生态保护空室，而是要在继承和传承本土文化的基础上，寻求当代手工艺文化合理再生的可能性，发展可持续的艺术生产方式。过度的价值干预最终会导致文化特色的衰落和文化趋同。对于民间艺术的本土化保护，创意村落与民间艺术的价值叠加可以带动当地文化和经济的发展。

目前，民间艺术遗产的保护和传承有两种趋势:一是要求遗产按照传统文化模式延续，强调遗产的不变性，保持其原有的生态特征；另一种是要求遗产按照消费社会的文化模式延续，强调遗产的可变性。核心问题在于他们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生存本质的不同认知。事实上，生动性是民间艺术的灵魂。保护民间艺术的生动性，主要目的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真实性、完整性和传承性。

所谓活的保护，首先要符合工匠现有的形态和传承特征；其次，要遵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社会文化实践。这意味着受保护的传统工艺也应该参与当代社会创造财富的生产实践，只有在真正的劳动实践中，民间艺术作为传统工艺的一种生存形式，其价值才能真正延续。

也就是说，在现实生活中，民间艺术不应该被搁置，而应该参与现代社会生活，社会生活的变化决定了民间艺术在表现方式和表现风格上的变化。正是因为民间艺术具有活跃度的特点，所以它一定是一种活的文化。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如果脱离了社会生活环境，必然会失去其意义和价值。因此，要保护民间艺术，就要赋予传统遗产形式合理恰当的现代内涵，通过挖掘激发和展示其在当代生活中的价值和作用，包括直接服务于当代人的精神和物质需求。

(作者是中央美术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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