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评渡边淳一：欲不污秽，爱不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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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淳一选择用他最初的欲望来冲击理性。在各种社会秩序中，还有什么比让人达到幸福的巅峰更重要的吗？即使是死亡，也是樱花凋谢前的荣耀，永远长存。

金庸曾经说过，我写韦小宝，是受鲁迅写《阿q正传》的启发，也许在国运没落，批判国民性的时候，国运兴盛的时候，就不是传说和文化了。虽然是批评，但是无可奈何。因此，我认为渡边淳一在描写中年男女之间的情感和欲望时，也是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人际关系的。

弥尔顿的《失乐园》是一部西方经典，讲述了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受到撒旦的诱惑，意志薄弱，离开了天堂，遭受了人类的种种苦难，说明人类野心勃勃，盲目自大，最终会因为道德堕落和铺张浪费而灭亡。弥尔顿用他的革命和清教思想批判了受欲望影响的封建贵族和新兴商人，最后走向毁灭。

不可否认，人类在追求自我实现的过程中，必然会有恐惧和膨胀，压力和放纵。弥尔顿希望人类要坚持科学理性，要有进取心但不骄傲，要有野心但维护正义，否则就像人类的祖先一样，必然会被上帝放逐，堕入地狱。然而，经过数百年的变迁，人类并没有摆脱这种诅咒。并不是像人们说的人性从来没有进步过，而是除了欲望的诱惑，天堂里的孤独也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

这就是渡边淳一的价值。如果他的文学成就比弥尔顿好，我想没有人会投他的票，但他的书的销量比弥尔顿今天的销量高得多也是事实。

不是古雅，而是所谓的文章是同时写的，也就是说虽然每一代人堕落和疯狂的结局是相似的，但是每一代人堕落和疯狂的原因是不同的。在现代化、合理化、分层化越来越明显的今天，女性的生活基本上是由二十几岁决定的，而男性的生活则是由三十几岁决定的。职场竞争激烈，房贷压力巨大，让他们难以喘息。经过漫长的中年一步步走来，一旦他们失去压力，出轨，就像老房子着火了。

所以年轻人喜欢《挪威的森林》，中年人爱《失乐园》。年轻人的抑郁和中年人的暧昧有一个共同的原因，那就是日常的重复和单调。找个朋友，这几乎是你去相亲的主要原因，但其实在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社会里，单调才是最大的危险。渡边淳一选择用他最初的欲望来冲击理性。在各种社会秩序中，还有什么比让人达到幸福的巅峰更重要的吗？即使是死亡，也是樱花凋谢前的荣耀，永远长存。

伦理与幸福相比是什么？原罪的讨论一直是西方文学不变的主题。从法斯宾德的爱比死还冷，到塞林格的爱污秽又悲伤。科技理性的重压让性成为了延长生命的手段，爱情只是社会压迫最老练、最狡猾、最有效的工具。到目前为止，人并不是机器和制度的奴隶，他们生活在自己创造的幻觉中。什么事？

有趣的是，渡边淳一起初并不是一个浪漫的文艺青年，而是一个以理性和冷静著称的医生。然而，他10年的医疗经验让渡边淳一感受到了爱的力量。这一点与《生命之轮》的作者、死亡与垂死的妻子伊丽莎白·库伯勒·罗斯完全一致。伊丽莎白在与特蕾莎修女的对话中达成共识，要克服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无限的爱才能托起所有的怀疑和绝望。

渡边淳一还说:我用自动刀亲吻无数人，看血，找神经，摸骨头，看死亡。对人体来说，前三年只是恐怖和惊愕，后三年是梦想，三年后只有顺从和绝望。最后开始觉得自然科学其实就活在浪漫的旁边。在科学结构上，只有爱和神性才能使其区别于动物复杂而精致的人体。怎么可能只是猴子的简单变种？

与鲁迅希望用文学警醒人民、改造国民性的愿望不同，渡边淳一希望的是正视人的直觉，不迷信科学，希望每个人的身心都是不洁的、爱的。

□李杰(书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