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孔子学院教学之惑：只教会老外包饺子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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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学院已经在世界上105个国家扎根。

本期嘉宾

徐琳(国家汉办主任)

陈思和(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

陈方正(香港中文大学教授)

柯马丁(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研究系教授)

精彩的观点

孔子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偶像，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化的旗帜。真正代表中国的是谁？这个问题是中华文化再发展的关键。如何将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联系起来？我们应该向世界展示中国的哪一面？

陈思和

中国文化要复兴，就必须适应时代。如果能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提炼出适应时代发展的价值元素，还是能被大多数人，甚至外国人所接受的。

陈方政

许多学者总是更热衷于研究古代中国，因为在古代，中国是一个超级大国。但不要忘记，以鲁迅为代表的现代文化也是中国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Komatine

孔子学院是世界了解中国文明和文化的窗口。自8年前第一所孔子学院在韩国首尔上市以来，世界上已有105个国家相继成立了孔子学院及其分校。越来越多的外国人主动学习汉语，渴望深入了解中国。

近年来，孔子学院的发展似乎遇到了瓶颈。这里的外国人只能学习中国文化的表面部分，比如读汉字，包饺子，打太极。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孔子学院甚至相当于一个中国的培训机构。是误解，还是传统的教学方法急需改进？还是对自我的文化理解存在误区？孔子学院如何才能真正起到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的作用？近日，在复旦大学《价值与意义:中华文明的再认识》论坛上，就这些问题采访了许多专家学者。

正文/报纸何地图/数据图片

定位混乱

孔子学院成人汉语培训学院

孔子学院以向世界推广汉语、传播中国优秀文化、增进世界对中国的了解为使命，已在全球105个国家扎根。相关数据显示，孔子学院推出的很多中华文化普及课程已经可以覆盖发达国家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各个年龄段。

汉办主任徐琳表示:我们只用了8年时间就实现了这个目标。但需要注意的是，八年来，孔子学院除了在数量上不断刷新纪录外，在教学质量和创新上几乎没有什么突破。

徐琳认为，类似发展瓶颈的主要问题是孔子学院定位的偏差。现在建孔子学院的目的能和八年前一样吗？

八年前，第一所孔子学院在韩国首尔上市时，它的主要课程是教外国人认识几个汉字和阅读一些中国名著，但今天，孔子学院仍然把这些作为课程的核心内容。对于大多数外国人来说，他们想要的是对中国文化和历史的更好理解，以及感受中国人日常生活的机会。

很多外国人在读完孔子学院后，直接选择在中国从事教师或翻译工作。学习汉语逐渐成为他们避免失业的一种方式，而不是我们原本以为的那样，因为他们尊重中国文化。复旦大学中文系系主任陈思和认为，大多数外国人只是把汉语作为谋生的工具。

教学中的困惑

教老人包饺子没意义

在世界各地的孔子学院，我们花了很多精力教外国人打太极，包饺子，但收效甚微，外国人对中国文化和思想的认可也没有多大提高。陈思和认为，即使外国人会包饺子，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理解饺子在中国文化中的含义。

对此，作为孔子学院项目的负责人之一，徐琳也同意孔子学院应该走出简单的汉语教学，加强与西方在文化、法律、政治、经济等方面的交流，努力成为一个充满活力的综合性文化交流平台。

据报道，早在几年前，许多孔子学院就开始尝试在汉语教学之外使用新的教学方法。在波兰，近年来，卡夫的孔子学院组织了一系列极具中国特色的文化活动，如春节庆祝活动、中国诗歌朗诵会和中国文化形象展览，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波兰当地居民在孔子学院体验中国文化的魅力。

从孔子到鲁迅

中国文化急需重新定位和认知

据了解，造成这种困境的主要原因是对你想向世界展示什么样的文化没有明确的理解。

一位德国汉学家曾经提出孔子和鲁迅，谁真正代表了中国？中国投入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在全世界推广中国文化。为什么这个文化载体的名字选择了孔子学院而不是鲁迅学院？

八年前，中国开始在世界各地大规模建设孔子学院，作为传播中国文化的平台。孔子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偶像，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化的旗帜。陈思和说，德国汉学家提出的问题切中了中国文化再发展的思考重点。如何将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联系起来？我们应该向世界展示中国的哪一面？

孔子和鲁迅是两种文化最具代表性的象征。如果处理不好，会导致文化碎片化。为此，陈思和指出，目前棘手的问题是通过采用新的文化传承方式来避免文化碎片化的发生。

长期以来，我们世代传承着传统文化。其实从传统文化到现代文化，更多的是需要奋斗，需要裂变，需要反思。在激烈的碰撞中，发展出了一种适合这个时代的新文化。陈思和说，今天缺少的是对文化发展的反思和批判，但这种传承方式可以将传统文化的精髓与现代文化充分融合。

汉文化的复兴

通过反省和康复适应时代的变化

中国文化要复兴，就必须适应时代。香港中文大学教授陈方政认为，随着现代文明、新兴科技和政治理念的冲击，中国传统文化在国人思想体系中的地位一再降低。儒家思想是中国文化的精髓，延续了几千年，但从20世纪初开始，短短十年间就被新文化运动淹没，影响力一直在下降。陈芳政说，中国文化的历史意义在于，中华民族的祖先对此有着与生俱来的信仰。如果能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提炼出适应时代发展的价值元素，在今天仍能被大多数人甚至外国人所接受。

徐琳透露，国家对孔子学院未来十年的发展提出了明确要求，即通过孔子学院这个平台，可以借鉴其他国家在文化发展方面取得的突出成就，鼓励世界各地研究中国文化的学者共同促进中国文化的再繁荣，同时反思和复兴中国文化。

重新安置

没有孤立的中国文化

在这里，人们总是问我对中国的感觉。一位外企高管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说，这能不能算是中国缺乏自信的表现？

在这方面，陈思和认为，在讨论文化问题时，我们总是不自觉地将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分开。我们习惯于用单一的视角来解读世界，认为世界文化指的是西方文化。如果我们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也许我们的许多理解会改变。陈思和告诉我们，中国人深受几千年自我封闭的影响，自然认为中国和西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文化环境。其实不存在孤立的中国，更不存在孤立的中国文化，中国文化是世界文化的一部分。

用复旦大学教授吴晓明的话说，有了这种思维，再加一点自豪感，自然会觉得自己的文化与众不同，独一无二。所以很多人才会那么渴望改变别人的看法，那么渴望知道自己在外国人眼中的形象。对此，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研究系的柯马丁教授表示，重新理解中国文化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再孤立地看待这个国家及其文化。

重新审视这个国家，可以选择从两个视角展开从古至今的纵向研究，在一个时间点上横向比较中国与世界其他文化。柯马丁焦急地说，很多学者总是更热衷于研究古代中国，把中国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分开研究。这是因为在古代，中国是超级大国。但不要忘记，以鲁迅为代表的现代文化也是中国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