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悠着点，慢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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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

人类社会嘈杂、混乱、丰富多彩，看似复杂，但你认真想想，那只是穷人追求财富，富人追求快感和刺激。

贫穷是每个人都讨厌的，用不正当的手段摆脱贫穷是不可取的。但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脱贫致富方式不当，也有很多人脱贫致富方式不当却没有受到惩罚。那些脱贫致富不正当的人虽然被痛骂，但是只要有机会，也有很多人会这样做。这就是所谓的没落世界。

在人类贪婪的刺激下，科学技术的发展偏离了为人民健康需求服务的正常轨道，而是在利润的驱动下疯狂发展，以满足少数富人的病态需求。

人类疯狂地向地球索取。我们在地球上钻孔，污染河流、海洋和空气体，挤在一起，用钢筋和水泥建造奇怪的建筑，并将这些地方称为城市。在这样的城市里，我们放纵自己的欲望，制造永远无法化解的垃圾。

发达国家相对于不发达国家是有罪的，因为发达国家有更大的欲望，他们不仅在自己的土地上胡搞，还去别的国家公海上胡搞。大地到处冒烟，浑身颤抖，大海咆哮，尘土飞扬，旱涝不均。

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的文学其实承担着一个很大的责任，那就是拯救地球和人类的责任。我们要用我们的作品告诉人们，尤其是那些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财富和权力的人，他们是罪人，神灵不会保佑他们。

我们应该用我们的文学作品告诉暴发户、投机者、掠夺者、骗子、小丑、贪官污吏，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船沉了，不管你穿的是名牌，披的是珠宝还是破布，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们应该让人们记住，在人类发明空钥匙之前，没有比现在更多的人死于高温。在人类发明电灯之前，近视远不如现在。在没有电视之前，人们有很多空闲时间。有了网络，人们不会在头脑中储存更多有用的信息。

互联网出现之前，傻子好像比现在少。我们要通过文学作品让人们知道，交通的便利让人失去了旅行的快乐，交流的快捷让人失去了交流的快乐，食物的过剩让人失去了吃饭的味道。我们应该通过文学作品告诉人们，动植物没有必要长得那么快，因为长得快，味道就不好，没有营养。

我们应该通过文学作品告诉人们，资本、贪婪和权力刺激下的科学病态发展使人类生活失去了很多兴趣，充满了危机。要通过文学作品告诉人们，放轻松，慢慢来，要很聪明。用五分，给子孙留五分。

我们应该用我们的文学作品告诉人们，人类的好日子屈指可数了。当人们在沙漠中时，他们会明白水和食物比黄金和DIA更珍贵。地震海啸发生时，人们就会明白，无论别墅豪宅多么豪华，都是大自然掌中之泥；当人类让地球变得不适合居住，那么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当然文学也就没有意义了。

我们的文学真的能抑制人类的贪婪吗？结论比较悲观。虽然结论很悲观，但我们不能放弃努力，因为这不仅仅是为了救别人，也是为了救自己。

(摘自2013年第九届老年博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