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收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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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暖和。站在山上,感觉有一团暖气裹得紧紧的,风里全是浓得翻不开的花。这种香味,在六月的山里,你睡着了,醒着,走着,都能闻到。六月,山中野花疯长,山顶、水沟旁、山坡、河流上开着杂花,香气浓郁。
层层叠叠的山窝里满是浓浓的花香,被烈日烤焦,荡漾着酒香。他们像金色的油圆面包一样悬挂在空山下的阳光下,他们似乎被这种葡萄酒的香气所陶醉,他们的脸越来越红,阳光像乱箭一样照在山头上。山坡上,有麦田,滚滚麦浪上,金光跳跃。
"小麦煮了一袋香烟。"村里的老人敲着旱烟管,看了一眼山上滚滚的麦浪,眼睛笑成一条缝。
绵延起伏的黄图山覆盖着金色盔甲的彩色麦田,一座金光闪闪的大山脊,不再臃肿丑陋。这种肥胖结实的姿势就像一个怀了刘佳的孕妇,幸福地抚摸着她的腹部。
村民的问答都是关于地里的麦子:“是黄色的吗?”“只剩下一块了,剩下的都是黄色的。”烈日之下,对话者的话语也急促简洁,大家都变得匆忙起来。爷爷是村里最忙的人。他在山上山下和山后抬头一看,立刻从市场上买了镰刀、连枷和磨刀石。爷爷在磨刀石上磨新买的镰刀,摘下一些挂在房梁上的旧镰刀,吹走灰尘,磨得很锋利。我知道新镰刀是给我爸的,我爸去年用的是今年给我的。
晴朗的天气是收割小麦的最佳时间。太阳没有出来,但是半天山顶上的空红云沸腾了。爷爷带着全家朝红山走去。
"忙碌的六月里,男人、女人和孩子都忙得不可开交."日出映出的山路上,人在爬行,在移动。上山收麦的村民们,都在山路上汇聚成一个壮观的团队,像去赶集、去看戏,把农民收割的喜悦和兴奋撒在蜿蜒的山路上。爷爷走在队伍的前头。他身材高大,充满英雄气概。太阳像熟透的金桔,从山梁上跳起来,山梁金黄明亮。环顾四周,在山坡上,有许多麦田,一些金黄色,一些黄色和绿色,一些橙色,一些杏色...五颜六色,引人入胜,芳香扑鼻。我跟着爷爷的脚步,大步向山上走去,兴奋之情袭上心头。我真想放开嗓子唱首歌,对着山梁和野洼地喊。
我们到了田里,爷爷抓起镰刀,被小麦绊倒了,挥舞着镰刀要割。父亲有力的手握着新镰刀的手柄,仿佛在检查手柄是否结实。他看了一眼被成千上万穗小麦包围的金色麦田,脸上写满了兴奋。他迈了一大步,深深地鞠了一躬,弯下腰,伸出一把闪亮的镰刀。“唰——”他手里拿着一束沉甸甸、刷得均匀的小麦。
我父亲是一个很好的割麦子的人。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去陕西当麦农。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他。他的父亲会开镰刀,镰刀在他手里飞来飞去,挥舞自如。当他从陕西回来时,他会挣两倍的工资。
父亲在我面前,镰刀又上下抖颤,身子弓着闭着,双脚一前一后,左手拿着割下来的麦捆,就像在水中划动手臂,轻盈地起舞;在我父亲身后,有整整齐齐的一捆捆小麦。父亲准确而稳健地挥动镰刀,胡茬很短。他只听到镰刀割掉稻草的声音。父亲仿佛剃了大山梁,镰刀路过,土地干净得像牛舔。
我跟我爸学过拿镰刀,弓,弯,剪一会。镰刀总是和我竞争,不是高就是低。胡茬七长八短,我剪了一会儿。汗水从额头滚落,手臂被麦叶割红。疼痛难忍,但我还是奋力挥舞着镰刀,试图追上把我和爷爷远远抛在身后的父亲。爷爷有点心疼,安慰我说:“慢慢割吧,你爸爸做的是飞镰,我们不能一起割。”
本来按照爷爷的估计,我面前的麦田需要半天时间,但是父亲明显被风中摇曳的清香麦香陶醉和激动,一口气割了三个多小时,所有的麦田都被割了。我爸让我妈和两个姐姐把割下来的麦子捆起来堆成麦垛,把我和我爷爷叫到四叔的麦田里。四叔左腿残废,瘸腿的凯瑟琳爬上山脊时已经是早上很晚了。爷爷身体虚弱,手臂僵硬,眼睛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和爷爷只好坐在四叔家的麦田边,看着爸爸给四叔割麦子。太阳快到中午了,太阳像火焰一样从天而降。父亲穿着白布,手臂赤裸,古铜色的皮肤上滚着油乎乎的汗珠。父亲手里的镰刀依然像燕子一样迅捷,可以在茂密的麦田里自由自在地伸展,一捆捆整齐的麦捆静静地躺在父亲身后。这时,我不知道是谁大声唱着民谣。顿时,山上山下的男男女女纷纷响应,响亮的山歌在山沟里荡漾。忍不住拿起镰刀,和爸爸一起帮四叔割。
今年我家的麦子割了,四叔的麦子也割了。我父亲用他会飞的镰刀完成了别人两倍的劳动。小麦收获后的第二天,一场席卷地面的大雨刮到了山脊。四叔跌跌撞撞来到我家,含泪对父亲说:“哥哥,要不是你帮忙,今年的麦子早就丢了粮了!”
这一年,我下定决心要向父亲的飞镰学习。
这一年,我突然长大了很多,至少,在我心里,我成了一个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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