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报告文学】蒋巍：黑土地的梦

本篇文章2724字，读完约7分钟

那是十八大前的秋日，我去了绥化。曾经无边无际的绿纱帐，变成了金色的丰收，在蓝天下闪闪发光，滚滚向前。大海一样壮丽，这座城市成了一座矗立在金朗的美丽岛屿。

风景如画，年年相似。事实上，绥化已经悄然展开了新一波影响深远的变革，但已不再是突如其来的强攻和强力推进行政命令的方式。一切都以自然温暖的方式发生，都尊重人民的意愿和选择。正如十八大具有承前启后的意义一样，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命题，中国的改革也在不断深入推进，深刻回答了不同发展阶段的问题和要求。

改革之初，安徽小岗村18个农民的一个生死签震惊了中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洪超一扫大帮会毫无生气的制度。这风到黑龙江有点晚了。1983年秋，绥化区肇东县五里明村，通过抽签大会，将生产队的耕地和全部生产资料分割。三户有一匹马，五户有一头牛，连扫帚、锄头、犁头、绳子都分到了一户。如果八个猪槽不够，就简单地锯成三块，让农民带回家。全家上阵的热闹场面比新中国成立之初要好三天之后，制作团队彻底解体。晚上，26岁的生产队长许于风(音译)告诉村民们，以后没必要再敲钟要求每个人都去地里干活了。我会把队部门口挂着的铁犁片带回家留作纪念。

那天晚上，许多漏风漏雨的茅草房里响起阵阵笑声，而休班生产队队长许却蹲在自家土坯房的院子里，看着生锈的破犁痛哭。让他担心的不是队长的位置，而是新改进的制作团队。他当上队长后的几年，带领成员努力工作，4元多拿分，是当地的先进典型。他是怎么一夜劈光劈光彻底分手的？他很痛苦，想不通。这种心态显然有点过时，跟不上形势。但是高中毕业后，他也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广播说中国要搞四个现代化，现在耕地分豆腐块分给农民自己单干。现代大农业未来会怎样？

不久，许看到，分田到户极大地激发了广大农民的积极性，粮食产量逐年大幅度增加，使中国人民终于能吃饱饭。此外，副业的发展和外出打工使农家的生活越来越富裕。然而，看着城市的现代化像建筑和交通一样突飞猛进，农村的发展显然要慢得多。专家说这叫流浪。那么，农村现代化的出路在哪里？未来的农业会是什么样子？他还是不懂。但他知道一个大道理:一户分散的小农经济是无法现代化的！

中国农业何去何从？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一个巨大问号，13亿中国人要想从根本上保证自己的粮食安全，就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答案在哪里？人民是创造历史的主力军，答案在于人民的无限创造力。

老兵基地

许延滨又黑又瘦，脸上有风、太阳和风的痕迹。1995年，当兵七年后，他退伍回到肇东市向阳乡中心村。那时候全村的土地已经承包给家家户户了，他不在其中。一个年轻人是不能被父亲养大的！许延滨找到村里的书记，说，我想乡政府前面有一个土体育场。每年春天都举行运动会。平时没用。你能租些东西给我种吗？明年春天我会把它弄平并重新交给政府。在书记说，军人保卫国家，回国要有田地！

许延滨从小就渴望学习，他在军事和文职人员的培训中学习了许多农业知识和耕作技术。当他看到家乡人都种了大玉米，每亩地赚个一两百块就不错了。他以为肇东前靠哈尔滨，后靠大庆，种水果蔬菜肯定能发大财。然后他去省农科院买回了1000个被称为圣牌的优秀番茄。那时候西红柿还很少，种了一些西瓜甜瓜。秋天，许延滨从体育场开放的27英亩土地上赚了15000元，第二年运动会后赚了20000多元。

当时农村还处在万元户大行其道的时代。体育场离乡政府不远，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退伍军人许延滨把它变成了一个有着芳香水果的大菜园，一年就成了一户一万元的人家。消息传开，十里坝乡的村民都馋了，来找他讨教。许延滨趁机在体育场门口摆了个地摊，一边卖瓜果一边传承技术，一边当活雷锋一边赚钱，还花钱买了一大份东北炖菜，这时候他遇到了三个阿姨和两个叔叔。这几年来，瓜菜之风压倒了大玉米，周边几个乡镇3000多亩土地都改种了瓜果蔬菜。许延滨的家自然成了技术咨询中心，热线从早到晚响个不停。在收获季节，来自东部三省和南部的供应商争相购买和运输货物。临湘高速路上车水马龙，红绿瓜菜成吨被抢走，五颜六色的票被捆进农民的口袋。

村民们笑了，但许延滨的脸很凝重。他看到瓜和蔬菜越来越多，农民竞相出售，小贩压低价格，村民在不增加收入的情况下增加产量。2000年春天，他去乡政府说要组织种瓜种菜的村民成立协会，买卖农药作种肥，做个商标和品牌。乡镇领导很高兴，表示全力支持！

于是，暴富的许延滨用自己的资金成立了襄阳乡瓜菜协会，几年间发展了近3000名会员。农村农业技术站聘请他担任第二门市部的义务经理。每到农忙季节和冬季闲暇时间，他就邀请省城的专家教授给村民讲科学种植的道理。最多有五六百个农民来听课。有教养的人拿着小本子，支着耳朵使劲听。看到村民们如此渴望学习，许延滨深受鼓舞，所以他中午简单地吃了顿免费午餐。于是，来吃免费午餐的人越来越多，球场变成了没有围墙的农技大学礼堂。乡干部感慨地说，自从农田分户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农民自愿来开会听课。

信息是致富的源泉。此后，襄阳瓜菜协会在全国几大城市招聘市场信息员。2004年，许延滨发现各地批发的西瓜籽减少了近一半。他立即鼓励会员种植5000多英亩西瓜。结果西瓜户赚了不少钱。2007年，4000多英亩的西红柿突然受到这种疾病的影响，农民们很担心。许延滨立即联系杜邦公司上海总部请求救援。公司派专家到绥化深入实地咨询。协会出资雇佣了8辆大巴，把几百个瓜农带到现场适应情况。结果药治好了。

所有这些社团活动都是由一个普通农民许延滨自费组织的！

越来越多的菜农加入了这个协会。瓜菜熟了，向阳乡毗邻的道路绵延3公里，到处是堆积如山的果蔬摊，人流如潮，车马如马。这条贯穿哈尔滨、大庆、齐齐哈尔的道路，已经成为肇东市最大的瓜菜批发市场。2005年，在市、乡两级政府的支持下，许延滨联合5个有实力的成员成立了襄阳农村瓜菜合作社，大家决定集资140万元，收购土地建房，在路边建一个正规的瓜菜批发市场。许延滨跑到市工商局登记，工商局的干部摸着头尴尬地说，你挺新鲜的，我们没见过面，也不能给你办手续，你先办吧。

在人口586万、辖1区9县的农业大城市绥化，第一个农业专业合作社就是这样非法成立的。注册的向阳花牌无公害果蔬一举成名，哈尔滨、沈阳、大连、上海包括海南等大中城市成为主要销售阵地。目前襄阳农村瓜菜合作社批发市场年营业额8000多万元，成员种植蔬菜3万多亩，营业额近10万吨。是绥化市最大的绿色无公害瓜菜生产基地。但由于批发市场征地投资成本巨大，开业后只收取了很低的服务费，合作社5名股东全部亏损。一些夫妇为此争吵，许延滨损失了近30万元。村民们说他是个特别主任，是个不挣钱的主任，但是这十年和他打过交道的农民有几千个，没有一个人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