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化·文摘】眼 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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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代的阮籍会有一双绿眼睛:看见同伴就露出黑眼睛，看见平常的事就翻白眼。这种在眼球上表现爱恨情仇的技巧，多多少少有点。所谓“给他点颜色看看”，就是眼球的黑白。当然，每个人都应该看着别人的眼睛，除非是瞎了，然后才应该“听话”。

这种眼神的变化，对于善良无辜的人来说，可能只是一种困惑，他们可能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这样抛眼球。在深涉世事的人眼里，这种翻白眼的本事几乎就是一种财富。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眼神，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本能。

听一个中年学者，一个绅士，讲挤眉弄眼的老东西，真是了不起。当他听说他的一篇论文受到了某个公众的赞扬时，他很兴奋。他冲到离3000里不远处的首都，立了三天薛城门，才被某大会看到。饿是因为冷，也是因为20年的辛苦才知道荆，于是有点发抖。某男让座后寒暄了三五句，然后什么也没说，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把这个衣着寒酸的学生当成了发了横财的穷亲戚。某君见不上茶，只使个眼色，便有小恶来胆。他也用两只眼睛看着我，心想:你可以这样看着我，我也可以这样“佩服”你。那四只眼睛对视了几秒钟，似乎像杀鸡前的公鸡一样欢呼起来，又或者像两只眼镜蛇一样仰视起来。僵持了大概五六秒，一个男人的目光移出窗外，一个绅士也把目光转向天花板。然后打招呼，问健康，玩十几分钟。某君不卑不亢，讲读书心得，某君侧耳倾听。半小时后，点茶；两小时后留饭；饭后听着要奶的倾诉，黄昏时的握手，给对方的眼神增添了很多感激。

当我听说这件事时，我很困惑。为什么学者之间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学校，地位，职称，年龄，甚至服装都会眨眨眼，变化，懂书的，如果不符合仪式可以说是懂书的。

(摘自《今晚晚报》，2011年8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