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纽约东村的前世今生：波希米亚式乐园的覆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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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西米亚天堂的陷落

纽约东村的前世

正文/北回归线

这两座建筑的兴衰故事，并没有遵循艺术家的波西米亚天堂通常的发展路线。这里没有斗争，也没有中国维权的史诗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居民的自愿选择。

纽约的西村和东村就像一对性格迥异的孪生兄弟。西村，又称格林威治村，曾经聚集了一批知识分子、杰出的艺术家和爵士乐手，但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上层社会的精英，他们逐渐远离了“村庄”，留下了无尽的游客在这里欣赏失去的优雅。过去，东村作为纽约朋克的基地，为许多无法挤进或租用西村的孤独艺术家、音乐家和舞蹈家提供了临时避难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不愿意“改邪归正”。然而，变化来得出乎意料的晚。东村最著名的两栋建筑——第一街和第二街交叉口的9号和11号。他们会在爆破的轰鸣声中化为尘土，和墙上的涂鸦、著名的火星酒吧、“世界上最脏的厕所”、不交房租没有产权的房客一起离开。反而是现代化的新楼，整洁明亮方便，没有记忆和负担。当然，原来的住户还是会回到这里，只是他们的邻居不再是一群穷到家里的人和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走越远的艺术家。

从大都市荒地到温馨家园

e.b .怀特在《这就是纽约》中写道:“纽约从来不缺少年轻一代——年轻演员、有抱负的年轻诗人、芭蕾舞演员、画家和歌手，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奋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偶像。”卢·里德、约翰·佐恩、帕蒂·史密斯这些老巨人，曾经是东村的“后人”，9号和11号是有着共同追求的人的王国。这些城市先驱们自己把这片废弃的大都市荒地变成了温暖的家。他们交的房租极低，有的甚至根本不用交房租，但也不是不交，他们在享受自己的成功。他们为自己的小屋付出努力和时间，为别人根本不想停下来的破败建筑注入活力。

故事一开始，这里有两栋楼。1970年，纽约市政府购买了包括9号和11号在内的该街区所有房屋的产权，原计划在这里进行旧区改造，但没有开工建设。

11号是三层楼房，一点也不光鲜；它的邻居是9号，是5层的公寓，也不是很显眼。它们彼此相邻，位于南北第二大道的西侧，在东休斯顿街和东第一街之间。他们的外墙已经斑驳枯萎，许多家庭的窗户也消失了。未经允许留在这里的无家可归者和吸毒者到处制造垃圾和污水。然而，1976年，百老汇外剧院的先驱艾伦·斯图尔特偶然路过，决定在这里定居。她设法从政府那里租到了11号楼的第二层和第三层。事实上，斯图尔特女士创办的la mama实验剧场俱乐部这个剧团的大本营还有一个地方，她的常住地不在11号楼。这只是她过周末的地方，没人知道这座楼里吸引她的是什么。

艾伦·斯图尔特(Allen Stewart)把三楼的一半用作工作室，另一半借给了当时为她的剧团工作的希腊雕塑家雅典娜·沃里奥提斯(athena voliotis)。二楼的一半给了约翰.瓦卡罗，他是戏剧俱乐部的同事。他的戏剧俱乐部被称为荒谬的剧场，安迪沃霍尔的泰勒米德，翁丁和紫外线都在他的戏剧俱乐部演出。

这些新居民在加入公司后就开始了建筑工作。他们运走垃圾，铺设电线，安装锅炉和供暖管道，粉刷天花板和墙壁，不知从哪里带来冰箱，修理楼梯。沃里奥提斯花了几个晚上从地板上清除烧焦的油布碎片。她把自己半个房间的墙壁漆成白色，并安装了一个吊床，以此来弥补她对家乡希腊的渴望。瓦卡罗每月支付294美元的租金，自20世纪70年代末搬进来以来，这种情况从未改变。

因此，在11号楼，一个小社区蓬勃发展。

1979年，斯图尔特女士将二楼剩余的一半借给了她的剧团的舞台监督格雷琴·格林。那一年，格林女士34岁。她来自康涅狄格州，正准备离婚。除夕那天，她和3岁的女儿搬进来，后来得到了一只名叫里吉斯的长毛猎犬。她的半单元形状不规则，但面积不小，220多平米。母女俩经常穿着旱冰鞋在屋里滑上几个小时，一边唱着留声机里的金发女郎唱片。但是这个房间冬天很冷，所以孤儿寡母要挂塑料薄膜挡住渗入房间的寒气，还要放几个取暖器。

不像11号楼居民主要来自艺术界，隔壁9号楼是龙蛇混杂的地方。虽然在外人看来，这些私自居住的租客大多是难民，但他们并不这么看自己。毕竟他们把有限的钱、时间、汗水都投在了这里，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定居者。9号后面是著名的万国教堂。居民们一直习惯称自己的7号楼为半号楼，因为它就在7号楼隔壁，他们认为这栋楼其实更靠近东休斯顿街，但入口在第二大道，所以就搭上了名不副实的9号楼。

20世纪80年代初，年轻的气功学生弗兰克·艾伦和一群朋友搬进了9号楼，并在三楼开办了一所武术学校。他们切开墙上的煤渣砖，打开玻璃窗，窗户明亮的房间适合博物馆的开放。

纽约最后一块天堂

随着20世纪80年代的到来，9号楼和11号楼的生活发生了一点变化。天黑后，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经常在这里的人行道上取暖，格林女士躺在窗台上，看着火焰闪闪发光。她家楼下的店是搬家公司租的，其中一个员工是酒鬼，会时不时把女人锁在店里。格林女士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会报警。警察只会过来营救妇女，却对停在附近的皮卡视而不见。这是一家移动妓院，皮条客和妓女在这里直接会见顾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东一街变成了毒品市场。格林女士从消防通道望出去，可以瞥见很多瘾君子躲在那里吸毒，烟头冒出的火焰像萤火虫一样飞过。然而，格林从未感到不安全。“这里的邻居很友好，”她说。“虽然这里看起来不好，但其实你身边的人你都认识。”比毒品更可怕的是艾滋病的阴霾，所以瓦卡罗先生的很多朋友和剧团同事都被杀了。他对戏剧的热情消失了。

幸运的是，新租户的到来给这两栋建筑带来了新的活力。

20世纪80年代中期，纽约皇后区人汉克·彭扎(hank penza)在格林女士的大楼11楼开了一家火星酒吧。老顾客把他们的名字刻在酒吧的墙上，用涂鸦覆盖天花板和周围的墙壁，在被称为“世界上最脏的厕所”里吸食海洛因。如果噪音太大，影响到女儿的睡眠，格林女士会打电话给彭扎先生，彭扎先生会降低唱机的声音，然后告诉顾客闭嘴。

9号楼的墙壁逐渐被涂鸦占据，旧的被新的覆盖，墙壁原有的颜色也消失了。武术学校的老师艾伦爱上了珠宝商拉娜·麦克阿瑟，他们带着几只猫搬进了9号楼武术学校上方的公寓。1991年，年轻的加拿大艺术家安德里亚·莱格(andrea legge)搬进了9号楼的第五层，因为这里租金低廉，为了节省更多的钱用于艺术创作。莱吉被这个地方迷住了。在她眼里，这就像一个完全未经探索的国家。她可以决定如何规划它的外观，探索各种可能性。于是，莱吉安装了一扇玻璃窗，抬高了天花板，用一堵墙将工作室和卧室隔开。地下室会有瘾君子过夜。他们离开后，莱吉戴上厚厚的橡胶手套和靴子，清理散落在地上的针头和注射器。贾斯汀·邦德(Justin bond)也和一只名叫珀尔的小猫一起搬进了11号楼，住在格林女士的半个房间里。低廉的租金让她可以攒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录音、出书。

1999年，拉娜·麦克阿瑟死于乳腺癌。一年后，艾伦开始与精通中国传统太极拳的张蒂娜约会，她于2001年8月与艾伦同居。他们一起教中国武术，学生在这里举行婚礼。2005年，张女士在中国传统太极拳(太极拳)项目中获得女子冠军。

艺术中无政府主义的混乱给这个地区打上了强烈的个性烙印，吸引了更多的年轻人、叛逆者、艺术家和乞丐光顾。尽管朱利安尼在成为市长后大力打击纽约的犯罪，它似乎并未受到影响，但它已成为纽约“最后一块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