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学者：“新功夫剧”超越“梦幻武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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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庆瑞，1937年9月生于武汉。教授、博士生导师。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1965年7月，他去了原北京广播学院，现在中国传媒大学任教。建立了我国各级电视剧艺术专业的高等学历教育体系。开拓和构建电视剧艺术学的理论体系。曾庆瑞《电视剧理论集》12卷，曾庆瑞赵与夫人赵教授合编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文集》18卷。2009年8月成立“曾庆瑞工作室”，策划创作电视剧文学剧本。

核心阅读

◆所谓“新武侠剧”，就是运用中华民族“少林寺功夫”这样的武术文化艺术符号，负载一定的历史和现实文化意蕴，尽可能真实艺术地解读社会生活的故事。

◆“新武侠剧”是新的，是对“玄幻武侠剧”的突破；它将传统武术与艺术相结合，创造新的审美价值；它汇集了中国文化的精华，创造了新的历史价值。

◆当我们的一些电视文艺工作者在这种“新武侠剧”中，紧紧抓住民族精神的品格和民族文化的精髓，抓住人性最深处的东西，用“中国功夫”这种为世人喜闻乐见的文化，用“正义”这种国际流行的语言，赢得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宗教观众的普遍认同，我们的电视剧就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两年前，杜宵给我看了他的《少林寺传奇》第一部《乱世英雄》和第二部《十三棍僧》。我和赵辉发表了一篇题为《成功突破武侠梦》的短文。文章说:“经过十几年武术梦幻视觉盛宴的感官刺激，影视剧观众再也无法承受观看的疲劳，他们越来越期待我们的从业者贡献出新的作品类型，既能展示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武术文化和艺术，又能摆脱幻想的幽灵，回归人间烟火，让每个人都能在现实的审美愉悦中感受到生命和人性的真善美。我们的影视艺人顺应了观众的期待，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我们还在文章中说，几年前，内地理论界和媒体曾肯定和赞扬过影视剧导演唐季礼的所谓“动作片”，如《红番区》、《不输三世超级警察》、《简单使命》、《马戈先生》、《中国打击力》、《渡江龙》等所谓“动作片”和电视剧，利用成龙、洪金宝、杨紫琼等人来扮演警察形象的“武侠动作”。2005年8月7日，北京理论界在京西宾馆举办了大型唐季礼导演艺术研讨会。在那篇文章中谈到唐季礼之后，我们接着说:“现在，杜晓导演和河南电视台制作的《少林寺传奇》三部曲也在试图突破这种突破，而且由于其极其丰富的内涵，拥有著名的少林寺武术文化和艺术，比以前的突破尝试取得了更大的成功。”当时我们在文章中肯定，“这个更大的成功在于《少林寺传奇》的播出，让人们看到了一部叫‘新武侠剧’的电视剧。"

我查了一下，发现第一个公开提出“新武侠剧”概念的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2007年《少林寺传奇》第一部《乱世英雄》播出时，杜宵认为“功夫是中国最强大的文化”。在他看来，“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是外国人很难理解的，但你只有看功夫才能感受到这种力量和技巧所带来的美。这也是功夫剧在国外畅销的原因之一。次年，2008年8月1日，腾讯娱乐网报道《少林寺传奇》受到全国观众追捧，收视率居高不下。北方和南方一路走来，咸宜，老老少少...获得各地方台观众冠军席位”，说“功夫不是武戏”。一年后，2009年6月29日，《少林寺传奇》第二部《持棒十三僧》在河南、山东、广东、重庆四家电视台播出前夕，出现在7月6日北京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据媒体报道，杜晓在会上表示，这部第二部影片将坚持“以真功夫打天下”。报道还说，发布会以一场惊心动魄的武术表演开始，九、十名身穿红蓝制服的武术大师依次表演拳、刀、枪、棒、棍等传统功夫，充满阳刚之美，充分展示了真正功夫的魅力。当时杜孝强调《少林寺传》系列“是武戏，不是武戏”。他说，武侠剧和流行的武侠剧是有区别的。“武侠剧比较现实，有生活基础，武侠剧比较浪漫梦幻。”杜晓坚信“真正的功夫可以征服世界”，他自己的目标是“把武侠剧和武侠剧分开，开创武侠剧的新时代”。去年，雅虎娱乐网2010年8月26日报道，《大漠英雄》第三部《少林寺传奇》将在北京电视节第一波与观众见面，称“少林寺传奇结束了武侠时代，他们都知道怎么玩功夫。”今年4月2日，中国网先锋中国以“少林寺传奇带来真功夫风格”为题，杜晓出现在导演年会上。报道称，历时5年的《少林寺传奇》共3部148集，已成为中国功夫文化的品牌。“还有说《少林寺传奇》前两部在全国播出后创造了超高收视率，广东也有。其首部电影《乱世英雄》在首届亚洲电视彩虹奖中击败李小龙传奇、新加坡的《入境点》和香港的竞争对手，最终获得一等奖。

什么是「新武侠剧」？在我和赵辉前面提到的文章中，我们试图对“新武侠剧”作出这样一种理论上的认识，即“所谓‘新武侠剧’，是根据杜晓导演的艺术理念和《少林寺传奇》的电视画面呈现的，是使用‘少林寺功夫’这样的中华民族的武术文化艺术符号，具有一定的历史和现实文化内涵。尽可能真实地解读社会生活的故事，并在这个故事中，为那些代表我们历史和文化方向的人，真实地塑造震撼和感染人的艺术形象，创作出具有审美价值和历史价值的电视剧，并以审美的愉悦献给广大电视观众。”当时我们也预言:“这样的作品同时也能创造收视率奇迹，在今天的跨文化传播中强势走出国门。”

今天我们把三部148集的《少林寺传奇》的作品放在一起讨论，然后我想说一下“新武侠剧”新在哪里的问题。

首先，《新武侠剧》是新的，是对《玄幻武侠剧》的突破。

回顾中国电视剧一路走来的历史进程，可以发现以金庸武侠小说为代表的武侠电视剧在90年代中后期变得热闹起来。第一，1997年，金庸的《倚天屠龙记》在北京占据荧屏数周，让部分观众连吃饭睡觉都忘了。1998年，这股热潮很快从北京这个第一好的地区蔓延到其他地方。例如，在上海，今年国庆节，CTV、CTV和有线电视频道在屏幕上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太极宗师》和《江湖赏析与仇人》要么是主戏，要么就是为主戏保驾护航的剧。1998年9月26日，北京电视台第六频道播出了26集《新神雕侠侣》。10月7日，北京青年报以“神雕侠侣重现”为题，发表了一篇几乎整版的报道，称“京港台争相宣传金庸的剧作”，“看着神雕侠侣一起从海峡两岸的江湖重现，成为今秋的荧屏奇观”。但是，同样是泪流满面的问题“问天下如何，教生死相许”，说明北京人在看香港版，香港人在看台湾版，台湾人甚至能看到新加坡版。似乎一夜之间，中国世界的人们都在争相以最流行、最接近的形式，重新祭出屹立了几十年的金庸大旗。不幸的是，一旦这面“大旗”被举起来，中国电视剧行业一度发生了更多不正常的事情。1999年春节，酝酿已久的《天龙八部》在18个卫星频道和15个非卫星频道的股东台各省级台黄金时段播出，以空.之前的规模和气势轰击中国电视屏幕其收视覆盖面覆盖全国和亚太部分地区。可以说，在全国有电视的地方，“天巴龙部”随处可见。据报道，在一些地方，收视率甚至达到了50%以上，这是中国电视剧史上最悲伤的事件。更可悲的是，全国各地的许多报刊杂志，甚至广播电视台都做了铺天盖地的报道，而由于黑暗的炒作，“田巴龙部”也成为今年春节期间人们交流的时尚话题。今年夏天，北京观众看到了金庸64集《让天杀龙》从陕西卫视、江苏卫视等电视台卷土重来。而且从8月3日开始，北京有线电视台也上线了。前两天在台湾和香港播出时收视率排第一的结果让我很感动。北京电视台的第二个节目播出了45集鹿鼎记的新版本。难怪《北京青年报》7月12日把它报道为北京的一个荧屏事件，标题相当精彩:“龙族即将为屠龙刀而战”，金庸的名作《鹿鼎记》和《屠龙记》在北京相会！事情不止于此。人们从媒体报道中得知，由任贤齐和袁咏仪主演的台湾版笑傲江湖，以及由马景涛和范文芳主演的新加坡版笑傲江湖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另外，大陆黄健中导演的版本，就像1999年12月3日《戏剧电影》上的一篇署名文章说的那样，观众应该等着看《笑傲江湖》第三版谁会笑到最后。当时《北京晚报》刊登了文章的标题，实际上用的是“千古文人梦不枉金庸千古流”，《北京青年报》刊登了文章，甚至说:“文化正以产业的姿态陪伴我们跨越世纪之交。这一刻，文化产业最需要金庸式的人才。十多部小说翻出了100多部风格各异的电影电视剧，每一部都是票房或收视率的赢家。这是一种什么效率和价值？”他还说:“我们看到了金庸的决定性作用。”

这一轮由金庸小说改编的武侠剧，与当时金庸小说的流行密不可分。不争的事实是，金庸武侠小说热，不仅源于当时文化多元化整体格局下部分读者阅读需求的释放甚至爆发，更源于部分知识分子的刻意鼓吹和虚假美化。

其实，属于金庸小说的武侠小说，在五四新文化发展时期，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包容的。民国旧小说，包括鸳鸯胡蝶派小说、黑幕小说、侦探小说和武侠小说，是在五四文学革命的特定历史条件和文化环境下，作为小说创作、文学思想和文化思想的逆流而存在的。其中，武侠小说继承了明清侠义小说，模仿成为狂潮。最受欢迎的《江湖侠客传奇》和《断头台》的故事相当曲折离奇。表现骑士精神和惩罚顽固的伪装也吸引着人们的心，吸引着读者。但是，这些文化垃圾以个人恩怨掩盖社会矛盾，宣扬迷信、因果报应和各种封建观念，对人心危害极大。鄙视这种武侠小说，否定这种文化垃圾，把它贬为旧文学，正如毛泽东所说，是五四文学革命的“伟大贡献”之一。“五四文学革命”后，从1930年代到1949年，新文学阵营对武侠小说的批判和压制从未停止过。温公治的《忠义英雄传》、向冉的《江湖奇传》、顾的《野江女》、《海英雄》、《秋水伊人》、《国难家仇》、陆的《飞剑客》、《三剑客》、《红侠》、《八剑客》、《七剑客》当时，在中国历史命运中光与暗争生死的年代，在武侠小说狂潮普遍沉没的时候，所有具有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的文人都不能无动于衷。正如瞿秋白在《堂吉诃德的时代》中所说，这种武侠小说是用剑仙来统治中国人的大脑。面对这样的文化灾难，瞿秋白指出，武侠小说中的飞剑拳法只能在梦中安慰穷人，反动统治者用武侠小说麻醉人民，就是要让你相信“济贫自有飞仙剑，你可以安心做奴隶”。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然后‘请听来世分解’”！茅盾还指出，这是“封建势力给摇摆不定的镇民上的一碗迷魂汤”，这“暗示着镇民必须依靠盖世无双的英雄而不是自己的力量来解除痛苦”，茅盾还指出，武侠小说“加厚了封建思想的根基”、“不科学的奇武”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命运论。

然而，正是在90年代中期，以北大中文系一位知名教授为骨干的国内文坛，脱颖而出，成为“金学”流派，甚至为金庸武侠小说加冕，称:“如果说‘五四文学革命’使小说从被鄙视的‘闲书’登上了文学的神圣殿堂，那么金庸的艺术实践使武侠小说第一次进入了文学的殿堂。这又是一场文学革命，一场正在悄然进行的文学革命。”他们宣称“金庸小说在深刻独到的思想上，不亚于某些新文学大师的优秀作品”。还有一个自称文化学者的人，居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说“中国人不喜欢金庸，神经有问题”！

于是，出现了金庸武侠剧的狂潮。

其实金庸，还有梁羽生、古龙，甚至更早的郑证因、朱贞木的武侠小说，都深受朱桓楼主的影响。众所周知，在民国武侠小说中，最先让读者着迷，也最受评论家斥责的“北方派五大家”，就是被誉为“中国武侠小说大家”的朱桓大厦的主人李守民。所谓“北派五大人物”还包括“社会讽刺派”白宇、“群殴派”郑证因、“怪理派”朱贞木、“悲剧夏青派”王度禄。朱桓楼主分《生》和《入世》两个系列共写了38部武侠小说，其中有28部属于《正传》、《传记文学》、《其他传》、《新传》、《传记文学》。朱桓楼主的代表作有《蜀山剑客传》、《蜀山剑客后传》、《青城山十九侠》、《云海之战》、《战书峡》、《沙漠英雄》。朱桓楼主的怪诞武侠小说集神话、智怪、剑仙、武侠于一体。《天生》系列讲述的是正邪剑士之间的善恶之战，也融合了儒释道哲学的各种剑仙神功和法宝，追求华丽的想象和华丽的文笔。“入世”系列也提倡崇善除恶，孝顺友情，这让他

这样一个人的这样的武侠小说，经常被新文学批评，这是很自然的。然而，90年代出来美化甚至神化金庸武侠小说的文人学者们，却没有想到，金庸武侠小说和武侠电视剧的狂潮，只是今天文化艺术漫长历史中的一堆泡沫，这是因为它并不代表这个时代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看不到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屠龙记》《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鹿鼎记》。我看到一群不吃烟火的男女老少骑士。凭借神奇的气功和特殊的功能，他们掌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绝技和高超的武功，手持奇异的武器，天地、山川、山海、云雾。

目前，中国电视剧界仍有极少数制作人执着于金庸武侠剧的单独制作，无论是通过窗口播放还是观众观看、通过收视率做广告、通过广告效果做广告还是通过媒体追捧，他们的热情早已不复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杜晓的《新武侠》和《少林寺传奇》令人耳目一新，最终实现了对《玄幻武侠》的突破和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