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聆听历史的回音

本篇文章2184字，读完约5分钟

我以为会是一段褪色的记忆，但就在我即将离开大学的时候，它一天天清晰起来。那些温暖的笑脸，朴实的文字，暮光之城的灯光，连同琴弦上流淌的旋律，像一部电影一样定格在记忆里，以其独特的姿态诠释着古今的碰撞，标榜着生命的瑰丽气质，触动着沉淀在灵魂最深处的安然...

兰州鼓，也许只有当你怀着虔诚的心触摸和崇拜来自古代空的回声时，你才能理解钟子期死去的博雅的无奈，理解那些将音乐融入生活进而演绎生活歌曲的人的执着，并伴之以古雅的音乐空精神

走了一路，发现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三个小时的颠簸旅程足以冲淡我出发时的大部分喜悦和兴奋。当我到达雾蒙蒙多雨的古村落，当我看到超乎想象的贫瘠与宁静，当我还在担心被联系的家乡会毫无方向感地成功找到我们的时候，当太多的不确定性瞬间占据了我的脑海，一个原本的疑问慢慢浮现:我们真的能在这里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吗？

接下来的几天，从乡镇文化站到村里每一个艺人的家，从政府工作人员到路人，从有烟的村庄到麦浪起伏的田野，我们组尽可能的收集了所有相关的资料。当我们以为自己对架子鼓的知识已经足够，甚至因为跑了几天打算回去的时候，一场偶然的、命中注定的架子鼓表演突然震撼了所有人的灵魂，放声歌唱。其实看表演本来就不是计划的一部分。据我们所知，正规的击鼓通常要持续三四个小时以上，费时费力。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好家庭的意愿，我们作为门外汉是不会以任何方式要求什么的，只能寄希望于运气。在为期一周的调查中，赶上淡季的鼓乐表演是幸运的。

好运来自一个下雨的下午的电话，是村里负责鼓表演的艺人打来的。也许是我们跑了几天被他们认出来了，也可能是当时无法理解的原因。接到电话两个小时后，大家开始忙着晚上7点的演出，布置会场，拉横幅，买礼物...期间，文化站的“工作人员”时不时过来帮忙，搬梯子，找工具，因为联系不上，就拿着相机站在一边拍照，偶尔会发呆。

不知道是谁尖叫着把自己从神游中拉了回来。我转过身，看着艺术家们以一种条件反射的方式表演的文化站。我看不见任何人，但有弹钢琴的声音...

在一个不到十个露台的旧砖房里，不同高度、不同材质的凳子围成一个圈，挤了十几个人，中间依次排着古筝、扬琴、三弦、二胡。从乐器的外观来看，可以推测它们是一群历史悠久的“老东西”，没有灰尘的外观说明主人对它们的喜爱。几个人头挤在砖房唯一的篱笆窗外。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站在门外很久，抱着相机的手臂有点酸，但只等一会儿就能站在那里。这是流传了几百年的古老民间音乐吗？这是曾经横扫金城的经典吗？不知不觉间，一个声音闯进了耳朵...玩得好，也许他们能帮助我们……”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所谓的“哼唱，低语——然后混合在一起，就像把大大小小的珍珠倒进一盘玉里”也不过如此。所有的乐器都是完美搭配的，仿佛生而为一。不仅没有差异和发音错误，甚至最轻微的过度转移也显示了音乐的魅力。有时像山泉，有时像晨钟，有时像鸟鸣，有时温柔敦厚，四周没有噪音。钢琴越来越低，仿佛想讲一个古老的故事一样安详，渐渐的淡了下去，然后突然有了声音。歌手坐在场地中央，眼睛微闭，双手随意放在膝盖上，指尖随着旋律上下跳动。他面前是一张矮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白色的热在凉爽的乡村夜晚慢慢向上消散，逐渐消退和消失...

事后，我们了解到，虽然鼓子在当地流传很广，但它实际上面临着非常困难的生存局面。年轻一代不喜欢冗长的歌唱形式。虽然政府表面上用非物质文化遗产支持它，但并没有提供实质性的帮助。老一辈艺人普遍年龄偏大，老龄化趋势严重。可以说是几个艺人在维护摇摇欲坠的兰州鼓。他们不在乎没有人欣赏他们，不在乎人们的冷嘲热讽，甚至不在乎为了举办一场像样的架子鼓表演而入不敷出。因为喜欢，因为不只是喜欢，所以选择了“不在乎”，但即使再执着，再孤独，也会有自己在乎的东西，那就是兰州鼓怎么传承？对于很多艺人来说，父母传下来的鼓已经不自觉的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那些音乐早已融入血液。他们是用灵魂歌唱的人。但作为中国的普通农民，他们能做的太少，但做的太多。谁知道他们在这些华丽的表演背后付出了什么代价？看他们的手，这是在田间生活工作布满老茧的手；也是这双手能记住音乐的旋律，因为他们不懂音乐，但因为他们热爱音乐，他们不需要语言。没试过的人很难理解其中的艰辛。艺人告诉我们，很多时候由于缺乏乐理知识，往往需要几个艺人偶遇5年以上甚至更久...

思绪纷飞的时候，音乐渐渐停了，但依然婉约缠绵。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走出文化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是夏夜，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是并不是特别凉。相反，在这个古老的村庄里，每个人都笑着，拿着从老乡那里借来的照明灯旅行，旁边放着几盏罕见但温暖的灯，偶尔还会有狗叫，这种画面格外不真实。那是一种远离喧嚣与宁静，游走于街头与超脱之间的虚幻之美。

终于天亮了，我们还是走了，但是鼓手们微闭着眼睛，用手指敲着膝盖陪着他们。但抛开醉人的画面不谈，它们深深地印在我们的脑海里，想起了我们的祖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打地之歌》，想起了让人不知三月肉味的绍尔，想起了那首足以从容赴死的千古绝唱《广陵散》...我们的国家历史悠久，失去了太多的财富。为了不后悔，面对濒临灭绝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们应该从保护兰州鼓开始，努力延续这种不应该被遗忘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