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散文:楼宇之间

声音比大气轻。这是我在顶楼新家住了半年后得出的结论。我的新家是我努力的结果，但幸运的是这不是一辈子的努力。两栋楼距离很近，所以我可以经常窥视别人零星的生活。没有门我抬头就能看到。搬进新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到处都是电钻的声音，让我心烦意乱。于是有一天一缕单簧管从对面楼飘出来，立刻像微风一样改变了我的听觉。后来经常看到一个小男孩吹单簧管，他显然是初学者，因为那个D-down键的练习曲每次到了三连音音阶练习阶段都是不可持续的。半年来，我就是在这种生涩清新的声音中过着世俗的生活。

一天晚上，单簧管的演奏被干扰，一个女声在单簧管呼吸的时候介入，说单簧管让她睡不着。她对此已经忍耐很久了，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防止黑管再次发声。她的抱怨声不绝于耳，单簧管变得犹豫不决，畏缩不前，最后妥协了。当女人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加快了进攻的步伐。后来她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是在她退役之前，她还是投下了一颗炸弹:整天吹什么，听起来都不好听。这句话像一团泥巴一样彻底堵住了单簧管的发声孔。

这就是前楼发生的事。后楼的问题是免费音乐。一个住户有一个很好的音响，他经常把音乐放得很大声，可以和整栋楼的人分享。每当他的立体声响起，我就关掉自己的。一天晚上11点，他正在播放《加州旅馆》。临近午夜，加州的阳光和忧郁很大。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曲子，用手在腿上打。但是一个粗犷的男声突然从楼里响起。他说:小声点，他妈的小声点。这直截了当的挑衅让整栋楼的人都竖起了耳朵，但是对方没有听见，于是那人不得不再次提高声音，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变了。后来他干脆用非常直接的脏话破口大骂。加州的音乐和猪鬃在午夜的空碰撞，表现出奇怪的紧张。

声音让生活变得具体，但也让世界充满了动荡和不安。希特勒试图利用德国钢铁工业和音乐建立秩序，但幸运的是他失败了。

我在顶楼被各种声音包围，渐渐变成了浮岛。按错了门铃，一个迟到的女人踢门的声音，一把虚弱的小提琴的声音，一把苦涩的二胡的声音不时传入我的耳中，让我在现实和幻觉中穿行。水灵的日子里，单簧管征服三胞胎，免费音乐经常以新歌登榜，还有人还像挂在屋檐上的愤怒的蝙蝠一样辱骂。然而，没有人打败过任何人。卡夫卡说:窗外的景色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卡夫卡讲了一个秘密。

瓦窑河安徽人，平时喜欢走路、看、听、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