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陇派散文:五月的艾草
金旭,男,陇南成县人,笔名:屈伸儿,1965年出生,现任成县第二人民医院主治医师。1989年开始写业余文学。全国各级报刊发表散文、小说、诗歌等题材作品(第一批)100余部,部分散文作品获国家级奖项。
散文崇尚好的散文,即具有扎实的写作基础和丰富的精神内涵,最终表现出平淡的人生境界。
平时睡觉,但是这个端午节起的特别早,因为要自己切点艾草。这个愿望在我心里储存了一年多,尤其是临近五月的日子。愿望本身就像田野里的绿茵,突然疯长。
两年前的冬天,母亲因病去世。端午节前,当我从梦中醒来时,我会闻到艾香的味道。我知道那是我母亲在晨光和露水中割下的苦艾,挂在小屋的门框上。与此同时,还有一系列由丝绸和丝制成的彩色钱包和印有吉祥图案的甜甜圈。这是我妈妈给她的孙子们的节日礼物,一份善意和惊喜。去年端午节,在船舱前没看到自己期待的东西。门框上隐约可见几根丝线。只有吹过河面的夏风依然让我感受到了五月的艾草的味道,苦涩,让我的眼睛生疼。
虽然很多年很少去野外,但我知道艾草长在哪里。小时候,每逢端午节,妈妈都会早早叫醒我,带我去过江的平路。平路两旁,都是蔓延到南山的农田,有收割的麦茬,也有刚刚发芽的玉米。“端午草长茂,野艾叶裸”。
野生的蒿属植物,拥挤,满地都是脊,远远看去呈银色,近看呈油绿色,叶子毛茸茸的,特别香,是蒿草。妈妈说5月5日艾草满宝,可以驱邪祛病。端午她用艾草上的露水洗脸,一年四季都不会有疮痒。所以每次割艾,她都教我用艾叶上挂的露水洗脸。我是五月中旬出生的。听说我生下来就有胎疮,我妈就把我爸新割的艾草泡在水里给我洗澡。一个月后胎疮消失,皮肤变得健康光滑。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脚上有冻伤。每天晚上,我妈妈煮艾叶和花椒来泡脚,持续了整整一个冬天。后来,即使在寒冷的天气里,我的脚再也没有冻伤。
寻找着早年的记忆,追着妈妈的背影,过了电缆桥,向平岛走去。那些比我起得早的人,背着艾的割捆,从我身边走过。看到他们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我赶紧把手中的花剪了,藏在身后。不是我装腔作势,因为我的茅屋里找不到光秃秃的刀刃,也找不到生锈的镰刀。
我终于闻到了久违的艾香的味道,找到了艾草的踪迹,但附近的艾草被早来的人割破了,褐色的汁液从参差不齐的艾草残茬中渗出。要得到最好的艾草,只能继续前行,直到平坦的道路越来越窄,被两边的艾草挤成一条细线。我的裤腿被露水打湿了。突然,两只野鸡在茂盛的蒿草前起飞了,吓了我一跳。那些蓝色的树枝不是还在摇着我想要的艾草吗?可惜艾叶上的露水被飞来的野鸡给拖走了,我没法好好洗澡。摘下几片湿润的艾叶,用手轻轻揉搓,绿色的汁液抓住手指。苦涩的香味就像我隐藏的烦恼,在五月的田野里蔓延。
我妈跟我说艾草有很大的生命力。如果一种作物被切断,新的作物很快就会再次生长。即使当蒿茎在秋天后枯萎时,它也会被火烧掉,当来年春风刮起时,一束新的绿色植物仍然会顽强地与其他未知的杂草一起出现。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它的根系发达。很多年前,跟着父亲在田里除草,我看到了艾草的根,根根互相牵连,纠缠,割挖不休,铲出来露在地上,晒干几天,阴雨天还在发芽。所以这样一种在古代《诗经》中广为传诵的野生植物,在五月就能在民间繁盛起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割下每一片蒿草,生怕伤了它的根,明年它就不会再长了。我一个个切开,四周都是我挑动起来的浓浓的香味和苦味。当我割了一捆,起身向远处看时,我看到了母亲的坟墓。一缕初露的阳光洒在孕妇肚子的土堆上,蒿丛中被阳光蒸发的露珠变成了乳白色的薄雾,像一缕柔和的烟雾从母亲的坟冉冉升起。我想习惯早起的妈妈大概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另一条平坦的路上把五月的艾草割了回来,挂上屋檐,匆匆忙忙做了一顿新的一天的饭。
突然,我好像又见到了妈妈。她站在五月的黎明,向我招手。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我绕过无数弯弯曲曲的山脊,向母亲的坟墓走去...
就在刚才,美丽的风景消失了,母亲的坟还孤零零地立在野蒿丛中,但黄土里长出了一簇绿茵,有了一座清新的坟墓。默默地站了很久,我拿起剪刀把最强壮的树剪了下来,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最后,我把平岛砍来的三棵艾草放在母亲的坟前。
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母亲粗糙的手被紧紧地卷了进去,五月母亲从外地回来,整个世界都被艾草覆盖。
标题:[陇文化]陇派散文:五月的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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