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杜飞进：重申与弘扬现实主义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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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主义是文艺创作的重要传统，是致力于创作优秀文艺作品的文艺工作者的必修课，为此，我报文艺部和《文艺报》于2月27日联合举办了“弘扬现实主义精神”研讨会，对相关问题进行了讨论和说明。从今天起，该版设立了“聚焦现实主义”专栏，邀请专家学者为读者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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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以来，现实主义遇到了三个问题:狭隘化、污名化和弱化。这三个问题是相互关联的:现实主义的狭隘化和污名化必然导致现实主义的弱化

●文艺创作中的现实主义精神，即文艺创作坚持关注人类实践、社会现实和时代生活。通过观察生活场景，了解和把握客观现实中的新事物、新规律、新趋势，力求通过艺术形象的提炼和塑造，真实、透彻、准确地书写和记录人类丰富多样的社会实践和精神。

●任何一种理论和方法都必须在使用过程中与发达的现实相结合，有针对性地丰富和发展自己，这样的理论和方法才会有持续的生命力

对于文艺创作来说，现实主义不仅是一个长期的命题，也是一个现实的课题。今天，我们关注现实主义，不是为了重温老话，而是为了文艺创作的现状，着眼于文艺发展面临的问题，重新研究和重新探索创作理论和方法。

一个多世纪以来，现实主义作为一种理论和方法被广泛应用于文艺创作和研究领域，并产生了大量经典作品，对包括中国文艺在内的整个世界文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就19世纪的欧洲现实主义和批判现实主义而言，以当代中国的文学创作为例， 对的《创业史》、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陈的《白鹿原》等具有高度共识的经典著作进行研究，我们会发现，这些著作有一个共同点，即不仅体现了恩格斯对“现实主义”的定义——除了细节的真实性之外，还必须真实地再现。 这给了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启示:无论文艺从发生到发展是多么的虚构和创新，文艺作品中记录和探索人类精神和精神世界的目的不会改变，文艺创作的评价维度也不会改变，其历史原则也不会改变。判断一部作品好坏的最终标准，取决于它能否作为当下现实的文本进入漫长的历史，从而成为记录一个时代不可或缺的样本。

历史和现实紧密相连。作为历史文本的一个重要特征，它是对人类和人类社会各种实践活动的准确而生动的书写，从主体精神到创作方法再到文本呈现，都充满了现实主义的光辉。当然，现实主义是不断发展的，它已经脱离了14世纪至19世纪的成熟社会经济政治背景，超越了纯粹的方法论层面，具有更丰富的内涵和取向。今天，我们重申和弘扬现实主义，不仅是在现实主义的创作方式上，也是在现实主义的精神上。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坚持和发扬观念和方法，特别是现实主义精神。

为什么要重申和发扬现实主义？重申和弘扬现实主义不仅是中国当代文艺发展的需要，也是民族和民族文化复兴的需要。

警惕狭隘化、污名化和弱化现实主义

一段时间以来，我们遇到了三个关于现实主义的问题:一是现实主义被缩小，二是现实主义被污名化，三是现实主义被削弱。现实主义被缩小和污名化的结果是现实主义被削弱。因此，这三个问题是相互关联的。

现实主义是狭隘的，这意味着在当前的文学实践中，一方面，围绕着“现实主义”这个概念，传播着各种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如新现实主义、在场主义等等；另一方面，现实主义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被遮蔽，尤其是现实主义最有价值的精神方面被忽视和抛弃。现实主义只留下了写作风格或写作技巧的相对技术性方面，有时甚至把现实主义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技巧缩小到“现实主义”或“素描”。现实主义的狭隘化对现实主义和文学实践都是有害的。它混淆了现实生活与艺术现实的关系，混淆了文艺创作与现实场景的关系，使文艺创作在许多特定领域停滞不前。理论上的混乱必然导致实践上的混乱。例如，在非虚构写作、纪实文学和报告文学写作中，如何处理真实性原则与文学写作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一个模糊的问题。再比如现实生活中如何把握和处理美丑、光明与黑暗的关系。

现实主义被污名化，意味着现实主义被等同于落后、保守、平庸、教条主义、歌德学派、艺术素质差等等。当然，任何理论和方法都不是万能的。现实主义和其他任何理论和方法一样，都有其自身的优势和局限性，不加分析就否定现实主义的科学理性存在是必要的。如前所述，现实主义作为一种创作精神和态度，作为一种创作风格和方法，经过了中外大量文艺实践的检验，符合文艺创作的规律和人类认识和表达的内在需要。这是一个重要的理论和方法。现实主义的污名化不仅是对现实主义缺乏客观公正理解的表现，也是对文艺创作理论和方法缺乏深入研究的表现，对当前中国的文艺创作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现实主义的狭隘化是客观认识不足和不准确的结果。现实主义被污名化，有客观认识错误和主观意图的原因。无论是缩小还是污名化，最终结果都是现实主义被削弱。除了这两个原因，现实主义的弱化还有一个客观原因，那就是现实主义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现实主义作为一种创作精神和方法，要求创作者深入生活，与人民同甘共苦，在了解客观社会现实的基础上，生动逼真地写作和呈现。现实主义创作的难点在于，有明确的标准，有生活的虚像。它能使作品一目了然地恢复到原来的形状，识别创作者的理解和表达水平。正因为如此，很多缺乏生活和人生经验的创作者，对生活背景的理解和表达能力，会自动绕过“现实主义”。

重申和弘扬现实主义是民族和时代发展的需要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中，谈到了当前我国文艺创作中存在的一系列问题，如“照搬照抄、千篇一律”、“杜撰、杜撰、牵强附会”、“热衷于所谓‘为艺术而艺术’，只写自己的喜怒哀乐、一杯水、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等。分析起来，这些问题大多是创作与现实生活、创作与创作对象的关系问题造成的。缺乏现实主义精神，缺乏对社会现实的关怀、理解和认识，即使技巧好、方法新，他的作品也只能站在空现实背景下的空历史environment/きだ

我们生活在一个伟大的历史变革时代，国家和民族在努力工作，经济、社会和文化在不断崛起，整个文明在重塑。记录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展现这样一个重要的历史进程，探索这些丰富而精彩的经历和体会，既是我们这个时代文艺工作者百年一遇的机遇，也是神圣而光荣的责任。文艺工作者不仅要在场，而且要站在高处和最前沿，通过文艺创作，倡导时代潮流，引领社会发展。也是从表达时代、指导历史发展的战略高度，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国文艺工作者要成为时代的先行者、先行者、先行者，用更多的骨头、道德、温度的文艺作品，书写和记录人民的伟大实践和时代的进步要求，彰显信仰之美、崇高之美，弘扬中华精神，凝聚中华力量，激励全国各族人民朝气蓬勃地前进。”

“做时代的先行者、先行者、先行者”，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文艺工作者社会职能的明确定位，也是对文艺工作者“神圣”的殷切期望。在中外文学艺术史上，作家和艺术家都是以“使者”和“演说家”的身份出现的。文艺工作者有与生俱来的神圣责任，他们不是也不应该把自己等同于普通人。那么，如何才能成为“时代的先行者、开拓者、开拓者”？只有了解时代，把握时代典型规律的生活，才能引领潮流。对于文艺工作者来说，首要的是了解时代，深入生活，永远站在现实的大地上，仰望遥远的天空。在文艺创作中，要坚持现实创作精神与浪漫情怀的有机结合，在把握社会现实本质的基础上，展翅想象与情怀。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关系中，现实主义精神仍然起着主导作用。

那么，文艺创作中的现实主义精神是什么呢？能否用下面这段话来概括:文艺创作坚持关注人类实践、社会现实和时代生活，通过观察生活场景，了解和把握客观现实中的新事物、新规律、新趋势，力求通过艺术形象的提炼和塑造，真实、透彻、准确地书写和记录人类丰富多样的社会实践和精神心灵。

秉承现实主义精神，要牢牢把握“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崇尚时代潮流”的关键词。深入生活，扎根于民间，是做好一切工作的基础，但在现实的文学实践中，这一“基础”往往被忽视甚至忽略。也正是从这样的立场出发，面对这样的现实，我们需要在今天重申和发扬求实精神和求实创作方法。

现实主义需要坚持、促进和发展

今天，我们尤其要坚持现实主义精神，推动现实主义成为文学创作的主旋律。一方面，过去的历史实践充分证明了现实主义的顽强生命力；另一方面，现实主义的缺失必然会导致文艺、生活和人之间的隔阂，从而削弱文艺在描述现实和记录历史中的重要作用。众所周知，现实主义的优势在于它与历史、时代、人民以及国家和民族命运的联系。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文艺工作者需要克服惰性，从生活中学习，回归生活场景，有情感和行动，介入生活，认识和理解文艺的特殊功能，通过各种文学实践来表达和介入生活。这就是鲁迅所谓的“为人生”的文艺。为人生的文艺，必须是着眼于人民命运和前途，面向现实和历史的文艺。只有这样的文艺作品才能打动人心，才能长久流传下去。

重申现实主义，坚持现实主义，弘扬和发展现实主义。创新思想方法，讲好中国故事，是习近平总书记在2月19日党召开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对记者和舆论工作者提出的明确要求。这一要求也适用于中国目前的文学实践。任何一种理论和方法都要在使用过程中与发达的现实相结合，有针对性地丰富和发展自己，这样的理论和方法才会有持续的生命力。

在推进和发展现实主义的过程中，有两个主要问题需要从理论层面解决:一是如何处理局部真理与整体真理的关系；二、如何处理客观现实和主观想象的关系。如果这些问题中的任何一个没有得到正确的解决，现实主义必然会陷入片面或误解。

弘扬和发展现实主义，必须具有历史精神，善于运用辩证法。比如人们常说的“一叶障目，不登泰山”，就是实践中容易犯的本本主义和教条主义。认识、理解和表达现实，必须坚持唯物辩证法，既要尊重局部经验，又要有全局观，在呈现生活真相的同时处理好局部与全局、光明与黑暗的关系。具体来说，如何表现生活的阴暗面，如何处理历史人物和主题，是现实主义创作经常遇到的问题。任何一个社会现实，只有在历史坐标中进行衡量和判断，对这个现实的本质的认识才能更加科学和准确。现实主义创作坚持历史精神和意识，既能实事求是，又能把握社会发展趋势，从而引领时代生活潮流。

弘扬和发展现实主义，必须坚持文艺的特性，处理好文学性与真实性的关系，即艺术想象与现实生活的关系。在这个问题上，有人主张放弃艺术想象，有人主张“主观写实”。争论不断，各持己见。但我们相信，无论现实主义多么开放创新，都有一个必须坚持的基本立场，那就是坚持用生动典型的形象和具体细腻的细节讲述中国故事。如果坚持这个立场，其实也就坚持了文学表达的特点。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对现实创作提出新的要求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在弘扬和发展现实主义的道路上还有许多问题需要探索和回答，但我认为，只要我们坚持现实主义精神，尊重社会现实和文艺发展规律，就一定能够创作出符合我们今天伟大时代的文艺作品，创造出属于我们伟大时代的文艺高峰。

(作者杜是《人民日报》副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