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散文：村 戏

离开家乡20多年了，家乡的乡村剧依然让我梦寐以求。到现在，村里继承了过年唱大戏的习俗，但远不如以前繁华。

我的家乡在甘肃省南部，戏曲叫“干后”。腊月，面朝黄土，面朝天空的农民清闲了，从村里出来的民工也回到了黄土高原。就这样，村剧拉开了序幕。剧团的师傅叫了几个演员来定剧，然后角色到位，开始背台词。当我上大学的时候，他们比我更有活力。他们工作时背着水走路。兴高采烈的时候就来几个窝里斗，声音又大又响，在山脊和沟壑之间来回飘，几里外的人都能听见。不出三日，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帝王将相生而丑，才子佳人打扮，庶民有序出道。整天拿着铲子抡着脑袋的村民们演绎着舞台故事。事实上，他们中的一些人直到去世才走出门前的大山。他们怎么能理解帝王将相的艰辛和官场的险恶，以及才子佳人的温柔委婉？但是，从他们在人物身上陶醉的表情来看，人们觉得村民们太可爱了。

剧中每个有角色的人都很自觉，不需要监督。他每天准时来排练。班长负责为请来的老师服务，让他老人家开心，让他教大家看家本领。村里的婆姨娃娃们四下张望，用灵动的眼神看着会场，但学的人跑题了，引得众人捧腹大笑。如果说吃肉喝酒是村民过年的开始，那么从正月初六开始的话剧表演就是过年的高潮。鼓声咚咚，钹铿锵，十几里外来到剧场的乡亲们围住了舞台，墙上的树上全是看戏的人。三尺舞台，但家可以是国可以是天下；普通人，有才华的人，不朽的人。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村里有尊老的习俗。观众前排放一张长桌，邀请长辈们看戏。村民们自愿带着美味的食物来孝敬老人，享受家庭幸福。这个举动一直跟进到现在，据说省电视台也报道了，成了美谈。

乡村歌剧是一种简单的浪漫。在台上唱大戏，在台下演小戏，小伙子故意蹭着自己爱的女生，说些废话，让女生的小媳妇心里一跳，但随即就抢了兴致。年轻人装作一个陌生人，说:“这出戏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奸诈的臣子害了忠贤，纠缠姑娘。你是我看不完的人。”我气得那个女生在他背上给了他一个粉拳。鼓点咚咚，钹铿锵，二胡柔美，村戏悠哉，村戏缓缓落幕。村民们收拾好行李，登上了开往城里的火车。他们咀嚼着乡村歌剧的余味，盘算着来年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