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学作品：腌菜时节

从我记事起，第一次早早开门去看霜花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出发去腌菜。农村的妇女们穿着带白花的绿色围裙，正忙着在地里摘蔬菜。镇上石头铺成的长条形深巷两边的邻居开始打听咸菜的行情。年复一年，这成了一个没有人想改变的旧规则。

腌制的方法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婆也是这样。第一道工序是晾晒，有的铺在门前的台阶和窗台上，有的铺在秋风吹落黄叶的树枝上，有的干脆在院门外放一根竹竿，或者拉一根长绳子，把碗碟整齐地排成一排。下一步是给蔬菜加盐，放在长木盆里夏天洗澡，撒一把盐粒，用手反复搓，直到茎稍软。咸菜多的人干脆把蔬菜和盐摊入一个又厚又深的大桶里。女人经常捧着菜在缸外撒盐，男人则主动爬进缸里，用厚厚的光脚来回踩踏。翻几下，搓几下，就可以把咸菜放进罐子里了。细心的妇女将绿色芳香的新咸菜放入小把中，丢入用了多年的旧坛子中，压挤压实，在上面放上石块或砖块，倒入咸盐水中，像往常一样将坛子移至火炉旁的角落，让全家人享用咸菜一年。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耕者和织工对咸菜有特殊的感情。当一个贪吃的人不能把它们腌制好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在罐子里拿一把吃了。即使他在砧板上粗暴地切开它们，他也要把一块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人们正在改变花样，享用这种老少咸宜的咸菜，加青豆炒，做咸菜馒头吃，加鸡蛋和水煮汤吃，盖在小鲫鱼上煮...全家人嗖嗖地喝着热腾腾的粥，配上油亮的姜末炒咸菜，依然是人们经常表演的新保留节目。

就像牛奶面包代替不了豆浆烧饼一样，鱼籽酱和烤牛排永远挤不出中国餐桌上泡菜的位置。泡菜是随着一代代人成长起来的，生活的丰富并不能改变人们对它的热情。怪不得老婆们经常跟邻居念叨:“咸菜就是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