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评论：中国纪录片需走出创作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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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播出的《舌尖上的中国2》，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味蕾风暴，让美食再次成为人们饭后谈资；上海纪录片电视、北京纪录片电视等纪录片专业频道相继推出，随着播出平台的扩大，纪录片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第二届国内优秀纪录片和创意人才支撑工程颁奖典礼也在上海隆重举行，极大地推动了纪录片的发展。近年来，纪录片行业的利好消息频频出现，使得纪录片发展的话题再次成为舆论焦点。有人说纪录片春天来了。但越是工业发展如火如荼，就越应该冷静思考当前纪录片制作过程中存在的误区，理清思路，让未来的路走得更顺畅、更顺利。

小流通机制约束市场互动

调查显示，中国纪录片的投资有70%以上来自体制内。由于投资理念和机制的困惑，从来没有良性的市场互动。广泛分类，国产纪录片的输入构成可以分为官方输入和民间输入两大类。所谓官方投入，一般是指政府或体制内媒体机构的投入。多年来，官方纪录片采取的是小周期运营模式，即投产、播出、入库，形成一个周期，其中不包括节目播出后的市场复苏。

这种经营方式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投资的多少，大多取决于对宣传效果的估计，而不是市场回报的多少。播出入库模式相对简单，省去了成本核算、投入产出比计算等诸多问题。久而久之，决策者习惯并满足于这种简单的循环模式，纵容决策和投资的惯性，导致85%以上的纪录片制作基本上游离于市场之外。市场看似近在咫尺，但由于投资机制的约束，这个距离就像千江千山的距离。

但以民营企业投资为主的民间投资模式并不乐观。目前中国纪录片市场还没有形成规模，很少有民营企业在市场之外徘徊很久之后，逐渐演变成体制内媒体组织的高级工作者。这些使人们看不到空之间的资本投资，从而无法形成中国纪录片市场的有效生产力，使该行业缺乏竞争力。

单一主题使创作盲目

在近几年的纪录片播出和学术评选中，很多评委和观众都有同样的感受，那就是中国纪录片大多是历史文化题材，而自然、地理、动物、科技等市场需求大的题材很少感兴趣。这种现象恰恰从选题范畴的角度印证了小周期模式的弊端。历史文化类作品的宣传效果较好，系统中的决策者形成了认知惯性，使得国产纪录片的创作呈现出简单化的倾向，造成选题和分类的盲点。

市场趋于饱和的文史类纪录片生产能力相对过剩，而各种个性化、多样化、市场缺口较大的非文史类题材不如大米。这种题材单一的现象也从不同角度反映了纪录片市场的不健全现状。一方面国内纪录片来源紧张，专业频道播出空间不大；另一方面，没有人愿意冒险投资拍摄自然、地理等个性化需求强的题材。鸡蛋是鸡的前提，鸡是鸡的前提，这是一个奇怪的圈子，让投资者和创作者在不同的维度上争论。投资者抱怨看不到有投资复苏前景的项目，投资无异于烧钱；制作人抱怨在没有一定投入的情况下，如何让作品撬开市场的大门。在这个怪圈里，投资人和创作者不断抱怨，纠结。

创造性思维的模式减缓了进步的步伐

2005年，央视将长达12集的纪录片《故宫》搬上了银屏，让沉寂已久的中国纪录片呈现出全新的视野，赢得了全国观众的掌声。平静的解说，优美的画面，华丽的展示，优雅的气度，给很多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中国观众不自觉地接受了一种新的视觉模式，分享了航拍、动轨、摇臂与逐帧拍摄、定焦拍摄、三维特效、场景再现等诸多现代先进电视制作技术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快感。这也是中国纪录片第一次用前卫的影像手段全面烹饪纪录片

这个特点让故宫闻名全国，也让一些电视机构的投资者渴望尝试并把这个模式应用到他们的创作中。由此，中国纪录片创作迎来了后故宫时代。除了央视陆续推出的大型纪录片外，各省市有经济实力的电视台纷纷效仿故宫，不遗余力打造画面恢宏、镜头精致的纪录片大片。这种势头不是一下子就停了，而是顺流而下，浩如烟海的汤一直汹涌到现在。

但是，这种创作风格的延伸，却是在深刻地诠释着行业的浮躁。近年来，在各种国家奖项的评审和推荐中，模仿故宫风格的作品几乎占了提交评审作品的一半。近年来，大学生收集的纪录片中出现了这种模仿。这几部作品长相和长相都差不多，好像都是一个编剧，导演，一个制作机构写的。这种创作模式思维成为近年来中国纪录片制作的一大痼疾，减缓了产业多元化的步伐。

学术与产业无法实现有效对接

近年来，中国纪录片作家和纪录片学者参加各种国际国内纪录片创作论坛和学术讲座的机会越来越多，视野也比几年前有了很大的拓展。搜索国内几个著名的纪录片研究杂志，包括2011年诞生的《中国纪录片发展研究报告》，在严谨调查的基础上，有很多有价值的数据和精辟的观点。这些学术研究更加客观地对纪录片进行了学术分析和论证，为中国纪录片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支持。

但是这些前端的学术研究成果，具有很大的现实指导意义，似乎并没有真正应用到实践中。研究人员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知识，只能变成几页的报告。纵观全国各大电视台，学术成果转化还没有实验场；然而，媒体机构仍然各奔东西，在纪录片发展的不平之路上步履蹒跚，在选题、投资和实际操作中遇到问题时感到困惑，不得不探索自己的发展道路。这主要是因为学术理论和创意生产无法有效衔接，极大浪费了研究资源和产业成本。

综上所述，中国纪录片在投资、选题、运营、学术研究等方面仍存在误区，干扰产业链建设，形成难以突破的瓶颈。为了改变这种状况，管理者应该转变发展理念，打破制度障碍。如果应该管理好，不应该交给市场就交给市场，这样一切都变得顺畅了。

(作者陈大力，北京电视台纪录片频道节目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