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王志安与马家窑文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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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以全面夺权为特征的“文化大革命”高潮在全国掀起。派性到处膨胀，战争还在继续。连小小的玉井乡都难以逃脱。

《红海》的时间很短，王志安成功地完成了写毛主席语录的政治任务。这时，被派系斗争烧伤的“革命组织”领导人命令王志安回到队伍中参加战斗队，否则他会承认这是反对“文化大革命”的。所以王志安不得不重返球队。此时的玉井乡已经派系林立，乌烟瘴气。两个战斗队不和，战场成了他们战争的战场。这使得对政治斗争不感兴趣的王志安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跟风意味着他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应该同流合污；不跟风，就会陷入与“文革”的对峙。权衡利弊，走是上策，他决定避开这个错误的地方。

这时，中英大队接到上级指示，成立“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但没有人组织。这为王志安逃避文化大革命的斗争提供了又一次机会。陷入困境的王志安转身奉命成立“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并担任宣传队队长。作为学生，做过学生会学习委员、美术组长、宣传部长的年轻人，不仅会写字画画，而且多才多艺，组织能力强。不管你能承担什么工作，放手，永远不要打败他，用最时髦的话来说，王志安的个人素质很好。这一切都得益于文革前的教育。

如今，在应试教育的压力下，学生成了考试机器。从小学到中学，孩子们除了几门他们应该学的科目什么都不知道。德育，体育，美育，劳动教育，一切与人的素质有关的教育，几乎都是无用的。这种情况引起了中央高层的重视。王志安在“文化大革命”前度过了学生时代。虽然“文化大革命”前17年的教育在否定一切的时代毫无例外地受到了批判，但很多来自那个时代的人都知道，那是共和国教育史上最辉煌、最值得纪念的时期。

王志安不仅是宣传队队长，而且集剪辑、编排、表演于一体。他经常编节目，写台词，研究设计动作表演，一开始就是播音员主持人。王志安繁荣了玉井乡中营大队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成为公社最著名的宣传队。公社开了一万人的会，每天都有他们表演，给会议增添了一种“文革气氛”。因为表演大多是在晚上，你一上台，观众就黑压压一片，挤满了人。起初，王志安有些怯场，但后来，王志安感觉很好。我自己写了开场白，快速演奏，自己表演，村民们欢呼鼓掌，不比今天的歌手上台表演的隆重。在那个特殊的时代，王志安备受瞩目。

当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演出成为精神生活较差的农民最受欢迎的文化生活时，几乎每个乡镇都有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全县经常举行全县范围的文艺演出和比赛。玉井乡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成为全县最著名的宣传队，多次受到县领导的表扬。这时，王志安像童年时代的画家王志安一样，成了一个非常受欢迎的人。

当时大队上有很多毛泽东思想的宣传活动，经常在晚上演出。每次演出，常态都是晚上走一两公里。下雨时，水经常积满地面。如果你不小心，你的鞋子、袜子和裤子都会被弄湿。有手电筒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但是那时，王志安太穷了，他甚至没有钱买手电筒。他要赚多少钱，买个手电筒和一副电池！

那一刻，新的机会又来了。在林彪、江青的号召和鼓励下，名为“三忠”的活动席卷中国大地。所谓“三个忠实”，就是“忠于毛主席，忠于毛泽东思想，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在这场新造神运动中，在墙上画毛主席像成了全国压倒一切的政治任务。王志安的绘画能力使他再次发迹。他不仅成为临洮县最受欢迎的人，也成为康乐县和岷县最受欢迎的人。

王志安被借调到临洮县新华书店为毛主席画像，画得很成功，吸引了许多单位领导来参观。后来县里有几个单位来请王志安给毛主席画像。无奈，公社领导只好让宣传队队长王志安去县里给毛主席画像。这时，康乐县有人请王志安在康乐县画一幅肖像。到了康乐县后，一幅画像还没画好。岷县听说临洮县的三忠活动做得很好，岷县革命委员会派人到临洮县请人在岷县画毛主席像，帮助岷县起草三忠活动。经过许多波折，人们得知临洮县新华书店的毛主席画像画得很好，画像的人叫王志安，他被要求到康乐县拍一张画像。此人赶到康乐县，找到正在作画的，央求王到岷县去画像。此人是岷县公路段领导。由于在临洮耽搁了很长时间，他害怕回去后不能有所作为，并被批评犯了政治错误，所以他恳求王能帮他去岷县画像。王志安看到人民的诚意，放下未完的遗像，匆匆赶往岷县。

到达岷县后，王志安首先为游行队伍中的毛主席画像，栩栩如生。之后，他搭起一个两层的架子，站在架子上，在山墙上画了一幅毛主席的大画像。第三天，有人站在书架下，用一种官员特有的口吻了解了王志安的职业、身份和家庭构成。不久，有人告诉，县人武部的张问过他。当王志安到达会议地点——岷县饭店时，餐桌上摆满了美味的食物，丰富的食物让从未去过餐馆的年轻人王志安大开眼界。不用说，这是专门为王志安准备的，以示尊重和诚意。

戒严时期权力很大的地方官员奚碧开门见山，希望王志安留下来为岷县画一幅毛主席像，然后走在“三忠”运动的稿子后面。王志安很着急，因为他在岷县画完承诺的毛主席像后，本来打算回康乐县画毛主席的未完像。但部长半真半假地说:“既然来了，就不能走。如果你想离开，我会通知汽车站，阻止你一路上上车。岷县“三忠”活动结束后。又放你走！”。从现在的角度来看，这个人似乎有点不讲道理。我敢肯定，这位“可怜”的部长为了完成画毛主席像的政治任务，日日夜夜都在担心。

知望会见大臣的当天，岷县召开了“三忠”誓师动员大会。会前，当“革命群众”陆续步入会场时，站在主席台上的会议主持人是部长。当他看到毛主席的画像被抬进公路路段的会场时，他的眼睛亮了:“这幅画像画得太好了！这是买的还是画的？肖像人现在在哪里？”他绝望地跳下讲台，快步走到这张毛主席像前，想找出答案。要知道这是一个叫王志安的临洮人画的，他现在在岷县画画，很快就要离开了，他甚至忘记主持宣誓就职会议，所以他很快派人邀请王志安去岷县酒店。这戏剧性的一幕不仅反映了“三忠”活动给官员们带来了多大的精神压力，也显示了王志安在这个特殊时代的社会地位有多高！

大臣甚至苦苦哀求，命令王志安不要离开，并召见几个单位的领导，对他们说:“东招卫生中心负责王志安的卫生，我生病了就给你们打电话；酒店负责吃住。如果王志安吃不好，活不好，就拿你当问题。”一切安排妥当后，他赶到会议厅，郑重宣布:“现在临洮有个画家，主席的画像很好。县里各单位机关都想画毛主席画像，就去找这个人。错过这个机会，别人就走！”。他的激动使王志安非常忙碌。虽然他住在酒店专门为他留出的宽敞房间里，但他吃的是酒店里最好的食物。但毕竟体力有限，所以往往是一个忙碌的早晨。午饭后准备休息时，各单位领导坐在一个房间里，大家排队等王志安给毛主席画像。有时人们会互相让步、争吵，他们都想先邀请王志安来画自己。

因为画毛主席像，像搞“红海”一样，是有报酬的劳动，知望安的神经对商品经济特别敏感，而这个时候，他又动了:比如一个家庭不能少画，但我要在经济上多赚。十天内在康乐县画一张毛主席像30元。但是现在王志安的画像速度非常快，而且只需要一天就可以画出一幅画像。也就是说，王志安一天能赚30元，十天能赚300元。画那么多单元会赚多少钱？这个计算吓了王志安一跳。如果传到公社，王志安岂不是又成了典型的资本主义道路？

精明的王志安算了算:如果你想画画赚钱，我不能让你拿着东西。于是他决定一次答应十个单位，同时分成几部分。每个单位一天只需要刷一个零件，也就是说一个大工人的工资是3块钱。每天十个单位去画，十天时间每个单位的形象都画好了。在每个单位，王志安十天画一幅毛主席像，但每个家庭都不知道王志安十天画了十幅毛主席像。画一幅毛主席画像工资30元，画十幅画像工资300元。他给每个单位的发票是30元，但这10个单位十天付给王志安的工资正好是300元。那还不算包工头每天省下的30块钱。晚上回到宿舍，有两幅画等着他画。事实上，十天之内，他差不多画了十三四幅毛主席的画像。这样他平均每天能赚70-80元，一个月2400-500元。当时著名京剧演员马一个月只赚2000，梅兰芳一个月赚2000。我自己也能赚这么多钱，连王志安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当然，王志安的这种奇特经历只是一个特殊时代的例外。但是王志安的智慧和才华绝对是一流的。这是他的生存智慧，不同于特殊时代的普通人，否则以后也不会被杀死。

因为等待画像的人太多了，后排的人开始思考，并带来了稀缺的材料，请王志安先为自己画画。有的带了当时最受欢迎的上海品牌手表，让王志安挑；有些被装进箱子，最时髦的威尔第和范·李丁让王志安选择；一些人带来了最受欢迎的红旗电台给王志安听。那时，王志安的房间成了一家商店，摆满了各种紧缺的商品。

当然，这种情况也引起了一些会画画的当地人的不满。有一次，王志安画画时，有人站在画架下捣乱，说王志安来临洮抢他们的生意。为了避免麻烦，王志安跳下画架，让他们画画。过了十几天，对方不但没有画出像样的毛主席画像，还被有关领导严厉查处。但是王志安不想得罪对方。此时，王志安在岷县为毛主席画像已近三个月，岷县的“三忠”活动即将结束。一个朋友说，你也有王志安的名字，你也有利润。现在你太优秀了就应该接受。这时，王志安假装家里有事，准备回家。王志安在临洮县挖了第一桶金，为他的大学梦做准备。画完武装部的画像后，他决定回家开始新的生活。

在岷县工作的临洮人很多，王志安在岷县赚钱的画像很快就传到了临洮。在玉井乡，有些不满人流的人，长短不一，指责他画毛主席像搞资本主义活动。这些声音传到王志安耳朵里后，他想出了一个新主意，以避免回家后可能遇到的麻烦。在岷县武装部画完毛主席像后，问他愿意出多少钱。他说什么也不接受，只要求对方写一封信给临洮革命委员会，说明他在岷县工作三个月的情况。没想到这封信不仅封了玉井乡很多人的口，还封了临洮县革委会的领导和公社的干部。这封信是这样写的:

临洮县革命委员会:

你们县的王志安画了一幅我们县武装部主席的画像，没有收到钱。我谨代表27万岷县人民，向你们的国家表示深深的感谢。王志安是你们县培养的好儿子好女儿。感谢他在我县“三忠”活动中的贡献！

向革命致敬！

岷县革命委员会

1967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