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学革命的内容及历史意义
辛亥革命失败后的那些年,文学领域和当时的整个文化思想领域一样,充斥着萎靡不振、没落的景象。旧的文学改革运动已经平息,各种封建文学仍然充斥着文艺领域。抨击时政、揭露现实的文学作品不多见,但以黑幕、色情、武侠、侦探、诏书为基本题材的黑幕派、鸳鸯蝴蝶派小说,以及低俗低俗的“文明剧”,风靡一时。文学远离社会生活,只成为少数学者自娱自乐、牟利甚至互相标榜或诋毁的工具。封建军阀及其帝国文人不仅鼓吹“尊孔读经”,还利用文学传播封建思想毒素,攻击革命人物。清末报刊出现的改良文言文的“新体”,在封建文人的排斥下逐渐消失。旧文学的陈词滥调和八股继续影响着许多人。文学上的这种逆流,是当时文学领域封建势力更加猖狂的政治气候的反映。它不仅背离了中国古典文学和现代文学的进步传统,阻碍了中国文学的发展道路,也是启蒙思想的严重障碍,有利于反动统治者的愚民政策,但不利于人民的觉醒。这种情况自然会遭到先进知识分子的反对。正如《新青年》的编辑后来在《地方犯罪的辩护》中所说:“要拥护德先生,拥护赛先生,就得反对国粹,反对旧文学。”文学革命是在当时民主和科学的旗帜下,为适应意识形态革命的要求和中国文学的发展而兴起的。
“文学革命”于1917年2月正式提出。但在此之前,已经酝酿了一些进步的出版物。《新青年》出版后不久,针对国内文学形势,发表了《欧洲现代文艺史》等文章,介绍了西方现代文学思潮从古典主义、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到现实主义(现实主义)、自然主义的转变过程。陈独秀在交流中明确表达了对文学改革的渴望:“中国的文艺现在还处在古典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时代,未来应该是现实主义的。文章以编年史为主,画以素描为主,足以托住今日浮华败风之邪。”(注:答张信,《青年杂志》第1卷第4期,1915年12月。)这个想法已经被一些人认可了。与此相关,《新青年》还讨论了统一语言和“采用普通话”的问题。1916年8月,李大钊创办《晨钟》时,甚至号召开展新的文学运动。他说:“从一个新的文明诞生开始,就必须有新的文艺作为第一声音,新文艺的繁荣有赖于一两个哲学家,他们把世界的烦恼交托出来,发挥自己的理想,激发自己的自我权威,这是对自我觉醒的绝对呼唤。然后就是当时很多人的重梦,很震撼。”(注:《晨钟的使命》,第一期《晨钟》,1916年8月15日。这些情况表明,随着启蒙思想的逐步深入,文学领域的改革运动势在必行。
胡适参与了这场运动,并在连他自己也承认“这次谈话中有许多文学改革者”的情况下,提出了他的文学改良思想。1917年1月,他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我对文学改良的浅见》,认为改良文学要从“八件事”入手,即必须言之有物,不模仿古人,讲求语法,不无病呻吟,注意陈腔滥调,无典不反题,不避俗语。同时主张书面语接近口语,要求白话文学“正宗”。胡适的“八事”显然是针对旧文学的形式主义和古风的。当文学远离生活,陈词滥调盛行的时候,一开始提出这些观点是有其积极作用的。他明确主张用白话文代替文言文,确实符合历史发展的要求。与晚清梁启超等人倡导的“改良文言”的“新体”相比,他前进了一大步。正如查元培所说:“大约在元朝以前的十年,白话文相当流行...但当时是用白话文写的,因为设计的目的是为了通俗易懂,普及常识,而不是取文言文。提倡用白话文代替文言文,突出文学革命的旗帜,从《新青年》时代开始(注:《中国新文学总序》。)还有胡适的贡献。但是胡适的命题本身就有形式主义的倾向。所谓“八物”,后来可以改名为“八非主义”(注:胡适后来在1918年4月发表《论文学革命的建设》,把他原来提出的“八物”的第一、三、五项,改为“不造无词之词”、“不造语法之词”、“不使用陈腔滥调”,即使他说“言之有物”,正如陈独秀当时所指出的,他也没有与旧文学主张的“文以载道”划清界限。如果遵循胡适的思想,文学除了白话文形式之外,不会有根本的变化,新文学更不可能完全反帝反封建。鲁迅说得好:“光有文学创新是不够的,因为腐朽思想可以用古代汉语和白话文来做。”(注:《三套休闲套餐沉默的中国》。胡适后来自诩为整个新文学运动的“麻烦制造者”,说“文学革命的主要意义真的只是文学工具的革命”(注:《中国新文学系列建设理论集导论》),只能是对历史的歪曲,对“五四”文学革命传统的蓄意篡改和嘲弄。
真正举起张文学革命军旗帜的,是当时激进民主派的代表陈独秀。他在《新青年》第二卷发表的《论文学革命》一文中明确提出了“三个主义”作为反封建文学的响亮口号:
据说是拆掉打磨过的贵族文学,建立一个轻松抒情的民族文学;
说是推倒陈腐奢靡的古典文学,打造清新淳朴的现实主义文学;
说是推倒繁琐的山林文学,打造一个清晰通俗的社会文学。
陈独秀的矛头是针对封建主义的。他既反对旧文学形式上“雕”的缺陷,又着重反对“黑幕层层,深藏不露”的封建思想内容。他把文学革命视为“发展文明”、“改变国民性”、“革新政治”的“利器”。陈独秀大胆声讨封建文人一向推崇的“方刘尧,明朝前七子八文”,称其为“十八魔”,并号召民众“不顾迂腐儒教的名声”向其宣战。他以19世纪欧洲资产阶级文学为典范,要求新文学能以赤裸裸的抒情写世界。他还说:“要提高中国文学,当白话文被视为正宗文学时,它的对错是很清楚的,绝不能有反对者讨论的余地”(回复胡适之信,《新青年》,第3卷第3期,1917年5月);这种态度显然比胡适的“不敢把我们人民所提倡的当作必然”要勇敢得多。可以说,陈独秀坚决继承和发展了晚清资产阶级的文学改革运动,并将其推向了最高点。在马克思主义尚未在中国传播的历史条件下,这些主张对打击封建主义和封建文学,扩大民主和现实主义在文学领域的影响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
《新青年》提出文学革命的主张后,得到了钱、、刘半农等人的响应。在给期刊编辑的一系列公开信中,钱猛烈抨击旧文学,痛斥盲目模仿古代的骈文、散文为“妖孽”、“桐城谬论”,并从语言文字的演变说明提倡白话文的必要性,力主“文笔一致”。刘半农发表了《我的文学改良观》,认为白话文和文言文可以暂时处于平等地位。同时,他主张破除旧体迷信,从音韵学角度提出了一些具体举措,如旧韵造新韵,使用新标点符号等。这些话也促进了文学革命的发展。
1917年初发起的文学革命在反对封建主义和旧文学方面有着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但是,当问题转向另一个方面,即建立一种新的文学类型时,答案就不清晰具体了。所谓“平淡抒情的民族文学”、“清新淳朴的现实主义文学”、“明朗通俗的社会文学”都太笼统了。当时,大多数倡导者采取了忽视甚至否认本民族古典文学的态度,将人们的注意力完全引向了西方。但是用什么样的西方资产阶级文学作为新文学的蓝图,本身就不是很清楚。虽然他们主要介绍欧洲现实主义作家的作品,并肯定中国文学应该走“现实主义”的道路,但他们也钦佩王尔德等唯美主义作家,不仅缺乏对日益兴起的自然主义思潮的区分,反而倡导将其作为最新的方向。陈独秀吸收西方资产阶级的文学思想也有矛盾和混乱。比如,他一方面主张文学是为思想启蒙和政治创新服务的,另一方面又强调文学不依附于其他事物的所谓“独立价值”,认为“如果使用其他事物,附加其他条件,那么文学就是一个事物,它自身独立存在的价值永远不能被破坏?”(注:答曾艺欣《新青年》第三卷第二期,1917年4月。这一思想虽然具有反对封建“以文载道”观念的作用,但也有其自身潜在的危机。“文学革命”正式提出后,在理论命题的讨论中停留了一年多。没有真正强大的新作品(注:《新青年》当时称赞的作品只有苏的小说和胡适的五七言“白话诗”),也没有形成更广泛的运动,这与上述弱点本身不无关系。
然而,在以西方社会思潮和文学思潮为指导的《新青年》发起的文学革命得到充分发展并暴露出更多弱点之前,历史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1918年以来,随着十月革命影响的逐渐扩大和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中国革命出现了许多新的因素。五四运动发生了,中国无产阶级登上了历史舞台,正式标志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始。在这样一个新的历史时期,文学革命不可能不经历新的变化,而是承载一个新的品牌。
1918年5月,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在《新青年》上发表,给几千年来的吃人封建制度以炽热的火焰。这是一篇响应时代精神而诞生的彻底反封建的战斗散文。此后,文学革命突破了最初理论命题的局限,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内容大创新。作为彻底的革命家,鲁迅始终反对“换牌不换货”的形式主义,主张“灌输适当的学术文艺,改进思想是第一位的”(注:《过河带路》,《新青年》1918年11月第5卷第5期)。在陆续发表的一些作品中,他以严厉的现实主义笔法深刻揭露了“旧社会的根源”,从革命民主思想的高度提出了农民、妇女和知识分子的出路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对被压迫人民的解放寄予殷切期望,展现了中国文学史上前所未有的新主题。另外,像刘半农的《隔了一层纸》之类的诗,叶邵军的《这也是人吗》之类的小说(即《一生》)等许多作品,都取材于现实生活,揭露了阶级压迫和阶级对立,对生活在底层的人们寄予了深切的同情,体现了新时期新的思想特征。五四运动爆发后,“社会转型”、“妇女解放”、“神圣劳动”等流行观念成为新文学作品的重要内容。郭沫若在邓雪发表的《凤凰涅槃》、《匪徒颂》等诗歌,以其强烈的反抗精神和对新社会制度的向往,点燃了广大青年的热情。这种深入的民主思想和朦胧的社会主义倾向,充斥着许多新的文学作品,是时代精神赋予的独特内容;它不仅使新文学以其强大的生命力逐渐取代陈旧观念和反动内容的旧文学,而且清楚地显示出与中国现代所有进步文学的根本区别。这是新的历史时期文学革命的杰出成就。
随着文学内容的巨大创新,文学的语言形式必须而且确实得到了极大的解放。白话在这一时期逐渐普及。在“诗歌解放”的口号下,新文学运动的许多成员都试图写白话新诗,显然摆脱了旧诗风的束缚。新青年之后,新创办的《每周评论》和《新潮》也出版了各种形式的白话文学创作和翻译作品。在“五四”爱国运动的推动下,白话文超越了纯文学的范围,几乎席卷了整个文化领域的一切。从1919年下半年开始,全国白话文刊物风起云涌,甚至一些老式的刊物,如《小说月报》、《东方杂志》等,原本是由老文人掌握的,从次年开始也要逐渐改为白话文。到1992年,在白话文取代僵化的文言文的情况下,北洋政府教育部终于承认白话文为“国语”,并下令全国学校采用。拥有2000多年悠久历史的文言文,在五四运动期间短短几年内遭到致命打击,大部分阵地被攻陷。虽然这一事实显示了封建事物本身的腐朽,但它更清楚地显示了新民主主义文化革命的独特力量。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先锋对白话文的倡导已经远远超出了单纯的进化论概念,有了全新的起点。在封建文人面前,他们嘲笑白话文“俗而浅薄”、“不值一叹”,称之为“开车卖浆者所讲之语”(注:见林纾《查鹤庆台史书》,北京《龚燕日报》,1919年3月18日。),鲁迅曾经直言不讳地回答:“40万中国人发出的声音,总共达到了‘不值钱’,真可怜。”(注:《现在的屠杀》,《新青年》第6卷第5期,1919年5月。显然,鲁迅是站在“四亿中国人”——广大人民群众——的角度考虑文学工具问题的。也说明五四文学革命和白话文运动实际上是文艺大众化的一个起点,已经包含了后来文艺大众化运动的初步倾向和意义。
1918年后,文学观念和观念也有了新的变化。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文学“为生活服务”和“表现生活”的思想,现实主义文学思想逐渐获得优势。从这一思想出发,《新青年》、《每周评论》、《新潮》对黑幕小说展开猛烈抨击。这时,改造旧戏的问题开始被提了出来,有人发展到把旧戏叫做“百兽之舞”,完全否定。与此同时,一些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开始用历史唯物主义来审视包括文学在内的各种精神现象,并得出结论“一切社会政治、法制、伦理、哲学,简单地说,一切精神结构都随着经济的结构性变化而变化”(注:李大钊:《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上),《新青年》。)。他们坚信新文学的伟大未来,同时试图对它提出新的要求,做出新的解释。针对胡适等人积极提倡的所谓“文学革命只是为中国创造一种国语文学”(注:胡适:《论文学革命的建设》,《新青年》,1918年4月第4卷第4期),《新文学就是白话文学》(注:傅斯年:《怎样做白话》,《新浪潮》,1911年第1卷第2期),李大钊写了《什么是新文学》(注:《星期日》《社会问题》,1920年1月4日。),提出了相反的观点。他说:“我的意思是,我认为用白话写的文章不是新文学;只是介绍新理论新事实,叙述新人物,列举新名词,并不是什么新文学。”他尖锐地批判了一些新文学作者的“好名”心理,提出“我们所要求的新文学是对社会现实的文学,而不是为个人扬名的文学”;因此,“在作者的心理中”,“科举(指封建——介绍人)和商人(指资本主义——介绍人)的旧毒和新毒”必须清除。李大钊积极主张,新文学要寻找“美丽的花木”,就必须以“深邃的思想、学术理论、坚定的信念、美丽的文艺、博爱的精神”为“土壤基础”。这篇文章写于1919年12月,“问题与主义”之争开始后不久;可以认为,李大钊在这里要求的“信仰主义”,正是胡适坚决反对、坚决捍卫的马克思主义。文中同时提到“博爱精神”和“坚定信仰主义”,自然反映出作者从民主主义者到共产主义者的彻底转变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值得注意的是,李大钊所谓的“博爱精神”或“博爱之心”是作为个人主义的“好名声之心”的对立面来使用的,其真正含义与资产阶级所谓的“博爱”是不同的。虽然《什么是新文学》只是一篇短文,有些太模糊,但从实际内容来看,它已经初步触及了新文学运动是沿着革命还是进步、无产阶级集体主义还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道路发展的重大问题。这是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对文学运动的积极呼唤。
除了以上几个方面,外国文学的引进也是五四文学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自1918年易卜生特刊出版和《新青年》诺拉译本问世以来,这一介绍进入了一个新的段落,其规模和影响远远超过近代任何时期。鲁迅、刘半农、沈雁冰、郑振铎、瞿秋白、耿济之、田汉、周作人都是活跃的翻译家和介绍人。当时几乎所有进步报刊都刊登了翻译作品。此后,俄罗斯等欧洲国家、日本和印度的一些著名文学作品被系统地介绍给中国读者。这使得中国文学和世界进步文学开始有了一定的“共同语言”,有助于中国新文学摆脱旧文学的种种束缚,促进其变革和发展。当时很多人还缺乏历史唯物主义的批判精神,分不清外国文学中的精华与糟粕、正面与负面。所以在翻译介绍大量优秀作品的同时,推荐了很多平庸甚至反动的作品。但是,一些新文学的倡导者(尤其是新浪潮中的倡导者)一味地鼓吹“全盘西化”,鼓吹所谓的“欧化白话文”和“欧化国语文学”(注:傅斯年:《如何使白话文》,新浪潮,第1卷,第2期,1919年2月),给新文学的发展带来了负面影响。然而,五四时期外国文学的引进仍然在进步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鲁迅、郭沫若等许多新文学作家的作品,都表明他们在力求原创的基础上,受到了外国文学的积极影响。先驱者曾经把俄罗斯进步文学的研究和介绍放在最突出的位置。他们不仅从十月革命中看到了民族解放的新希望,而且从俄罗斯文学中看到了“被压迫者有一颗善良的灵魂,一颗苦涩的心,一颗挣扎的心”,明白了“世界上有两种人:压迫者和被压迫者”(注:《南方口音和北方动员愿中俄文字的转折》)。瞿秋白在1992年3月写的一篇文章中对此作了解释:
然而,俄罗斯文学的研究在中国似乎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为什么会这样?主要原因是俄罗斯布尔扎维奇的红色革命带来了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巨大变化,使世界的思想受到了影响。每个人都想追溯它遥远的成因,审视它的文化,于是不知不觉全世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俄罗斯和俄罗斯文学上;在中国这样一个黑暗、悲惨的社会,每个人都想在目前的生活状况下开辟一条新路。听着俄罗斯旧社会解体的声音,真的是空顾祖音,忍不住无动于衷。所以大家都要讨论研究俄罗斯。于是俄罗斯文学成了中国作家的目标。(注:瞿秋白:《俄罗斯著名短篇小说集序》,1920年7月由《北京新中国》杂志出版。(
以俄罗斯文学为“目标”,一方面是这些作品的进步传统对中国读者的认同,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中国先进分子在文学领域追随十月革命的决心。这是过去不可能发生的历史现象,是五四运动独有的。中国进步文坛从一开始就把目光转向了俄罗斯和苏联,转向西方,说明文学革命一直在酝酿,正在发生质变。
与这些方面密切相关的是新文学统一战线的形成和发展。在五四爱国浪潮的推动下,在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思潮的影响下,这个统一战线以《新青年》、《新浪潮》、《晨报副刊》、邓雪和青年中国人为主要阵地,以鲁迅为旗手,培养和团结了一大批新的文学作家和青年艺术家。后来出现了很多文学社团,其成员都受到五四文学革命的揭露或影响。
短短几年,“五四”文学革命运动在许多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这是它完全符合和适应时代历史要求的结果,是马克思主义传播的结果,是无产阶级登上历史舞台的结果,是中国革命进入新时期的结果,也是它高举早期《新青年》反对旧文学、提倡新文学的旗帜的结果。五四文学革命虽然还是有一些弱点或局限,比如对待具体事物没有历史的批判精神,在工农中普及新文学的失败(和不可能),但确实是一场伟大的革命。中国文学史上从未有过如此伟大而彻底的革命。虽然中国优秀的古典文学和现代进步文学都有反封建的内容,但它们从来没有像五四新文学那样能够彻底批判和否定整个封建制度及其思想体系。“五四”新文学以其现代民主思想的新主题取代了各种旧主题。农民、劳动者、新知识分子等角色取代了旧文学中最常见的主角——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甚至文学中一直常见的争取婚姻自由的主题在五四新文学中也具有新的时代特征,贯穿着人格解放的新思维;而且这种人格解放往往与民族解放和对社会主义的向往相结合。因此,“五四”新文学不仅在思想上尖锐地反对封建文学,而且远远优于封建时代的民主倾向文学和近代的一般资产阶级文学。这样一部彻底反封建,充满民族觉醒精神和坚决反帝的文学,能够不断接受无产阶级思想的指导,抵制资产阶级反动思想的腐蚀,必然以社会主义为发展方向。“五四”文学革命所开展的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创立新诗、改造旧剧的运动,带来了文学语言形式的巨大创新和解放。长期以来,中国劳动人民与书面文学隔绝。虽然有社会政治根源,但也和文言文的正宗地位有关,文言文在文学艺术领域很难读懂,很难理解,随着白话文的应用,文学在语言形式上离人民更近了一大步。“五四”文学革命以其从理论主张到创作、从文学内容到形式的全面创新,翻开了人民反帝反封建文学的光辉第一页,从而把中国文学带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时期。
标题:[陇文化]文学革命的内容及历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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