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兰州故事】48年前的鸡年春节， 我们在子午岭深处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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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意味着团圆。但是，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因为工作、生活或者其他原因，总是不可能和家人在一起的。

陇东庆阳的黄土高原和子午岭林区，沟壑纵横，交通不便，限制了人们的交往，也使得保存中国最深厚的民俗成为可能。每年黄土高原的羊肠小道上，蜿蜒的社火队，山洞里悲壮苍凉的皮影戏，东奔西跑的亲人群，都用五颜六色点缀着春节。时间是腊月二十三。民间有句话说，腊月二十三，厨主被送上天。2008年，人们一步步逼近，市场上的红色剪纸无处可见。各种栩栩如生的剪纸公鸡把李宗加和他的同学们带到了1969年的鸡年春节。

李宗加是三年级学生。1968年10月，他成为知识青年下乡运动的一员。今年12月下旬，兰州二中、三中、九中、十中、蓝欣仪器厂、万里厂少儿中学等学校的300多名学生告别亲人，离开兰州，在庆阳子午岭林区深处的“西北林业建设兵团第二师”开始新的生活。

1969年他们在子午岭森林公司度过了鸡年春节。今天，让我们听一个难忘的春节故事。

绑在油桶上的电线突然断了，油溅了一天

毫无疑问，我们将带着炽热的激情走向广阔的世界，并想成就一番事业。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17、18岁，14、15岁，大部分生活在城市。林场的一切都是对我们的考验。

到了林二十不久，就要过年了。不说别的，今天是元旦，怎么把油带回来是个考验。这是发生在我同学李小平身上的故事。眼看春节一天天临近，大家都乱七八糟的，希望能吃点好的。几年前的一天，有消息传来，石油被分发给各个公司。

这自然是好消息。该公司指派李小平和另一名老工人在七英里外的卸油场捡油。公司非常重视这件事。因为这是公司过年和接下来半年的油。队伍选择了最好最强的铁桶和结实的杆子，并根据李小平的身高，把铁桶的链条放入放出得当。不幸的是，有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严重问题，那就是李小平又瘦又矮，空的枪管离地面只有十几厘米。如果装油，压油，铁桶离地面的高度就不够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出发去突围。突围时，分配给他两桶油，李小平扛在肩上。这时候他才觉得担子这么重，背都背不住了。怎么办？我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当年，我不怕苦，不怕死。虽然做不到，但一句“不”都没说，更别提“苦”了。

好在这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虽然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不害怕。

李晓萍拿着油杆离开院子，走了一英里左右。杆子一端的铁丝承受不了这个重量。砰的一声碎了，两个铁桶砰的一声摔碎在地上。桶里的油溅得很高，李小平的身上全是油。当时他忘了自己，第一个念头就是抢救油桶。全公司就靠这两桶油半年！好在铁桶离地不高，油桶直接着地没有掉下来。即便如此，李小平还是很紧张。他吓坏了，不知所措，以为自己遇到了大灾难。

好在老工人经验丰富，应该一起过来抢救。这里茂密的草地帮助了他们。他们用手捧着桶里洒在草地上的油，抢救了很多油，损失很小。

如果这两桶石油掉下来，那将是一场真正的灾难。现在，当他谈到这些事情时，他仍然感到害怕。这起事故给李小平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肩负如此重任。剩下的路，他只能格外小心地往前走。

然而子午岭深处的路并不好走。又高又低，水桶离地也不高。如果不小心，你会碰到地面，油会溅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前移动，尽力避免把桶里的油洒出来。

当他咬着牙把包袱背回公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他这次挑油伤了腰。

一顿羊肉饺子晚餐后，他们几乎彻夜未眠

这几年同学聚会，过年的话题是我们聊得最多的。我们2800兰州中学生分散在子午岭的每个角落，不同的角落有不同的公司。不同的公司留给我们不同的记忆。1969年的鸡年春节，封建民就是这样度过的。

他们公司在一个叫纸厂的地方，是个牧场。相比其他公司，条件更好。为了让新来的知青过上好的一年，他们在自己的牧场上给每个连队一只羊，每个知青有十斤麦子。现在大家都开心了。

可惜知道这个消息有点晚了。大年三十中午，我还不知道每人十斤左右的小麦。女同学提议做个羊肉饺子，大家欢呼雀跃，兴高采烈。他们分开出发，非常忙。封建民和他的团队赶到粮库去拉食物。到粮库花了四个小时，当时天已经黑了。粮站的人下班了。我该怎么办？空不可能用手回去。我只能请工作人员求情。说好说歹说，终于让人上班了，收了饭。然而，当我得到谷物时，我发现我得到的不是面粉，而是生谷物，即未经研磨的小麦。在城里，习惯了面粉的同学都傻眼了。犹豫不决，只能把小麦拉回来再说。回去也是这样，天很黑，走得很慢，回到公司已经是半夜了。

看着拉回来的两麻袋小麦，公司的同学们心里都凉了半截。那时候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激情。大家把睡着的同学叫醒，开始行动，用小石磨把面条磨好，然后用面条擀饺子。一顿年夜饭就这样开始了。

这时，封建民累得连同学给他的窝头都没吃就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时间，就去厨房找饺子。我真的饿了。挑几个饺子吃，不管熟不熟。谁知，天一亮他就开始拉肚子，在病床上躺了三天。

封建民回忆起这个除夕晚餐。虽然他脸上带着笑容，但心里却想哭。

是一种久违的肉末面吃香米，告诉我们我们的故事。

第一个春节，虽然苦，但还是有点激动。至少，我们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同学们的激情还在。第二年春节，有一些沉寂。整整一年的辛苦让我们麻木了，机械了。同学郭强对今年的春节印象非常深刻。

次年春节，林场给了五斤面粉安抚人心，大家都很高兴。那时候我们的食物每天都是玉米面，可想而知这顿饭面对的是我们的诱惑。今年除夕是长面。但是，吃长面之前有个前奏。那时候为了保持我们的革命战斗精神，我们不得不在除夕夜晚餐前记起我们的悲伤，吃一顿甜的。

什么是甜米饭来讲我们的故事，就是用麦麸、野菜、甜菜根熬成一锅糊，连盐都不放。每个人都有一个大搪瓷碗，不允许留下或倒出。大家都争着吃了之后，期待已久的美食就正式出现了。所谓好吃，无非是馒头和肉末面。

现在，这些食物似乎是家常便饭，但在当时，它们是罕见的美味佳肴。他们在郭强的年夜饭是肉末面。后来他说起自己对年夜饭的记忆，就觉得有点流口水。他说，当时觉得案板的长边长得特别长，锅里臊子汤、土豆、豆腐、萝卜丁丁、肉丁丁的味道闻所未闻。走过去，伸伸脖子，深呼吸，享受久违的滋味。吃完第一碗，想吃第二碗，松开腰带，跳到外面，继续吃第二碗。最后我把案板上的面都吃了，把锅里剩下的臊子汤都喝了，然后我啪的一声张嘴就走出了厨房。

现在，又是一个鸡年，想起近50年前，青春激情的春节在子午岭深处荡漾，仿佛是昨天。

文字/图形主管王文渊

(翻拍的数据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