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雪片飞进河水里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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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夜，巴尔盖

我能听到风把露水浇在地上的草叶上。露水站在柔软的树叶上，可以向任何方向滚动，但不会去任何地方，等待在阳光下蒸发。我来到巴尔茨河后，风用镰刀带走了圆圆的露珠，仿佛怕我用口袋带走露珠。

根河有很多河流，但我好奇的是大兴安岭山麓有很多以河流命名的地方。根河市北连黑龙江省漠河县和塔河县。根河市有金河镇和牛二河镇。全市2万平方公里范围内，有37条20多公里长的河流，400多公里长的根河汇入埃尔贡河。有金河、牛二河、乌鲁奇河、敖鲁古雅河和急流河。巴尔茨河(Baelz River)是急流河的原名，鄂温克人讲这种语言。

巴尔茨河从森林的尽头流出。黑松林和宽阔的河床之间有一道柳树屏障。河水平静辽阔，看不到急流。河水靠近后，水面呈现出一团团旋涡。这些漩涡就像锦袍上的一簇簇鲜花，如篆书长生字的图案；也像剪纸作品中牛身上的旋转图案，表示牛有毛。自转是自然界的奥秘。人和动物身上的毛发是沿着旋转方向排列的，否则不会生长。雄蕊和花瓣都向旋转方向延伸生长，太阳和月亮都旋转。阴阳鱼的太极模式捕捉到了这种特征性的旋转。太极图还揭示了成长的另一个特征:阴有阳，阳含阴。阴极阳，反之亦然。河上的漩涡在表达水的力量。当人们把手伸进河里时，他们知道水流不是一股力量，而是一千股力量。河水只是表面平静，它前进的每一步都是几千股力量冲突的结果。有人说河水向东流，但并不是每一股水流都想向东流。它们本来是要向外流动的，包括上岸散步，但是各种力量的融合，把它们变成了河流。

漩涡是一朵来自河流的花，一秒钟就消失了，新的漩涡花在它的周围出现。河有河的想法，河羡慕河边的花。在根河的森林和草原上，大朵大朵的白牡丹开得无人问津。外国游客下意识地这样想。为什么没人摘这么好的花？思考，摘一朵花。采花人向前望去，发现芍药的花在他眼前的辽阔土地上盛开，于是失望地扔掉了那朵不幸的花，眼里充满了风景和鲜花。河流羡慕这些花，它们匆匆奔跑。他们没有时间在河里养花，就用涡流把花弄圆，好像是向日葵的黑白素描。换一个。河水抛弃了它，创造了一朵新的花。这样，河水边流边花，直到流入埃尔贡河，甚至北冰洋。河流的生命如此短暂。如果一条小溪从山上流入北冰洋，很快就80岁了。这辈子只流过几片草原，绕过几座山峰，就做出了一些记不清多少漩涡的向日葵花。

巴尔茨河两岸不仅有野生牡丹花，在我看来，美丽的花是灯心草。灯心草，又名灯心草和中国高山灯心草。草茎直立，就像黄色泥土和白色石头之间的棕色刷子。我不想用这些草刷我的衣服和鞋子。我喜欢他们的花。像一群红白相间的叶子，在草顶上爬山。有一种紫心白花的灯心草，像一束蝴蝶在草尖相遇。它们的花瓣仿佛是蜜蜂狭长的翅膀，五六朵花一起绽放。灯心草生长在河边。它比其他草更了解这条河。人们可以像往常一样看到这条河。容闳已经在巴尔茨河初霜处看到了夕阳，绿草如霜。尽头是卷走夕阳的巴尔茨河。谁见过夏夜的河？星星的数目正好对应昆虫的声音。谁见过第一场雪的河？雪花像蝴蝶一样飞入暗河取暖。灯心草在河边度过春夏秋冬，最熟悉巴尔茨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