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悼念许燕吉：她用诚挚的善意回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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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走了。

许延吉是民国著名学者、作家许地山的女儿，去年出版了《我是落花生的女儿》一书。她通过讲述自己曲折的人生，反映了近代中国一批知识分子的命运，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她获得了日报光明日报和北京晨报的各种奖项，我们编辑部有幸结识了徐先生。

我还清楚地记得一个月前的一个下午，当时我受编辑部委托去拜访徐延吉老师，给她寄去了书评样本和董桥先生的问候，并让她在朋友们收藏的《我是落花生的女儿》一书上签名(本报b3版正在连载中)。

敲着徐先生的门，他的目光触及到了从单纯到单纯的一切。客厅有点昏暗，左手边有一张旧木桌。我把水果篮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卧室。卧室很小。有一张木床正对着门，床的一头几乎到了门口。床的左边堆着几件衣服，右边有一条敞开的被子。好像有人睡了还没来得及收拾。

我低声喊，徐先生，响声来了。我提高嗓门喊徐老师。这时床上的被子动了一下，有了模糊的反应。我走过去，找声音，徐先生躺在被子里，小个子，几乎让人以为被子就是忘了叠，里面没人。

我拿出编辑部同事让我带的信，让她看看。许先生左手抖动着下床，接过信，掀开被子一角，露出蜷缩在胸前的右手。我正忙着把喇叭按回去并掖好。许先生一只手拿着信，食指和中指握着信的上端，拇指、无名指和小指轻轻地握着信的下端。他讲北京话很有兴趣，一字不差的读。说实话，徐先生的声音看起来不像80岁的老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像一个迷人的小女孩撒娇。看信的声音很微弱，却温柔谦和，让人觉得亲切。

然后我拿出徐老师的书让她签。来之前我就知道许老师断手了，正在休养。我想请她盖章，徐老师坚持要她签字。她叫儿子帮忙，儿子把书翻到空的白色书页，一只手卷起书页，另一只手握着书的底部，放在母亲面前。徐先生慢慢地伸出右手蜷在胸前，俯下身接过我递过来的笔，然后翻了个身，用左手抓住床沿，捋了捋微微卷起的床沿，按在胸前，慢慢地把右手移到挂在他面前的空的书上，头靠在枕头上，枕头看起来很硬，举起来的右手不停地颤抖。于是她用左臂压边，左手托住书角。徐老师写的字有点飘，但是仔细一笔一划的专注。写了一两个字之后，她开始牵儿子的手，把书往脖子上挪，更靠近自己。她左手握紧书角，指尖变白。嘴角微微抿一口，侧身向下，头微微向左，顶着温暖的阳光，盯着眼前的书，右手伸直，横平竖直，小心翼翼地勾着。

签完董桥，徐先生问下一个签的还有谁。当我谈到林青霞时，她的眼睛闪了一下，她似乎在问这是不是明星林青霞。我觉得有些接触到大明星的孩子脸上有明显的兴奋，特别可爱。我笑着说:没错，就是大美女林青霞。她现在是你的粉丝了。林青霞听到你的故事时非常感动，特别想读你写的那本书。许老师笑了笑，用柔和的语气回答:真的吗？后来有人不好意思说我字不好。我赶紧说:哪里，哪里。谁想到，徐先生听了这话，语气有些黯然，用写字的手捂着眼睛:我好尴尬，你看我听，我心里有点酸。

临走时，徐先生让我读董桥和林青霞的书。我说春节前一定会再来看她，没想到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正如他的兄弟徐凌忠在他的挽联中所写的那样，他曾经在大风大浪中历经千辛万苦，但他仍然平静地度过了一生。徐曲折的人生刚刚被捋成一条平坦的路，就走到了尽头。许先生虽然生前遭受各种不公，但始终没有忘记以真挚的善意回报社会，临终前将遗体捐献给医药。她以朴实真诚的生活，坚守着父亲许地山传承下来的花生精神:做一个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