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摘：历史学家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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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先生于2005年2月23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2岁。第二天的《文汇报》发表了《永别了，老了》一文，说:“近几年，冯因病一直无法写文章。黄宗英觉得当事人不写一些史料可能会丢失，劝他在记忆中写一些‘片段’，作为史料保存。冯郑重其事地说:“有些事，至死也说不清。”。黄宗英说:‘总可以有点风。’他斩钉截铁地说:‘连他老婆也说不准’。黄宗英觉得自己固执得像个石墩。

原来“有些东西”是组织做的。冯曾担任国民党中央信托局印刷厂(即造币厂)的副厂长，对重庆左翼戏剧和电影事业有很大帮助，尤其以扶助进步文化人物而闻名。丰仗义疏财，素有“路路通”、“百股”之称。无论国民党、军制、中央、青红帮、袍哥，都可以“吃茶谈心”、“折肩胛骨”、“叙说”、“排行老二”……对冯这种经历感兴趣的不止黄宗英一人。一位来访者还问:“你能谈谈当时的故事吗？”冯沉默了半晌，道:“有些事不能公开。做错事是我能力有限，责任重大，但都是党当初赋予的工作。我只能说到此为止。”随着冯·“微笑着迎接黑美人”(他想在遗嘱中加上这一点)，这些往事成为“黑美人”的一部分，永远不会为人所知。

冯肯定不是唯一一个坚持把真相埋进坟墓的人。国内外都是如此。2005年1月22日，尼克松总统的秘书罗斯·伍兹在美国俄亥俄州的一家养老院去世，享年87岁。老太太的死意味着“水门事件”空留下了一个谜，永远没有答案。

“水门事件”发生在1972年6月17日，当时五名男子因窃听华盛顿水门大厦民主党总部而被捕，其中一人是尼克松竞选团队的成员。尼克松以压倒性多数再次当选，但水门事件愈演愈烈。最后，大陪审团点名尼克松为共犯，掩盖水门事件，最高法院裁定尼克松必须向当局交出相关录音带。尼克松知道美国总统必须带头遵守法律，选择交出这些磁带，而不是销毁它们。录音带的录音时间总共为240小时，包括尼克松和他的幕僚长海德曼之间的一次对话，持续了18.5分钟，并被消磁。“水门事件”充满争议和困惑。罗斯·伍兹解释说，18.5分钟的空·怀特是因为复印时不小心按错了键，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没有及时发现。经过测试，专家确认这段录音被抹掉了五到九次。因此，消磁内容成为当代美国历史上的一大悬案。

舆论怀疑罗斯·伍兹篡改了录音带，尼克松跳进密西西比河洗不掉，只好辞去总统职务。这是美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罗斯·伍兹离开白宫后，和往常一样，她没有对陪伴总统的日子说一句话。

历史学家在生活中的职责是努力找出真相，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找到当事人和证人是发现真相的有效途径之一。可惜当事人各有原则，党组织有纪律，地下工作有秘密，秘书职业有道德。但作为一个历史学家，求实没有错。这真的是一个难题，或者说是一个很难的悖论。

(摘自《文汇报》，2007年1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