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河沟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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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很多地方，但都让我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和刻画。深深印在我脑海里的，依然是艾草丛生的荒山，光秃秃的沙丘，随风摇曳的芨芨草，枝叶稀疏的红柳...

当一个印象变成记忆，情节就扎根在脑海里，成为生命中的永恒。在这样的永恒里，你要承受太多的喜怒哀乐。也许，在你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那一刻，唯一牵挂的，依然是你无法割舍的记忆。

在松林间徘徊了一会儿，我决定看看眼前的小溪的源头。这个想法是我上次离开河沟的时候产生的，困扰了我很久。当我们走进森林小径时，松树林里有一股浓浓的腐生植物的味道，大概是因为高山密林，长期被雨水浸泡，堆积的枯枝败叶慢慢腐烂，为植物提供了养分，同时也成为昆虫孵化的温床。

“走吧，前面山坡上有蘑菇！”虽然心里很清楚，再往前走就见不到蘑菇了，但还是笑着说了这句话。因为虽然我想找到小溪的源头，但我不想一个人去。

小溪淹没了整个谷底，流得很浅，一路上都有岩石从水中伸出来。顺着错落有致的石头小心翼翼的穿过流水，水清澈冰凉，手上有一点点冰冻的凉意。抬头望去，不远处是山嘴，交错遮挡视线，如一道截断山那边的天门，溪水从截断的岩石中流出来。

转着山嘴，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但山还是没有以前那么压抑了。松林更加茂密壮观，覆盖着看不见的青石光秃秃的，没有膝盖的荒草疯长，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我关心的还是眼前流淌的小溪，源头在哪里，第一滴水是怎样一个艰难的过程孕育形成的。蹲在石头上，轻轻搅动着冰冷的小溪，扭头看去，小溪依然绕过谷底的岩石，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树木和岩石。也许不远处会有一扇天堂之门，那么绕过去会是怎样的场景呢？前方未知的神秘是什么？

如果这是真的，你将永远找不到流的来源。这样想让人很沮丧。其实我早就明白，在这样的山上找到一条小溪的源头，是一种奢望。即使是守山的人，知道山的每一条脉，也不一定能见证溪流形成的初始状态。这样的想法难免自嘲。玩就是玩。即使能见证惊心动魄的时刻，也最多满足自己的愿望。

即便如此，我的心还是有些失落，也无意欣赏田野的风景。

离开河沟时，先前熙熙攘攘的景色消失了，山谷又陷入了孤独。只有松林里乌鸦嘶哑的叫声，孤独的穿过寂寞的山影，断断续续的像是频繁的叹息。太阳西倾，过不了Takuya就睡在这座山后面。正宗的青稞酒让我头晕。然后打开车窗，让凉风随意灌入车内，在歌声和说笑中自由徜徉。除了绿眼睛和潺潺的小溪，我说不出这种印象能在我脑海里持续多久。未能探索出溪流的源头，成了我对河沟存在的永久遗憾。

汽车晃出了山谷的缺口，树木开始渐渐消失。散落的杂草不再有明显的绿色，变成黄色和干燥。已经不在河沟风景区的核心区域，而是在绿色与贫瘠的交界区域。他们不能再享受景区的荣誉了。没有水，他们只能靠上帝的施舍生存。反而是羊每隔几天光顾一次，吃完后留下一片腐烂。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低垂着头干瘪，吝啬地透支了最后一点水分，等待着下一场雨露。

“好美！”

“美景让人心酸！”

我在朦胧中听到了这样的惊异。

夕阳有点黄，已经消失在不远处的山丘上，挂在山坡上休息像累了一样。山坡上凌乱的杂草在晚风中摇摆，“嗥叫”的声音若无其事地从耳边掠过。在明亮的强光下，一只鹰伸展着翅膀，轻轻地盘旋着，偶尔发出一两声尖锐的尖叫，仿佛在试图发泄一种悲伤的沧桑。

垂死的羊分散在山坡上游动。夕阳下，羊身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冷黄色。毡衣卷斜挎在牧羊人的背上，每走几步就习惯性地摇晃肩膀，还摇晃着手，砰地甩着鞭子。

清亮的油灯，羊油的蜡，被刀割下来的眼泪的蜡，在炕沿上脱了衣服，我以阿明的价格睡不着觉...唉，我妹妹哭得肠子都流出来了...牧羊人悠扬的“花儿”在山坡上低沉而略带忧伤地回荡，仿佛她受不了了，太阳悄悄地消失了最后一丝光亮。凉风习习，黄昏凉凉，一群人被感染，默默回到车上。

从窗户望去，外面的一切都被暮色包裹在一种冷幽幽的颜色里，显得安静而孤独。以前找不到溪流源头的遗憾，已经被刚才夕阳的苍凉和深邃悄然取代。

路途遥远，但牧羊人的歌声仍在耳边回响，释放着忧伤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