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新疆呼图壁康家石门子岩画 多层涂刻背后藏"大秘密"

康佳石门子岩画图片由西北大学刘成提供

康佳石门子岩画所在的山的图片由西北大学的刘成提供

乌鲁木齐以北200公里有一幅世界闻名的岩画——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呼图壁康佳石门子岩画。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那里的岩画是目前中国最完整的生殖崇拜岩画。岩画流传了三千多年，是当时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

岩画在1987年被发现后，引起了世界的关注，尤其是考古界。为了更好地保护和发展这幅岩画，当地文物保护部门专门邀请了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的文物保护专家对岩画进行了全面的“体检”，为岩画的科学保护提供数据支持。

没想到，原本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岩画的“体检”，却发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岩画多次被“乱涂乱画”的真实证据，彻底改变了人们对岩画的认知。更重要的是，它揭示了3000年前从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的演变过程。

原始社会晚期文化史上的一页

康佳石门子岩画位于呼图壁县西南部天山腹地。

这些神秘的岩画隐藏在天山深处的峡谷中已经有几千年了。康佳石门子岩画山是侏罗纪时期留下的地质特征。这里的岩石多为赭色，山谷中耸立着一丛丛高大的灌木，神秘莫测。从远处看，康佳石门子岩画像一座神秘的宫殿坐落在山上。

岩画是当地牧民在1987年发现的。平坦的岩面上刻着300多人，大的2.04米，小的只有10厘米。岩画东西长约14米，高约9米，石刻岩画占地120平方米。图中男性浓眉，身材壮美。女性形象娇小美丽，瓜子脸，樱桃嘴，肥臀，腿修长。图上的人物有的站着，有的斜躺着。其中有双头，一模一样的人物，还有马双虎的图腾。

岩画题材充分体现了先民繁衍人口、战胜猛兽威胁、壮大氏族部落的愿望，被称为“刻在天山岩壁上的一页原始社会晚期的文化思想史”。因为岩画只有世界才有，所以也被称为“世界第一岩画”。

去年，世界岩画学会会长罗伯特在仔细考察了康佳石门子岩画后惊叹不已，称康佳石门子岩画是世界文化遗产，并将尽全力为康佳石门子岩画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这里发现这幅岩画很精彩，比其他岩画保护的更好。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保护。这是人类的共同文化，不是本地人，也不是中国人。它有人类的雕刻，它有文化，这个文化属于世界。”

新疆呼图壁县岩画保护研究中心是新疆唯一的岩画保护中心。它的成立标志着国际岩画组织有了中国成员，也将为新疆古代岩画的国际合作研究搭建一个平台。呼图壁县文物局局长高丽说:“康佳石门子岩画发现至今已近30年，但对岩画内涵的研究一直不够。学会成立后，以康佳石门子岩画为主体，结合其他已发现的肩胛骨沟岩画、围子沟岩画和灯笼草岩画，丰富了呼图壁岩画的文化内涵。此举可以推动呼图壁岩画乃至新疆岩画向更深更广的领域发展。”

古代“涂鸦”的高科技解密

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文物保护系主任、副教授刘成介绍，他们利用先进的三维扫描和显微观察技术，对岩画进行“体检”。在收集详细数据后，可以详细了解自然因素对岩画及周边环境可能产生的影响，进而通过科技手段远程实时监测岩画及周边环境的气候和温度，确保岩画得到科学保护。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在收集到数据后，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早期岩画的主体不是生殖崇拜，而是一组由1男8女组成的纯粹的舞蹈场景，在随后的时代加入了生殖器突出的男性横卧。也就是说，生殖崇拜的内容形成于康佳石门子岩画的第二个时代。它最初呈现给人们的只是一个美丽的舞蹈场景，并不是现在的样子。

刘成介绍说，他们介绍了光电分析测试、三维数字建模、无人机高度空测绘、虚拟显示等技术，并研究分析了岩画的制作流程和画面形成的时间顺序。我们发现了一些正在消失的岩画，发现不同时代的古人为了表达人类宗教思维在岩画上的叠加，表现出不同时代祖先的不同生存信仰，为我们在没有文字记载的情况下了解新疆历史提供了可供分析和参考的文物信息。

之后，研究团队利用自行研发的数码拓片专利技术，对岩画模糊部分进行虚拟光线下不同视觉带来的图像效果，展示出不同效果的数码拓片。通过实地调查和与电子拓片的比较，发现了一些令人兴奋的图片信息。

从电子拓片中，他们发现最早的岩画是一组人物的舞蹈造型。最大的雕像不同于其他人物。可以看出，他的帽子上装饰着一根羽毛，脸粗糙而有棱角，肩宽与腰的比例更有力，手臂上的肌肉也更发达。这是标准的男性造型。与他们一起，他们与马进行同性斗争或竞赛。可以断定这是一组纯舞蹈的图片。

他们进行了精确的高清摄影和激光扫描。通过提取线图，我们找到了岩画中从未见过的动物图像。比如有两头牛，两头山羊，五只狗，还有一群追马的老虎。这些代表了岩画雕刻家生活环境中的动物和家畜，为研究岩画的产生年代和雕刻理念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借助数字建模和三维数据，他们发现在学术研究中多次提到的双头像，是两个人紧密堆叠在一起，并排在一起的组合，而不是一个一个身体两个头的怪物。

正是在3D数据的支持下，他们发现了岩画中添加的大量人物。也就是说，岩画中的很多人物都是稍晚一点添加的，而不是一开始就添加的，这是典型的“乱涂乱画”现象。比如有的给女性岩画提供男性形象，有的甚至把原本的女性造型改成男性。

一个一直被视为岩画中心人物的王子，长着猴子般的脸，穿了耳洞和生殖器。但通过3D数据分析处理技术，显示王子原本是一个控制一对老虎的男人，没有透露他的性别，后来又加上了一些生理特征和他左边的女人。

根据刘成的分析，通过对岩画时代的分析，他们发现这些岩画最早的时代是母系社会，所以岩画中的主要人物是女性。随着男权社会的到来，岩画的主角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成了男人。

刘成说:“本来是要保护岩画的，却意外发现了岩画的‘秘密’，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意料之外。因为科技向我们展示了岩画的真面目，这为我们研究岩画提供了更真实的证据，而这些也都反映了早期社会的变迁。”(本报王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