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把坏人写成无奈是文学的新媚俗
电影《天狗》获得“2006年第十三届大学生电影节最佳故事片奖”和“上海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奖”两项大奖后,著名作家张平创作的长篇小说《黑仔》近日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16年前的《黑仔》,实际上是张平创作的一个转折点。在此之前,他的作品主要包括《祭妻》、《妹妹》等《家庭的苦难》,但在《黑仔》之后,他的目光完全从家庭转向了社会,以及《发韩非子》、《天网》、《孤儿》等一系列以现实主义为主题的作品。《黑仔》中揭示的矛盾非常尖锐,是我小说中写得最残酷的一部,以主人公的死亡为结局。后来我的作品延续了这种风格。”最近,张平接受了一个专访,在回顾了自己创作现实题材的道路之后,他是这么说的。
现实主义题材的创作使张平获得了大量的鲜花和掌声,并获得了庄严文学奖、茅盾文学奖等重奖。然而,与其他学科相比,它的操作难度使得现实主义近年来逐渐远离中国文学。在采访中,张萍作为一个“坚持者”,在描述这一现实时感到无奈。有评论家曾说《天狗》讲的是“坚持的悲剧”,但他认为“孤独的天狗”不仅在社会的某些地方孤独,在某些文坛也是如此。
——十年前的故事并没有改变今天结局的残酷
凶手并不是真的新书,因为听说你是90年代初写的这部小说。为什么之后一直没有发表?
张:我从1991年开始写《黑仔》,1992年初完成。当时在山西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但影响不大。主要原因是在《黑仔》之后,我立刻写了两本书《法摇汾西》和《天网》,引起了诉讼,200多名“坐稳”的地方干部联名起诉了我。从1993年7月丰台法院正式立案,到2004年驳回上诉,最终结案,诉讼持续了十年。中间经过无数波折,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本书上。相比之下,黑仔就没那么担心了。
其实这十年来我一直没有停止写作,《选择》《飞屋窃听》《国家干部》都是在这期间陆续出版的。
毕竟,《黑仔》是15年前写的。你认为小说反映的问题和矛盾对未来有现实意义吗?
张:虽然是十几年前写的,反映的问题在现在的现实中是普遍存在的。经过2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们的社会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和变化。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以前所有的问题都不再存在,已经完全解决了。一些偏远村庄的发展明显滞后。和十几年前相比,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而且,由于贫富差距的不断扩大,一些古老而邪恶的东西又复活了。比如说无法无天,有猫腻的村子,帮派,“有钱是霸,穷是奴”,“死而无怨,饿死而不乞”,“忍耐是最好的,和平是最重要的”在恶势力面前。这些现象在一些地方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的小说故事一般来自真实案例。《黑仔》也是这样吗?
张:是的,小说是根据90年代发生在吕梁山林场的真实故事改编的。听到这件事,我赶紧赶到现场。但这个原型人物并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死去,而是被判了死刑。令我感动的是,在审判过程中,来自方圆数十英里外的人们争相参加。在他们心目中,这个游侠是个好人,他们不希望他被判死刑。
听说凶手在日本已经出版,很受欢迎?
张:的日文版出版于2004年。2002年,由于作协组织的一次笔会,我和池莉等作家一起去了日本,结识了一位50多岁的大学老师,叫黄岗七子,教中文,一直跟着我们。一开始我并不在乎她。后来在一次翻译座谈会上,我们聊了起来。她说她看了我很多小说,建议我带去日本出版。我同意了。出人意料的是,“黑仔”在日本推出后变得非常受欢迎。至今已售出8万多册。我认为《黑仔》在日本的流行可能与阅读习惯有关。日本人读书的时候,喜欢在自己的国家寻找类似的问题。一位日本作家告诉我,读完《黑仔》后,他觉得这与日本的一些现实相似。到处都有胆小怕事的官员和政客,也有勤劳善良但自私自利的人被社会邪恶势力挟持。他们只能在强大的邪恶势力下服从,他们的心态和生存状况令人震惊。这是一个世界性的话题。
-现实题材可以认真反省分析,但不能自己滥用
众所周知,你总是坚持写现实主义题材。与历史或幻想题材相比,现实题材更难写。要反映现实矛盾,塑造正面人物,避免因说教而失去读者。你是如何处理这些问题的?
张:现实主义真的很难写,所以有人说我在坚持。
我们近年来对现实主义文学的定义往往过于偏颇。认为现实主义文学只能是对现实的批判,描写腐朽、肮脏、丑陋、黑暗的文学作品才算现实主义。如果用这个标准来衡量,古今中外所有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品都可能不合格,只能是虚假的,骗人的。所以我们现在的一些文艺作品,表现的都是正面人物,一定要像好莱坞大片里的人物一样一直写他。就连英雄也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和缺点,比如粗鲁、野蛮、固执、自私,甚至破口大骂、酗酒好色、藐视法纪、经常打架斗殴,以为这样的人物是真的。另一方面,在写反派的时候,也要永远写得天真无助。即使他们有罪,也有合理的因素。当你试图写一个正面人物或英雄人物时,往往不分青红皂白,一个“高大全”或“主旋律”完全否定你。所以,说到正面人物和现实题材,作家的集体潜意识就是不擅长写作。这种庸俗化的文学模式对文学有害,有社会原因,值得深思。
在我看来,现实主义作品在批判现实问题的时候,不应该批判民族和国家整体的完整性,而应该至少表现出一部分或者一组毫不妥协的正面形象。在揭示深层次的东西时,可以认真反思分析,但不能自虐。这是文学底线。
因为读者希望在自己的作品中看到社会正义的力量,感受到一种精神上的慰藉,所以你的作品往往有一条明亮的尾巴?
张:在《国家干部》里,一个好的干部需要调动,当地群众集体上访,上访要留住他,这是不光明的,甚至有点消极。但是反映了一种舆论。其实所谓的亮尾只是反映了一种民意。
现实主义作品的出版给你带来了荣誉,也造成了很多麻烦,比如刚才提到的官司。你担心过这个吗?会改变创作方向吗?
张:实际上,这就是真正的主体所冒的风险。写得越地道,别人就越容易坐。当时出版社要我请律师,我说不行,如果有人找我说我写他,那我说我写你,你比我写的差多了。但是出版社很反对,一定要找律师。在法庭上,律师拼命踩我的脚。“不说这个是真的,就说是虚构的。”当时我一句话都没说,最后只能说“虚构”。现在,如果事情发生在南方,我可能会说是在北方。我这样做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它干扰太多。比如现在我“往下走”,很难找到素材。
我现在五十出头。在这个年纪,我不能因为任何改变而改变你的风格,不能因为任何压力或威胁而改变我的道路,也不能花三年、五年、八年、十年的时间去研究历史或换一个方向写作。我坚持写我看到的现实。
张萍是个男人
张萍,山西省新疆县人。1954年出生于Xi。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作家协会主席。
他从1981年开始出版他的作品。到目前为止,已经出版了600多万字的各种体裁的文艺作品。重要作品有《祭妻》《妹子》《法摇汾西》《天网》《选择》《食飞人之家》《国家干部》等。其中,《妹妹》获第七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牺牲的妻子》获第一届山西赵树理文学奖,《天网》获第三届山西文学基金奖、第六届肃穆文学奖,《选择》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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