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布列松：曾用相机见证中国命运的“转折年”

据人民网报道，布列松作为20世纪最伟大的摄影师之一，在1949年左右进入中国，用一台35mm的徕卡相机见证了中国命运的转折。他的摄影作品集《从一个中国到另一个中国》忠实地展示了新中国成立前人民生活的苦难。1959年，作为第一位进入新中国的摄影师，布列松再次来到中国，为西方打开了一扇通过镜头观察新东方国家的窗户。

法国人亨利·卡蒂埃·布勒松是20世纪最伟大的摄影师之一，也是现代新闻摄影的创始人。他的照片已经在世界上最著名的杂志和报纸上发表，他已经把拍摄新闻照片变成了一种艺术。对于世界上大多数摄影师来说，布列松是一个障碍。似乎只有读他的作品，才能窥见摄影的一斑。

布列松出生在法国巴黎附近的小镇仙黛尔茹。他的父亲是一个著名的纺织品制造商，他母亲的家庭是一个棉农，他的叔叔路易斯是一个有天赋的画家。他也是布列松艺术道路上的启蒙者和最重要的影响者。1913年圣诞节，我第一次走进舅舅的画室。当时我才5岁，但马上就被画布和画室的味道迷住了。布列松开始向叔叔学习油画。

22岁的布列松在英国剑桥大学(Cambridge University)学习了两年英国艺术和文学之后，被征入伍，并度过了令他难以适应的军旅生涯。也许是被匈牙利摄影师马丁·蒙卡西的作品《三个黑人少年奔向海浪》所吸引，这位退休的布列松出人意料地去了当时法国的非洲殖民地科特迪瓦，成了一名猎人。很多人佩服布列松的冷静。法国导演路易斯·马勒曾在1968年法国五月风暴期间召回布列松。当时巴黎的学生暴动已经到了顶峰，到处都是混乱，但布列松仍然能够冷静地面对局面，一个小时只拍了四张照片。这应该归功于他的狩猎技巧。准备，等待，等待，等待，最后扣动扳机

布列松在科特迪瓦感染了一种可怕的传染病。他的重病曾让他计划他的葬礼。但最后，他挣脱了死亡。从此，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他退缩。

1940年，再次参军的布列松被德军俘虏。在集中营过了35个月非人的生活后，他终于设法逃脱了纳粹的魔掌，加入了法国地下抵抗组织，用他的徕卡相机记录了纳粹铁蹄下的法国，直到战争结束。

布列松和他的紧凑型35毫米徕卡相机见证了20世纪几乎所有的重大事件，以及一些最具象征意义的时刻和人物。他经历了1948年甘地遇刺和甘地葬礼。他还记录了西班牙内战、巴黎解放、印度分裂和1968年法国学生运动。作为一个西方人，他也第一次被允许进入新中国和苏联。

在研究1949年前后的中国历史时，可以借鉴的影像资料明显比其他年份丰富，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布列松。1948年12月初，一直在东南亚采访的布列松从缅甸仰光飞往北平(今北京)。在北平的12天里，他的相机忠实地揭示了暴力政治动乱带来的痛苦和苦难。《从一个中国到另一个中国》( 1954年出版的一组照片)的封面是在北京街头拍摄的，一个来北京卖菜的农民正在吃东西，背后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店主和一个空的店面。

1949年初，布列松在解放军包围北平之前飞往上海。从那以后，他一直在江浙沪拍摄，直到9月份乘船去香港采访。当时，通货膨胀使人民手中的钞票几乎变成废纸。在一张照片中，一个富人背着零花钱上下班，自行车把上挂着一大捆钞票，直观地反映了通货膨胀的严重程度。在另一张照片中，人们疯狂地挤在银行门前，试图兑换一点黄金，眼里充满了恐慌和无助。在南京，他拍摄了一张在拥挤的买大米的人群中一个男孩哭丧着脸的照片，再加上另一张上海饥民洗劫米店的照片，反映了可怕的饥荒对人性的破坏。

布列松在中国采访的那一年，是中国命运的转折点。他客观地记录了中国国民党政府的崩溃，记录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入上海、南京的历史画面。在新中国成立十周年之际，布列松应中国政府邀请访华三个月。作为第一位在新中国采访的摄影师，他拍摄的大量关于新中国的纪实照片受到西方读者的广泛欢迎，也为西方观察新政权打开了一扇窗户。同时，他的作品和所有作品都采用了抓拍的方式，对当时的中国摄影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在《决定性时刻》这本书里，布列松直言不讳地说:在处理或导演照片之后，我对相机毫无兴趣，相机是速写本，是直觉和自发反应的工具。这是问题和决定同时发生的时刻。摄影师需要依靠极其精简的方法来实现简单的表现。他们必须始终坚持对自己的臣民和自己最大的尊重！书里还说明了布列松的一个观点，最小的东西也可以成为摄影的伟大主题！

似乎没有人能超越布列松在世界摄影舞台上的巨大影响力。美国华盛顿科克伦美术馆馆长菲利普·布鲁克曼(Philip Brookman)对布列松(Bresson)的评价是:他不仅改变了摄影，也改变了我们通过照片来看待世界的方式。

得知布列松去世的消息后，法国前总统雅克·希拉克悲伤地说:法国失去了一位才华横溢的摄影师和一位真正的大师。他是20世纪最有才华和最受尊敬的艺术家之一。

制图:宋松

人民日报(2014年10月23日第2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