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散文：怀念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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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花果树今年夏天结束了生命，这是我没想到的。弟弟想翻修房子。小康住宅规划后，花果树恰好在新房的墙上。全家人考虑再三，最后不得不砍了。

我38岁，那棵树比我大。我听爸爸说，花果树是我叔叔小时候种的。那一年，舅舅去天水的一个山村打工，那里家家户户都有花果树，夏天果实成熟时，满街都是香气。果实鲜美，香甜可口，一颗送到口中，绵绵不绝，细腻温润。大叔在故居后院从外地移植了一株花果树苗。从此以后，每年春末，后院都会冒出一丛新绿。椭圆形的叶子明亮而清新，像新生的婴儿在风中移动，四处张望。那时候家里谁会想到这种树枝像榆树柳的小树，以后还能结出好吃的果实。不经意间，花果树的枝干已经爬上了墙，开出了一个春天！乒乓球大小的花朵上布满了树枝，五片白色和粉红色的花瓣围绕着中间七八个毛状的雄蕊。作为害羞的女生，她们藏起眉毛，露出眼睛，特别有魅力。花死了之后，可爱的小果子就充满了技巧。一个夏天的早晨，我妈去后院的菜地摘菜，突然发现菜地里有一个比鸡蛋略小的圆形水果。捡起来闻闻。好香！尝尝，好甜！当时来我家看怪东西要水果的人络绎不绝。花果树一下子成了家里的宝贝。树干周围地上的杂草被清除了，水从中流过。每隔两三个月，在离树根不远的地方挖几个洞，填一些鸡粪等补充养分。

我上小学的时候，花果树的树冠已经高高地放在屋顶上了。第一年分果子的情况记忆犹新:大妈们先把树上的果子都摘下来堆成一堆，然后细细数着。他们中的一些人平均分配水果，每个家庭一个。那天，当我分享完水果回到家时，妈妈给了我们每个孩子两个。我们都舍不得吃，就找了根棉线绳。绳子的两端绑在水果把上，把两个水果连在一起，挂在我们脖子上，隔一段时间拿起一个闻闻。第二天，我脖子上挂着水果去上学，整个教室都弥漫着水果的香味。同学们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那份自豪不亚于儿童节老师给我戴红领巾。

80年代初，村里规划小区的时候，我们叔叔和我搬出大院，安排在小区街道。当时花果树的树干直径约一尺，移植成活的可能性极小。别动。故居被拆除后，成了一片荒地。它生长在荒野中，结出果实，难以管理。最后，叔叔们决定把它放下，晾干，然后加工成木板。每个家庭都会做一个滚面的案板。于是，叔叔们开始一起工作，把花树和果树连根拔起，扔到荒地上。过了四五天，不知道父亲当时怎么想的。我匆匆走进大门，告诉我和哥哥，世界上的一切都和人一样渴望生命，那棵树一定想活下去，宝贝，走，用行李车把它拉回来，种在我们的院子里，试着活下去或不活下去。饭后，只有主干的花果树在新院子里挺直了。树木是在第一年的秋天种植的。第二年，我们期待着春天，没有开花的果树发芽。直到秋天，有一天晚上，全家人在院子里吃饭，突然爸爸惊呼，你看，花果树发芽了！我们立刻包围了它，发现花果树突兀的树干上出现了一些芽。一棵老树移植一年后复活了。现在谁信了？但这绝对是真的。也许是树与死亡抗争的结果，珍惜再次生存的机会。

两年后，我们又吃了水果。在家吃不下饭，拎着包去走亲访友。经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花果树享受了荣耀，也毁灭了，比如我们的前世或者今生。这一次花果树被砍，是草木发芽的春天。想到墙基下埋着的树桩，心里就有点希望。世间的事不断重复，人的一生就像那一朵花，一棵果树。老房子拆了新房子盖了，老树砍了还能拔新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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