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白塔寺:看不见的历史,看得见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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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作家Adinahoffman在《直到我们建造耶路撒冷》一书的开头这样说。
显然这句话也适用于我在武威白塔寺的漫步。
很长一段时间,白塔寺没有百塔,只有一个坍塌的塔基。类似的遗迹在甘肃省并不少见。沿着河西走廊,有许多这样的遗迹,有时是烽火台,有时是屯堡,有时是佛龛和石窟。这些沉默的遗迹有着各自的过去,讲述着不同的故事。但我想说的白塔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当然,历史是一本封闭的书。在它开放之前,走过这么远的人看不到它,只能看到风景。现在站在新建的白塔森林下,就看你从那里有没有心动会,如果有,就能及时延续源源不断的流水。
风景因人而异,或者眼在天堂,身在地狱;或者心在现场,人陶醉。
于是,在这个距离武威市20公里的地方,产生了某种情感,或者说是某一瞬间的心动。河西走廊东端,在广袤宁静的天地之间,徘徊在白塔寺的塔林之间,四周无风。前不久刚看了长春真实西游记的片段。这本书的真言出自折?沉沙之战求和平。那一刻,我又忍不住想起了这本书,想起了多少年前,多少无名的行尸走肉,多少无名的商贾,在往返于这个古镇的路上,背着驼铃行走。
睁开你的眼睛,被天地颠覆的蒙元王朝,就像一场短暂的春梦。很快,草原和沙漠上的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包括曾经有过显赫身世的凉州,在明清时期一起沉寂,让数百年悄然溜走。只是那匹马到现在都穿过了燕子,在夕阳下必然会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凉州会谈
被埋没的是现实,依然繁华的是幻想。
与凉州的过去有关的最著名的事件不是东晋郭亮的四个朝代都在这里,不是北风卷草破土,岑参笔下的八月雪划过鞑靼的天空,而是凉州的对话。这一事件比历史上任何其他事件都更有效地改变了中国的面貌,以至于后世的人们在面对浩如烟海的历史卷时都忍不住感叹和赞叹。
按时间敲黑板,追溯白塔寺和蒙元历史,一言难尽。
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北方草原各地,建立蒙古汗国的时候,南宋还在临安府载歌载舞。虽然有点和平,但离毁灭国家还有73年。当时凉州已经不是西夏的天下了。铁木真到了这里,弯弓射大鹰,征服了我的儿子,占领了青海的柴达木地区,士兵们直指西藏。
1229年,元太宗窝阔台,即单于,赐次子阔端为封地,阔端成为蒙古军队西路军总司令,被称为西凉王。
当时的蒙古帝国有称霸天下,翻身天下的勇气。阔端进入伍肆西藏(现在的西藏)是很自然的。10年后,1240年,阔端命令和博纳一样多的将军带领军队进入西藏,直到西藏北部的热珍寺。高达不仅仅是一个蛮力战士,更是一个细心搜集情报的人。一路走来,他没有对自愿交款的僧人和普通藏民造成任何伤害,让他们的领导照常管理地方。他还仔细了解了藏区当地的社会和宗教状况,想找到精通教法的僧人在蒙古境内传播和发展佛教。当他得知西藏各地的僧侣和庸俗势力统治着这个国家,有着不同的优势和地位时,他向阔端报告说:如今,西藏的土地被卡尔当丛林所统治,达隆的法王是最贤惠的,直贡的京俄大师是最强大的,萨迦·潘地塔是最富有五官、最博学和最著名的。权衡之后,阔端决定邀请萨班到凉州谈判。
这一时期的西藏处于最混乱的时代。自9世纪吐蕃王朝崩溃后,就陷入了分裂割据的状态。新兴的地方封建势力与新兴的宗派势力相结合,产生了无休止的纷争。西藏也有一些有识之士在积极探索如何消除他们之间的争端,其中强大的释迦牟尼大师萨班可以赢得各派的支持。
此时,萨班已经是60多岁的老人了,他认为和平过渡是避免遭受无尽苦难和完成功德的最佳选择。为了西藏当地人民的安全,他不顾年老体弱,选择了前进的道路。1244年,萨班带着两个年轻的侄子巴斯基巴和查纳多吉离开萨迦寺前往凉州。他们沿途拜访了藏族僧人和政治宗教领袖,了解他们的立场和观点,统一思想,达成共识。经过两年的艰苦跋涉,他们于1246年8月到达凉州。
当时郭正在蒙古参加贵可汗登基仪式,未能立即见面。作为一位学识渊博、实践成功的佛教大师,萨班利用这一时机在凉州立经,广传佛教,并向各族信众发药治病,从而获得了很高的声誉,被凉州人奉为神人。这为他和阔端讨论创造了良好的气氛。
1247年,阔端回到凉州,与萨班举行了第一次会议。在这次会议中,阔端代表蒙古汗提,萨班是西藏的地方代表,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凉州会议。
会谈的结果是产生了《萨迦·潘地塔致范人的信》,正式澄清了西藏归属问题,西藏从此成为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前几天元朝政府把西藏纳入中国版图,和中原其他省份一样行使管辖权和管理权。
二、石外朔寺
说到这里,自然有人会认为藏传佛教是从元朝传入的。其实一言难尽。
凉州藏传佛教历史悠久。早在唐光德二年(764年),西藏占领凉州后,修建了一座佛寺,马宁学派传入凉州。五代至宋,凉州先后归吐蕃、西夏管辖,吐蕃人居住在城外数十里处。凉州会谈后,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凉州的寺布寺是萨班根据佛教天地生成理论建立的,它以凉州市为中心,象征着藏传Buddhism/きだよ 0年前流行的Sumi山。
现存的白塔寺位于武威市东南20公里的吴楠镇白塔村。西藏夏竹巴底寺,意为东方幻寺,白塔为喇嘛塔。白塔寺,又名白塔寺,塔身大,周围有九十九座小塔,以此命名。
白塔寺作为凉州最大的藏传佛教寺庙,建于一个未知的时代。凉州会谈后,阔端重建了凉州。之后,萨班在这里住了五年,传授了许多深刻而奇妙的方法。萨班死于11月14日凌晨的西藏铁猪年(1251)。
1927年4月23日,武威古浪发生8级地震,白塔寺和宝塔被毁。萨班岭骨塔(大塔)只保留在盖碗下方。塔毁时,覆土中出土了大量成型的小塔和一座明代宣德五年(1430年)的小碑。
根据近年来的考古发掘和实地调查,这座寺庙已在阔端萨班扩建和重建,占地184,800平方米。它被宽大的城墙环绕,宽4米,高8米,都是用夯土建成的。墙上有四个城门和八个烽火台。这座寺庙建在城市的西部,面朝南。主要建筑包括山门、钟楼、鼓楼、金刚殿、三宝堂和经堂。庙檐五颜六色,雕梁画栋。佛像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寺庙的墙壁上布满了精彩的壁画,光彩照人。城内还有官邸、寺院、商店、剧院等附属建筑。寺庙前面是松林和塔林,有108座大菩提宝塔,周围是不同形状的小塔。萨班生活在这座有着白色宝塔的佛教城市,从四面八方接纳泰莎,融合了政治、经济、宗教和民族文化。白塔寺已成为蒙古皇室、各族官员和僧侣听经、拜佛、经商的圣地。萨班死后,八思巴主持寺庙,这里还有一万多和尚。
历经近800年沧桑,白塔寺作为西藏归属中国的历史见证,于2000年被正式列为“十五”期间重点文物保护工程并启动。经过四年的基础设施建设,白塔寺遗址周围道路宽阔平坦,水电设施齐全,树木葱茏,鲜花盛开,成为武威市的一个景点。数百座新建的白色宝塔从地面升起,它们的布局是密宗佛教的郯城形式,呈交叉折叠的角度分布。萨迦寺四祖的佛塔,高约19米,建在离萨班岭塔基四角30米的地方。其他小塔周围都是拱门,高度分别为5米、7米、9米和11米。有5座5米塔,30座7米、9米和11米塔,形成了一座壮观的白塔。当你在塔林的时候,周围沙沙作响的树叶仿佛就是那种独特的梵音。
第三,云水长
回顾这段历史,河西走廊作为丝绸之路上的一条主要通道,从汉代到元代一直处于舞台的中心。最早的事件是张骞赤勺空西域。从此,这条漫长的道路成为东西方文明交汇的交通线。虽然地形险要,西部地区要靠水草,但也不能按照中国“三十里一岗”的标准,在这条险路上一直来来去去,帮助少,依赖性小。所以,并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容易想家。
自南北朝中世纪以来,来自阿姆河和锡尔河肥沃平原的粟特人就抢占了古代丝绸之路的舞台。思乡的长安旅客每次出行都要祈祷祈祷。无论当时有没有白塔寺,凉州任何一座寺庙都要拜谒,很多旅行者的心理寄托都放在这里。
正因为如此,河西四郡的每一段过往都有着令人神往的故事。有些故事,虽然很遥远,却注定与一些流行的诗词和人物有关。比如初唐四杰之一的罗,带兵踏青折叶时,可能路过此地,却没有看到他写的诗。
其他人物在河西留下了很多可辨认的痕迹,比如王昌龄:秦时月关,长征时人未归。如果对龙城卫青的进攻和飞天将军李广今天还活着,匈奴人就不允许南下阴山养马了。气田虽然强,但难免心里别扭;而范仲淹就不一样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千里之外,长长的烟落日头,寂寥的城关。一杯浊酒抵千里,来不及细数。管强到处都是霜,人们都不清醒,将军有白发和眼泪。压抑无助,再加上栏杆捶得满地无所事事的惆怅。
而在浩如烟海的边塞诗中,最能反映出行旅客情况的,就是羌笛为何怨柳。
在白塔寺周围巡视,给我们的视觉感觉和面对如今长安曲江的大塘芙蓉园一样,尽力辨认凉州几千年前曾经的模样。
今天河西走廊的山川应该和几千年前没什么区别,但这些遗迹并不都是面对王昌龄看到的唐朝边塞风俗。就像这篇文章的第一句话,什么是,什么是,现在,我们可以看到风景,但我们看不到历史。
这让人想起成吉思汗和美国学者杰克·魏泽·福特写的《今日世界的形成》。
作者魏泽·福特在蒙古草原上流浪了18年,研究蒙古帝国的历史并沉浸其中。在书的后记中,他写道:当我们慢慢走上蒙古最神圣的山峰的岩坡时,风使马蹄旁漂浮着新雪。这匹马喷了一阵鼻息,在清新的空空气中蒸发了;它的头剧烈摆动。由于长期的紧张和在空高空攀登的辛苦,它的心脏在狂跳,它的声音如此之大,我在疾风中都能听到。我感觉它心脏的跳动已经通过我的大腿传递到我的心脏。当我们在明亮清澈的阳光下休息时,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山顶、岩石园野、蜿蜒的河流和冰冻的湖泊中的四面地平线。成吉思汗完成任务就会回到这里。每次胜利后,他都会来这里休息,恢复,准备出发。他改变了世界,但不允许他在出生地有任何改变。今天,老鹰仍然在春天翱翔在高高的空,昆虫仍然在夏天歌唱,就像在他的时代一样。游牧民族在秋天搬到山上,而狼在冬天寻找食物。当我闭上眼睛时,我仍然能听到远处成吉思汗的马隆隆的蹄声,这是它们在中国、欧洲和印度飞奔的声音。
这种萦绕在作者脑海中的声音也穿越了历史,在姚大力先生为中文版作序时得到了谨慎的回应:是历史的合力,将人类所遭受的诸多灾难性事件转化为客观条件,促进人类福祉。这无疑是对凉州会谈最好的诠释。
第四,高捷的全名
凉州会谈后,萨班留在凉州,不仅治好了阔端多年的顽疾,还在当地广泛传播佛教。忽必烈成为大汗后,封萨班侄子八思巴为佛教徒。1264年,元朝在中央设立总制院(1288年后改为郑玄院),主管佛教和藏族僧俗事务,并命佛教大师八思巴负责。中央还设立了宣传慰问所等机构,对西藏户口进行了检查,设立了邮局、驻军、收税,实行了万户制,建立了完整的西藏行政体系和制度。这个时候南宋还没有灭国,还在风雨中挣扎,直到1279年和153年以后才彻底灭国。
自蒙元时期西藏纳入中国中央政府行政管辖以来,历经700多年,明清政府与民国政府相互沿袭、相互替代。回顾中央政府治理西藏的历史,考察西藏与祖国大陆密切交往的历史,人们不能忘记杰出的政治和宗教领袖萨班,以及影响整个西藏历史的凉州会谈。
如今喧嚣的历史尘埃已经褪去,过去的已经被旅游开发和景点取代。但如果你能静下心来,翻开历史的一角,回头看看这座叫武威的城市,它还是有不平凡的一面的。
自汉武帝开发西域,设立河西四郡以来,凉州一直是西北地区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1600多年前,东晋在这里建都,东西方文化在这里交汇了很久。时至今日,凉州仍有许多珍宝,如起源于北梁、被称为石窟之父的天台山佛窟,如在雷台发掘的著名的闫飞玛塔,如被称为龙游书院之冠的文庙,如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西夏碑、高昌王碑、红花公主陵等
最终,当这些故事被发现的时候,白塔下埋藏的复杂历史,丝绸之路上游荡的商贾卫士留下的无数足迹,都不是我写的模糊文字所能简单指明的。
因为你看不到的是历史,但你能看到的是风景。
标题:[陇文化]白塔寺:看不见的历史,看得见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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