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品藏】气象万千的黄河彩陶——半坡类型彩陶鱼纹

黄河彩陶的分布跨度超过5000公里，从出现到衰落，历时5000年。由于自然环境和历史背景的不同，黄河彩陶图案呈现出丰富多彩的外观，题材多样，包括鸟类、鱼跃、神兽、太阳、月亮和星星。图案不胜枚举，各显其妙，或精致典雅，或华丽瑰丽；或明而亮，或掀起波折；或如大潮般移动，或如冷山般平静；或者是平实的图形，或者是奇特的图像，都可以用千姿百态、蔚为壮观来形容。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收藏

蕴含丰富的渔业资源

鱼水族图案是半坡式彩陶的代表图案，所有半坡式遗址都有鱼纹彩陶。半坡彩陶的鱼和水族图案分布广泛，东起山西西南部，西至甘肃东部，几乎覆盖了整个渭河和泾河流域。在一个绵延数千里的地区，半坡式彩陶鱼纹已经成为一种所有宗族共同欣赏的图案，这是一种不寻常的文化现象。

6500年前，渭河沿岸气候较暖，雨量充沛，河水又深又宽，河里的鱼比较多。《诗经·周·作品的潜在性》描述了潜在性中有许多鱼。湛鱼金枪鱼，伪鳊鲤鱼，也从波涛中走了出来。诗中提到的奇水、巨水是渭河的支流。可见当时渭河的鱼非常繁盛，所以生活在渭河流域的氏族人对鱼情有独钟。

半坡彩陶的鱼纹不仅经久不衰，而且清晰地展现了从写实自然纹到示意几何纹的一系列过程。

半坡式彩陶早期的鱼纹多为个体图案，形象逼真。鱼线往往画成细而均匀的线条，少数鱼线被加工成黑色图像。在早期的鱼图案中，经常选择正面，这是展示扁平鱼的最佳角度。也完整的画出了鱼的头、腮、上下鳍、身体和尾巴，在表现鱼的形象时表现出了求全的心理。

鱼线经过长期的绘制，鱼画逐渐程式化，造型也越来越规整。鱼的每一部分都被概括成几何形状。鱼头和鱼身由直三角形组成，鱼身用等量的阴阳三角形表示。黑三角代表鱼的深背，白三角代表白肚皮。表达手法非常简洁概括。

半坡式晚期，彩陶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鱼的变异图案。鱼头的变形程度最大，吞食食物的嘴被刻意夸张。上下颌骨加长，大头外部也相应加长。整个鱼纹也变得细长了，成了对称的带弧形条纹的图案。

半坡式彩陶鱼纹的各种变体中，最特别的是将整个鱼纹分解成各种局部图案，用鱼的一个特征部分来示意性地表现鱼。有的只露出鱼头，两个相对的三角形鱼头和两个相对的三角形图案组成一个正方形图案。还有从中间向两边对称展开的鱼头图像，在现代人眼里是不可思议的。但是氏族人经常剥动物的皮，习惯了对称动物皮的传播。因此，家族画家在设计中也使用对称的扩散风格。这种开放式处理技术也应用到鱼体图案上，分解后的鱼体图案也变成左右对称的图案。

在半坡式的晚期彩陶图案中，双关图案是由两个以上相同的鱼图案的相同部分重新设置而成的。有的用两个鱼头共用一个鱼身，成为对称鱼的变体模式；有的随鱼的各个部位演变成几何图案，再组合成几何图案；其他的与几条几何变形相同的鱼线的相同部分重叠，成为上下左右相连的两个连续条状图案或四个连续图案。这些几何图案是由鱼的图案经过分解和复合后组成的，并不旨在真实地刻画鱼的形象。彩陶上的鱼纹只是载体，而是通过彩陶上的鱼纹表达一定的含义。所以不必拘泥于鱼的真实形态，只是示意性的展示一下鱼，让氏族成员了解一下。所以半坡彩陶上的鱼纹，任何一种变体形式，都能被半坡部落的所有成员所识别，鱼纹就成了氏族共同体的象征特征。

半坡式彩陶上的鱼图案经过近千年的演变，反映了从简单到复杂、从具象表达到形象表达、从模仿到设计创作的发展过程。半坡式彩陶上除了图案化的鱼线外，还有更多如画的鱼线。腹部周围画四条游动的鱼线，采用自由构图布局。游动的鱼呈跳、驰、转、潜的形态，形象地刻画了游动的鱼的不同姿势。

中国历史博物馆收藏。

美人鱼和鱼生活在一起

怪异的圆脸，像是从朦胧中醒来。眼睛眯起或微睁，额角全部或部分染成黑色，头顶有尖角或圆髻。在嘴的两侧，有一对鱼面对面。这是半坡式彩陶上神秘而奇特的人面鱼结合图案。

这种人脸和鱼的模式深刻而难以理解，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有学者认为是渔猎活动在彩陶图案中的反映。从Xi安半坡村遗址出土的数百枚鱼叉骨、鱼钩和渔网上的石坠来看，渔猎生产在半坡氏族的经济生活中仍然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所以认为人脸鱼纹说明人在吃鱼，上妆的人把鱼叼在嘴里，头上的发鬓边缘插鱼鳍装饰，都是巫师打扮的风格。通过巫术祈求渔猎丰收是必要的。

但是其他学者认为这种鱼脸图案是图腾图案，而不是说人在吃鱼。半坡式彩陶有一个逼真的面纹。嘴巴两边的鱼放在脸外，说明人吃鱼。其余的面部线条，嘴两边的腮，鱼头的三角形状都是一样的，重置成双关的线条，用来潜移默化地表现鱼和人的亲近，表达鱼在人身上的意义。

Xi半坡村出土的一件彩陶上，绘有一种更奇特的鱼居图案。剩下的图案是一条张开嘴的鱼，鱼头的圆形外框包含圆形人脸，驻留在鱼头内。半坡村出土的另外两件彩陶片上也画有鱼头和人脸的简化图案，一件是鱼头中间的扁平方形人脸，另一件是鱼头图案中的半人面。这些人活在鱼的格局里，显然不说明鱼吃人。河鱼是不可能吃人的。如果从原始宗教的角度来理解，应该是表现出回归鱼的祖先的意义。

看半坡彩陶中鱼与人脸的结合，鱼中有鱼，人中有鱼，人与鱼的关系密不可分。他们可以互相扶持，可以互相转化，也就是说人和鱼是社会的一对组成部分。这种特殊图案中的鱼作为拟人化的神出现，具有氏族保护者的性质，因此鱼图案是半坡部落的主要图腾图案。

中国古籍中还有鱼是神的祖先的传说，有记载说周人的祖先后稷作为鱼回到了祖先的身边。《淮南子地形训》载:侯在建，半辈子复活，鱼在其中。所以周人的祖先神和鱼是可以互相转化的，这也说明了个性化的鱼纹是图腾纹。

通过半坡型彩陶人与鱼的结合，形成了鱼、鸟头、人脸的复合图案。陕西武功出土的一只细颈壶，头上绘有特别放大的鱼纹，宽嘴中有一只大眼睛的鸟头。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奇怪模式，还是可以解读为鸟入鱼。

还有鱼、人脸、鸟头的复合图案，内涵更复杂，形象更诡异。陕西临潼区江寨出土的一个半坡葫芦形彩陶瓶，上面绘有方形鱼头图案，有人脸和鸟头。鱼纹和鱼身复合纹也画在瓶肚两侧。可见鱼纹是这些复合纹的主要花纹。

半坡彩陶除了鱼纹，还有青蛙纹等水生动物纹。鱼的花纹有不同的种类和风格，如嘴有须的鲤鱼，身体黑的乌鱼，龇牙咧嘴的猛鱼，巨鳞的龙鱼，各种各样的鱼。许多人种学数据表明，原始民族经常使用同一种族不同分支的动物作为部落中不同氏族的图腾。半坡型彩陶上的人鱼结合图案和各种鱼水族图案构成了半坡型部落社区的鱼水族图腾图案，形成了半坡部落的鱼图腾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