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中国文学史》整理前后

本文摘自《中国文学史》。钱穆教叶龙组织天地出版社2016年3月

文本/叶龙

记得2012年冬天的某一天，在夏仁山学长的介绍下，有幸与新亚的老校友黄浩超、叶永胜共进茶会，畅谈了行业老师钱慕斌先生的《演讲词》初稿，以及时迁的20多封私人信件，还有时迁在香港《时事通讯》上演讲的《中国经济史》笔记， 我还在《时事通讯》上写道，上面提到的许多兄弟都异口同声地表示，这本书值得交给商务印书馆出版。 这是因为新亚历史系吕国深校友主管业务；同时，同样主管业务的陈万雄董事长也是校友。不久，又和陆哥茶会，邀我带着稿子回商，见了负责出版中文书籍的主编毛永波先生。

到了商业总部，郭深师兄把上面的稿子全部交给永波先生审阅，他做了决定。由于永波先生是资深出版人，对港澳台及大陆的中文出版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他立即决定出版时迁的《中国经济史》，然后出版《钱穆讲义》。所以，前者2013年1月在香港出版，后者同年6月1日出版的时候，《中国经济史》在香港第二次印刷，反响还挺好的。至于内地的简体中文版，也是2014年1月在北京后朗出版公司出版的，很受各界人士欢迎。我还收到了这家出版公司捐赠的几套书，三月份已经印了五遍了。可能是因为发行网络广，几个月前有朋友在新界大埔，也看到有一间书店卖简体字经济史。

时迁的《阶级经济史手稿》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除了时迁的讲座之外，他还有自己独特而精彩的见解，也是因为他加上了国内经济界名人林毅夫先生的序言标题。据早前在香港《时事通讯》上撰文的香港时事高级评论员王鼎先生说，刘亚洲将军称赞时迁，说时迁在其经济史和其他历史著作中解释和分析，中国古代统治者之所以不能打败经常骚扰他们的匈奴和羌人，是因为中国北方和西北有大平原， 游牧民族善于利用骑兵，习惯于战斗，而汉族人以农耕为主，不熟悉骑兵战斗，所以经常失败。 直到汉武帝懂得养马，学会骑马，才征服了匈奴、边、羌等民族。当然，我们的国家现在是由50多个民族联合起来的，游牧和农耕没有区别。

时迁的《中国经济史》引起了各方的轰动。最近几个月，北京、成都、广州、深圳的报刊杂志都来找过我，有的还多次来香港，在上述报纸上有报道。我想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为了弘扬中华学术文化，为了分享时迁所拥有的财富，让没有上过新亚书院的同胞分享。钱师傅从来不太注重衣食住行等物质享受。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只希望每一个中国人都能多读中国经典，多了解中国历史文化，让我们知道中华民族有多伟大，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

说实话，无论钱老师讲哪门课，都有他精彩独到的见解。据我记忆，他在新亚的课有中国通史、中国秦汉史、文化史、思想史、经济史、文学史、社会经济史、论语、孟子、庄子等。至于新亚学院，时迁也开设了必修的韩宇文和诗经。同时在战前任教于北京大学等学校，抗战八年任教于西南联大、武汉大学及其研究院，抗战胜利后任教于江南大学，在台北文化大学任教硕士、博士班。据我所知，他还教授中国近300年学术史、中国政治制度史、中国历史名著选读等课程。最近，我重读了时迁的《中国文学史》，觉得他对历史地理也非常熟悉。他还指出，太史公因为不熟悉历史地理，把古人的正确著述看作错误。时迁应该会教《中国历史地理》。事实上，时迁不确定他是否会教这么多科目。时迁经常说，如果一个人没有大学毕业，即使他已经读完了，他读完硕士甚至博士也不会成功。读书是一辈子的事，学习是一辈子的事业。时迁只是想让我们向他学习。他一生都在阅读中国经典、历史、书籍和收藏品。所以，他谈任何一门课程都要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最近，我的朋友们经常建议我，尤其是唐端正和夏仁山的学长们，把时迁讲过的课堂笔记整理一下，让大家看看。因为那年其他学生听了时迁的课，他们中的一些人做了笔记，但是不够详细。主要是因为时迁的家乡口音，有些听不清，或者我记笔记不够快。我用的是自己的草书，记笔记很快，完全能听懂无锡官话。首先让我想起的是时迁在1955年至1956年间谈论的《中国文学史》。为什么？虽然我第一次读的是哲学教育系，但我在新亚研究院的硕士论文是《孟子和荀子的教育思想比较》，但从研究院毕业后，我一直做助理研究员，时迁指导我学习古文很多年，直到1963年，也就是时迁辞职的前一年。加入新亚中文大学后，我重读了一个中国历史专业的荣誉文学学士。后来，经时迁多次口头和书信向罗艺烈推荐，最终我得以在香港大学中文学院完成硕士和博士学位，两个专业都是中国古典文学。更巧的是，在我获得博士学位后不久，香港佛教僧伽会会长邓宝大师邀请我担任能仁学院(在台北教育署注册)院长和哲学与中国文史研究所所长。但当时台北市教育厅规定副教授可以担任代理院长，正教授可以担任院长。虽然我在新亚教了七年中文，但我只是兼职讲师。后来我在1972年至1974年担任岭南学院中文系专职讲师兼副主任时，仍然没有副教授的资格。因此，HKU的两个高级学位刚刚开始使用。首先，我用的是HKU的博士论文，通过了台北市教育厅的考试。因为副教授只能做代理院长，又因为本人大专服务经验足够，所以将未发表的硕士论文《王安石诗研究》送到台北市教育厅申请晋升。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它是HKU的硕士论文，否则我只能申请大专讲师的职位。更神奇的是，经过严格的考试，我被提升为全职教授，成为了大学的院长。在此，我要感谢罗艺烈大师对我的悉心指导和妥善安排，让我得以攻读硕士学位，并最终圆满完成，让我刻骨铭心。

在我担任院长兼能仁学院院长期间，我在学院系和文史哲学院都是兼课，不能说是矫枉过正，因为我获得的五个学位包括文史哲三个方面。他先是在新亚研究院学习中国哲学的学士和硕士学位，然后在中国大学获得中国历史荣誉学士学位，然后在香港大学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都是中国文学专业。

由于上述原因，我更容易整理时迁的《中国文学史》讲义。当我看完这本笔记本里第一个“介绍”的最后两行时，内心感到非常高兴。钱老师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今天的中国没有理想的文学史，一切还有待我们去寻求和创造。”

我当时如实记录了这两句话，没有增删，没有用词和修辞，甚至没有造句，没有任何改动。令我惊讶的是，在时迁演讲的第一天，他说:过去没有一部理想的文学史。因为时迁说话总是小心谨慎，谦虚谨慎，岂不是得罪了很多曾经撰写出版《中国文学史》的学者或教授？无论如何，过去写过中国文学史的作者，除非坦荡，否则心里会不舒服。然而，当时时迁很少批评。我和一群同学在课余时间多次听时迁的教诲:“你可以看看我的《国史大纲》，多看看别人写的《中国通史》，对比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同。”下一句话是“自己选！”这种话。但让我很开心的是，时迁的《中国文学史》这门课一定要有自己的独特性，也就是时迁所说的一定要有他的创新观点，这样我们才能对以往看到的其他《中国文学史》进行补校。他的意思是，为了在未来完成一部理想的“中国文学史”，“一切尚待我们去寻求和创造”，但要靠大家共同去寻求和创造，才能实现成功之路。记得哈佛大学的杨连生教授曾经参加过新亚学院的师生月报，时迁也在场。他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一本书是完美的。”时迁的《中国文学史》，主要是继承前人说得好的，辩证地纠正前人说错的，力求完善。因此，时迁对中国文学史的重大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对年轻一代是有益的。

比如很佩服朱，不然晚年也不会用他十年八年的精力写出《朱子新学案》。甚至他的挚友罗艺烈教授也谈到了时迁一生的杰作，说他晚年完成《朱子新学案》后，他的名著《先秦诸子春秋》、《汉书·经论》、《国史大纲》就不得不退位了。时迁在《中国文学史上的诗经》一书中，也有对朱子的赞美。他说:“朱子解释说，《诗经》是创新的。”这意味着朱子和他的前辈们有不同的解释，但时迁也毫不客气地指出朱子有时在解释《诗经》时会出错。因为朱子解释《诗经》只是指着自己的名字讲故事，所以时迁认为解释《诗经》有两种方法。为了赢得观众的信任，他引用了中国文学史上三个不同的时代和作者的文学作品来证明，让人无可挑剔。这就是时迁“我爱我的老师，我更爱真理”的态度。

时迁指出，太史公司马迁在谈《离骚》时，不了解历史地理，认为古人把地名写错了，反而把原文改成错的。时迁指出，中国古代的山水名具有特殊的意义，如“霍山”，它存在于中国的安徽和山西。山被山称为“火”，所以有“火山”，所以“火山”只是一个普通名词，而不是专有名词。再比如洞庭湖这个名字，也不仅限于湖南省，就是凡是有“一水引出另一水”现象的，都可以叫洞庭湖。湖南的洞庭湖与湖南水、资水、水原水和澧水相连，但太湖也被称为洞庭湖。因为太湖与黄浦江、吴淞河相连，所以也可以称为洞庭湖。钱师傅说，太史公认为《楚辞·渔父》中说“我愿去香柳，葬在一条河鱼的肚子里”是不对的，改成了“我愿去长柳”。原来的“香柳”其实还不错，但是改成“长柳”就不对了。司马迁以为“响水”在湖南，可是人怎么会在两湖湘水自杀呢？时迁指出，这篇文章是屈原在北汉时写的，“刘香”实际上指的是“汉水”，而不是“湘水”。这就是时迁知识渊博的地方。谈文学史，一定要讲究精、考证、修辞。既要讲其历史沿革、创作目的、修辞手法，又要懂历史地理、校勘。所以学习和学习都不容易，少了一瓣就会出错。

中国文学史相当于时迁通常所说的，即包括原诗、故事和小说。当金钱老师遇到时代的巨变，每个人对某一类重要的创作都有很大的意见分歧时，他一定会做出明确的决定，提出有力的论据，让人信服。时迁在学习上的一贯主张是，历史应当还原其本来面目，不应当被后人曲解或拖延。不过可以补充一点:时迁本人说他在新亚谈了两年文学史，但是因为学校事务繁忙，没有整理修改学生的课堂笔记本。从1955年秋天到1956年夏天，我听了时迁的歌。时迁查阅了我们的笔记，助教检查了两次，给了我高分。有一次，钱老师亲自检查，用红笔写了“五四”。如果时迁当时想换笔记本，他大概会用我的笔记本，因为只有我知道他所有的无锡官话，可惜当时他太忙了。从1958年到1959年，我听了时迁的宋元明清文学史。那是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我听了大概十遍，做了一些笔记。我很高兴把时迁亲自准备的两门文学史考试抄了下来，一门是1956年6月的期末考试，另一门是同年的毕业考试。此附后。如果我们能在回顾时迁全年的讲话后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那就是时迁所希望的。当然，我们最好多读一些参考书，这样才能对中国文学史有个大概的了解。但是时迁说，学习或研究文学史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寻求和创造。

同时，这份笔录也有一些错误，作者应该承担责任。还是祈祷各方贤士指正。我还要感谢复旦大学中文系的罗教授和香港新亚研究院前院长教授为这本书作序，这本书很有价值。

今天，时迁的两个试题复制如下:

1956年6月中国文学史期末试题；

(1)曹丕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如何？

(2)汉代文风不同，这与社会有什么关系？

(3)《昭明文选》的取材标准是什么？它在文学史上的意义是什么？

(4)简述唐代以后散文的发展及其代表人物。

(5)中国小说来到唐史圣的原因在于？

(6)试着解释单词和歌曲的成因。

1956年6月中国文学史毕业考试试题；

(1)论汉代以前散文风格的变化。

(2)楚辞的出现与《诗经》有什么关系？

(3)汉代文风不同，这与社会有什么关系？(和期中考试第二题一模一样)

(4)为什么说建安时代是中国文学意识的开端？

(5)试探讨《昭明文选》和《古文字汇编》在文学史上的意义和价值。

(6)唐诗分为几个时期？每个时期的代表是谁？

(7)论韩愈在中国文学史上的价值。

(8)这个词的成因是什么？它的题材和对象与诗歌有什么区别？

叶龙在香港的青衣岛

2014年4月8日

12月28日修改

(注:本文为原著《叶龙》序言，书名由编者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