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那一年，山中的银杏特别金黄

那是90年代初的一个深秋季节。虽然早晚都有寒战，但阳光似乎格外温暖。当时我在赣东山区的一个县委工作。由于分管的工作与教育有关，我去农村调查时，乡镇领导建议我去一个比较偏僻的山区看看。首先，我可以去拜访山里的村民。第二，我也可以参观那里的一所小学。乡干部补充说，这个学校据说是学校，但实际上只有一个教室和一个老师，只能说是一个教学点。由于山区学校条件太差，学生少，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准备将这个教学点并入学校条件有较大改善的村小学。我在听，还没来得及回答，乡干部们就忙不迭地说，山上学校旁边的山坡上有几百年的古银杏树，这个季节应该是最好的时候。我说为什么？乡干部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但是从乡政府走到那所学校，爬山要两个多小时。你怕累吗？”听得出来这种说法里有关心，也有一些挑衅，于是笑着回答:“有工作，风景这么美，为什么不去！”简单吃过早饭，我们就从乡政府出发了。

我们先是坐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吉普车到了山脚下的村委会，然后开始沿着蜿蜒的山路爬山。没有通往山上的路，只有一条勉强能穿过大滑板车的小路。一开始山路的坡度比较平缓，越往上路越窄，茅草和灌木丛的树枝不是从脸上刷下来，就是抓住裤腿。由于地形崎岖，许多人不得不前倾。

除了村支部书记50岁，其他都是30岁左右的年轻人，所以走路速度也不算太慢。为了消除路上无聊的单调，大家不停地讲着有趣的故事，乡干部们对我说:这是个村子，但其实是个天然的小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100人口，星星散落在半山腰。在这里生活了几代的农民都是按山盖房子的。他在村子里工作多年，来过几次。这是第一次在秋天。上次是初夏，村子附近的一棵古老的银杏树长满了绿叶。当地村民说，如果你在深秋和初冬来到这里，树木将是金色和美丽的。他说:“这一次我们来到了这个季节。”有了同乡干部的引入，我们感觉疲劳消失了，步伐没有加快。我们都希望早点到达村子。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汪汪”的狂叫声。直觉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到达了一个农民的家。然后，我们听到了打招呼的声音，村长热情的欢迎我们，说小山村已经很久没有游客了，我们感到温暖和亲切。

走过几个农舍，突然，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棵挺拔的银杏树迎风立着，它金色的叶子被蓝天、白云和周围较低的绿树衬托着。我忍不住停下来抬头，久久地凝视着这棵有着几百年生命的银杏树，凝视着金色的银杏叶在阳光和微风中伸展的美丽。

当我们走近三个成年人都无法拥抱的银杏树时，我们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银杏叶。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它光洁的叶面，金黄色的，看起来像个小风扇，真的让人喜欢。记得小时候的文字介绍，银杏树是树木中的活化石，是中国特有的树种。我小心翼翼地把银杏叶放在我的袖珍笔记本里。看到我这么喜欢这棵银杏树，村干部也很高兴。他说，村民们，尤其是孩子们，也非常喜欢这棵银杏树。它不仅漂亮，而且是村民的吉祥之树。每个家庭可以分享每年生产的许多磅银杏，这些银杏可以自己食用或在市场上出售，以增加他们的收入。村干部说“村小”就在附近的时候，我正在专心听。我们去看看吧。

到教学点，其实有一间平房，一分为二。一个大一点的用来教学，一个小一点的用来老师办公休息。村里的小墙，简单的用山里的碎石和土坯砌成，墙中间留了一个口，算是门，算是通道。

我们来到教室走廊，没有惊动上课的师生。透过窗户看，里面坐着二十个孩子。这些孩子年龄大小不一，有的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对知识的渴望，在混合的教室里有条不紊的学习。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正在专心致志地阅读课文并教她的学生。她似乎不在乎我们的到来。村干部向我介绍，由于山高路长，村里经济条件有限，孩子少，村里不得不暂时保留这个教学点，小学一到三年级的学生集中在一个教室，一个年级只有五六个学生。老师教了一个年级后，他们被要求做作业并教另一个年级...虽然去过很多偏远山区的学校，但是这个教学点很快就要并入条件比较好的村小学了。

“丁零零……”下课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到了上学的时间，我看到天真活泼的学生兴高采烈地从教室里涌出来，女老师后来也出来了，我们才有机会和女老师聊了一会儿。原来她是本地人。她两年前从一所师范学校毕业。由于这里工作条件艰苦，这位前乡村教师回到了城市。当时村干部着急，希望她能回村救急。得知情况后，她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她抚养她的山村...这时我才注意到，眼前这位女老师的红脸甚至有些稚气，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甜甜地笑着，浓浓的黑黑的。我问她:“教学条件这么难，一个女生能做吗？”我心里想帮她。她说:“山里的村子目前条件很差，但已经习惯了。我小时候在这里上学。我真的很高兴有机会回到我的家乡。”和她说话，你会被她单纯、自然、乐观的笑容所感染，就像山里路边盛开的野菊花，就像村前长满树枝的银杏叶…

从村子里出来，我们走访了几户贫困户。午餐时间到了。深秋，山野的空气息，带着淡淡的烟味，让我们早早感到饥饿。村干部安排我们三个在离银杏树不远的一个村民家里吃饭。好客的中年村民欢迎我们到他们家。他家住在一栋有土墙和木板的老房子里。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在乡中学读书，平时只有夫妻俩在家。女主人生了一堆火，在满是烟和水蒸气的炉子旁煮着，主人让我们坐在客厅里，然后去厨房帮忙。厨房和客厅相连。我走过去和女主人打招呼，碰巧看到女主人用粗糙的手从厨房顶上拿了一包东西。男主这时候看到我，冲我笑了笑，说:“家里没准备就没东西吃。”他打开包了好几层的报纸，我才知道是报纸包的面。报纸是棕色的，我可以看出它已经存放了一段时间。村干部小声跟我说，这里的村民平时不太爱吃面，只有亲戚客人来了才会带出去。听到这里，不知怎么的感觉眼睛有点湿…

午餐看似简单，但我觉得很丰富。女主特意把荷包蛋放在面条里，煮了一盆新鲜的红薯，配以咸萝卜干、豆腐乳和自家地里的蔬菜。我们在深秋山区的老房子里吃得热气腾腾，暖暖的。离开前，趁主人不注意，我们把伙食费留在了一个碗里。

下山后，我打电话给县教育局的负责同志，说一下我在山里调查时看到的情况。整合教学网络时，请多关注偏远山区的儿童和教师。

20多年过去了，特别高兴听到农村水泥公路已经到了山里的小村，村里的小教学点已经融入到村里的小学里。每当想起山里天真可爱的孩子和眼神清澈如山泉的老师，想起淳朴的村民和山里的银杏树，心里总是暖暖的。

那一年，山里的银杏叶特别金黄。

根据《兰州市公共场所控烟条例》，从今年1月1日起，兰州市公共场所全面禁烟，四类限制吸烟场所应取消吸烟室(吸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