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王京生：国家创新战略的文化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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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建设创新型国家是国家发展战略的核心。只有不断创新才能促进可持续发展。作者首次提出了文化对国家创新战略的支撑作用，认为国家创新战略的实施不是单纯由科学技术驱动的，而是由科学技术、文化、制度和市场驱动的。只有创造创新、智慧、包容、强大的文化，创新才能形成规模和可持续性。作者认为，文化不仅是创新的根本动力，而且为创新设定了人文边界。他分析了民族心理定势和文化传统对民族创新的影响，阐述了观念引领在创新战略中的积极作用，以及文化流动在塑造创新意识、自信和自我提升中的意义。文化不仅锻造了国家创新所需要的创业精神，还营造了“鼓励创新、包容失败”的人文氛围，并通过“文化+”的形式催生了创新创新阶层，为“大众创业创新”提供了空空间和环境支撑。

中共中央关于“十三五”规划的建议，把创新放在未来发展五个关键词的首位，上升到国家发展战略的核心，意义重大。如果说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举措，那么创新是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的必由之路。没有不断创新，就没有可持续发展，就难以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

当我们考察世界各国的创新能力、过程和效果时，我们会发现很大的差异。全世界都认识到创新的重要性。为什么有的国家总是走在创新的最前沿，引导创新的潮流，而有的国家却只能跌跌撞撞，甚至因为创新导致动荡和挫败？这不仅与各国拥有的一般创新要素直接相关:资本、科技、市场、整合能力、制度等。，但更重要的是，这背后隐藏着文化差异。不同的文化形式导致不同的国家创新能力，国家创新战略依赖于文化的支持。遗憾的是，文化在创新理论研究中的重要性没有得到系统的讨论。

首先是为国家创新战略提供核心价值支持。国家崇拜的核心价值观直接关系到创新的地位和能力。卡尔·卡尔·雅斯贝尔斯在《历史的起源和目标》中指出:“自西庇阿时代以来，人文主义已成为一种文化意识。在西方国家的不断突破中，各民族轮流拥有自己的创作时代，整个欧洲都在突破中获得了生命。中国和印度总是在延续自己的过去的同时生存下来。”

卡尔·卡尔·雅斯贝尔斯对中国的评论已经过时了。中共中央在十三五规划建议中提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推动力。创新必须放在国家整体发展的核心位置，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使创新贯穿党和国家的各项工作，使创新成为全社会的普遍做法。”这是中国创新战略的核心价值。

教科文组织在其相关报告中一再强调，文化是人类发展的最高目标，并进一步指出，目前，文化是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联合国发展首脑会议通过的“2015年后发展议程”也明确将文化视为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美国和以色列因其强大的文化支持而成为全球创新的中心。因此，国家创新战略的实现绝不是由单一的科技驱动的。科技驱动、文化驱动、制度驱动和市场驱动是创新的四大驱动力。只有创造创新、智慧、包容、强大的文化，创新才能形成规模和可持续性。

还要注意的是，文化的核心价值不仅是创新的根本动力，也为创新设定了一个人文边界，即什么可以创新，什么不能创新。比如那些反人类、反生态的所谓创新行为，就要坚决抵制。文化为创新注入人文关怀，也是文化对国家创新支撑作用的突出体现。

二是提供心理定势和新传统支持国家创新战略。心理定势是心理学中的取向趋势。由于接受的文化习惯和教育的差异，个人和国家之间存在相当大的差异，导致不同的文化传统。从人类历史来看，中华文明作为唯一没有中断的连续文明，依靠中华民族无穷无尽的创造能力和优秀的心理定势和传统，挺过了分裂和灾难。

但不言而喻，我们的文化中有很多落后保守的观念造成的心理刻板印象和习惯。中国人古老的崇拜心理、模仿心理、趋同心理、“偏我、利我于他人”的心理、“不天下第一”的祖传训练，都让我们失去了创新发展的机会，甚至造成了深重的灾难。我们必须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和挑战，形成新的传统和生活文化。

创新与好奇心、想象力、创造力、发明力密切相关，包括:用开放的思维解决问题的能力；敢于承担智力风险，尝试用新的方式探索问题；有实验精神；有自我反思和不断学习的能力。其根源在于反思能力和批判精神。这往往是一个历史颠覆的过程。敢于质疑既定的事物，敢于重新解构和解读，创造新的方法，把“期待的”变成“应该的”，形成新的心理定势，是解决中国创新体系动力不足的关键。

三是提供概念指导，支持国家创新战略。国家创新战略涉及到全方位的创新，尤其需要观念的引导，才能使国家创新成为一种狂野的潮流，而不是局限于个别领域，这是人类发展史上的铁律。以文艺复兴为首的欧洲国家，北美新世界的迅速崛起，中国近百年的发展，尤其是改革开放的历程，都是如此。

改革开放本身就是与时俱进、解放思想的产物，它高扬的变革旗帜激起了国人的思想及其连锁反应，为后来取得的巨大成就奠定了基础。作为其中的杰出代表，深圳经济特区之所以能在改革开放中异军突起，大放异彩，原因有很多，但首先是要有新思路的引领。在这里，思想首先成长，然后高楼成长，所有行业蓬勃发展。从某种意义上说，深圳十大理念就是创新的十面旗帜。“我是深圳人”这句话，不知道温暖了多少创新型创业者，包容了多少异想天开的人；“鼓励创新，容忍失败”这句话，不知道有多少人给过定心丸；“敢做天下第一”这句话让深圳人成为领航时代的勇士；“实现公民文化权利”这句话，让很多人在思想上和创作上平等了，这种宽容是值得称道的。此外，“改革开放是深圳的根和灵魂”，“深圳与世界没有距离”，“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空谈在国家犯错误，努力把国家富强起来”等。，所有这些都是受时代观念指导的。显然，深圳概念的例子在国家创新战略层面也是有效的。

四是提供创新意识、自信和自我提升，支持国家创新战略。文化从来不是静止的，它总是在不断流动，在流动中，它可以创新，为历史进步创造新的动力。当时，为了促进深圳文化的快速繁荣和发展，为新城市找到文化自信、自我意识和自我完善的理论基础，我们提出了文化流动理论。这一理论曾经为深圳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大发展贡献了理论基础和实现路径，推动深圳文化在国内竞争中保持上游地位，成为文化城市的支撑。今天，也可以说，文化流理论可以作为国家创新战略的重要支撑，使我国找到创新意识、创新自信、创新自强。

文化流动论和文化积累论不是“你没有我”和“我对你错了”的关系，而是观察文化本质和作用的两个角度。文化流动理论强调横向和纵向文化流动的本质，强调文化发展不仅依赖存量，还依赖增量，强调文化流动带来的广泛的经济和社会意义，强调文化流动在挑战边界和促进创新方面的重要作用。当然，我们不能忽视文化积累的意义。总之，积累的意义在于:第一，文化的积累就是文明；第二，文化积累是文化传承的基本途径；第三，文化积淀是民族和国家的根本凝聚力；第四，文化积淀形成的传统和习惯对每个人的影响无与伦比。因此，在国家创新战略中，一方面要强调文化流动的意义，在各种文化乃至信息的流动、碰撞和交流中获得创新的动力和无限的灵感；另一方面，也要丰富五千年古代文明的文化积淀，留住中华民族的根。

第五，锻造国家创新战略所需的创业精神。创新理论的创始人熊彼特认为，创新活动的发生是因为企业家精神的存在:“一个典型的企业家比其他类型的人更以自我为中心，因为他的独特任务恰恰是打破旧传统，创造新传统。”熊彼特“打破旧传统，创造新传统”的创业精神是文化渗透的结果。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立以来，中国整体创新能力大幅跃升的原因，实际上与新的创业群体和创业精神密不可分。

文化培养的创业精神主要体现在发现和创造机会的能力、塑造团队文化的能力、不断挑战边界的精神、整合和整合资源的能力。特别是文化可以让创业者抛弃无良急功近利，创造出“创业”三要素:一是建设“王朝”的梦想；二是追求成功的“征服欲”和“战斗冲动”；第三，改革和冒险的喜悦。

深圳的华为、中兴、华强、腾讯、华侨城、万科等对国内外企业集团的崛起都产生了影响，不仅是依靠科技创新，更是企业家的创新理念、人文情怀和企业文化的凝聚力创造力。

第六，培养国家创新战略所依赖的创新型、创造型人才。创新创意班对我国创新体系建设具有深远的意义。美国学者佛罗里达早就注意到，在当代社会，知识和创造力或人力资本和人才正在取代传统的自然资源和有形劳动力，成为财富创造和经济增长的主要来源。文化在创新型和创造型班级的培养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首先，“文化+”催生创新创意阶层。所谓“文化+”是以文化为主体或核心要素的跨行业融合，代表一种新的文化经济形态，即充分发挥文化的作用，将文化创新与经济社会各个领域的创意成果深度融合，形成以文化为内生动力的产业发展新模式、新形式。其本质是实现文化产业发展中内容、市场、资本、技术等关键要素的聚合、互动、整合和创新。

“文化+”和“互联网+”有两个相似之处:一是都是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手段。前者为产品注入更多的设计元素和人文内涵，提升附加值；后者通过先进的科技手段优化生产要素。第二，他们是大众创业和创新的主战场。两者都无处不在，很远，没有任何门槛，没有任何职业、年龄、学历的限制。只要创意符合社会的需要，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它，创造它。创新和创造力在这里交融，知识、艺术和财富在这里相互转化。近年来，中国文化产业跨地区、跨行业、跨所有制的发展，极大地推动了“文化+创意”、“文化+技术”、“文化+金融”、“文化+旅游”等新业态的形成，成为文化经济创新发展的最大内在动力。更重要的是，在“文化+”模式的带动下，文化产业实现了跨境融合和跨越式发展，催生了各行业创新创意阶层的崛起。就深圳而言，近年来设计师和创意人才的总数迅速增加，现在已经达到40万左右。这个群体每天都在产生奇思妙想，创造出各种不同形式的产品。

其次，文化多样性培育了创新阶层。文化多样性在吸引创意人才、支持高科技产业发展和城市经济增长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经济学家早就注意到，多样性可以提高一个城市培养创新人才的能力。一个文化多元化的城市，在吸引创意人才和人力资本方面有着截然不同的优势，可以培育和滋养创新和创意阶层。在这些创意群体可以保留的地方，可以产生更多的创新，从而实现良性循环。

第七，它为“大众创业和创新”提供了空空间和环境支持。大众创业创新的发展理念一经提出，就引起了国内外各界的关注。据国家工商总局统计，2014年3月至2015年2月，全国新注册企业383.23万家，平均每天新增企业1.05万家。时间虽短，但影响巨大。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在2015年版世界知识产权指数中指出:“2014年，全球创新者提交了约270万份专利申请，比2013年增加了4.5%。中国的申请数量是2014年增长的驱动力。受理量最高的专利局是中国，有92.8万件申请，其次是美国(57.8万件)、日本(32.5万件)、韩国(21万件)和欧洲专利局(15.2万件)。”对此，瑞士商报网站评论说“中国充满了发明家精神，中国主要依靠抄袭西方产品的时期早已结束。目前，全球近三分之一的专利申请来自中国。”可以看出，“双创新”不仅创造了惊人的经济价值，基本解决了令人担忧的就业问题，促进了经济转型升级，也赋予了国家创新战略以国家意义。传统的创新思路往往集中在各个行业的专门研究人员和少数部门精英身上，普通人也认为创新与自己无关。“双创新”的提出和实践彻底颠覆了这一概念。李克强总理指出:“国家繁荣发展的新动能在于创新的巨大力量。当前，中国现代化建设正处于关键时期，将坚定不移地走创新驱动发展道路，让每个人都能创新，让每个人都受益。”正如凯文·阿什顿(Kevin Ashton)在他的著作《创造》(Creation)中指出的，“创造在日常生活中，创造是人，创造是我们所有人，创造是每个人。”

文化对大众创业和创新的支持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解读。一方面，新的、广泛的创新型创意阶层受到文化的熏陶，提供了广阔的空，全体公民迫切需要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以积极参与“双创新”；另一方面，大众创业和创新不仅仅是为了解决当前的经济问题，而是为了磨炼更高的民族素质，完善中国文化的基因，从而弘扬我们民族文化中自强不息和“自强不息，创造新生活”的基因。当然，大众创业和创新作为一个整体才刚刚开始付诸实践，不能指望一切都那么完美。正如一些学者指出的那样，我们应该摒弃体育思维的惯性、大跃进中急功近利的心理和狂热的从众心理，建立有序、合理、可持续的社会机制。

另外，大众创业创新必须有一流的文化服务，否则不会为创意、新技术、新发明提供温床，也不会留住人才，最终导致不可持续的创新。

八是营造国家创新战略要求的“鼓励创新、容忍失败”的氛围。前面提到的“鼓励创新，容忍失败”是深圳十大理念之一，为特区的改革创新提供了丰富的精神土壤。如果“鼓励创新”是深圳成功的基础，那么这只是深圳精神的一个方面。而“鼓励创新”、“容忍失败”似乎更深刻。改革开放以来，深圳很多人成功了，但更多我们不认识的人失败了。深圳的魅力在于对成败的包容，因为只有对失败的包容，才构成创新和成功的前提和基础。而“鼓励创新，容忍失败”是对敢于创新的人的郑重承诺。气候决定命运，对于有创造力的人来说尤其如此。要想在国家创新战略中取得成功，一方面要在文化观念上形成“鼓励创新、容忍失败”的社会共识和良好氛围；另一方面，制度设计也应该得到实质性的推进，尤其是在“容忍失败”方面，这不仅体现在语言上的同情或怜悯，还应该对创新失败者给予实质性的支持，这也是国家创新战略的应有之义。

简而言之，文化的力量可以让一个不知名的城市变得出名迷人；文化的力量可以把一个执着的民族转化为创新的民族；文化的力量可以把一个曾经落后于世界历史进程的国家变成引领人类文明的国家。在当今中国，随着国家创新战略的深入实施和文化改革创新的不断推进，文化的力量将不断释放其强大的能量，帮助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

(作者是国务院参事)

——西部商报12月29日(李阳)经甘肃省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五十三次主任会议于2015年12月15日批准，甘肃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明确了2016年立法规划，其中纳入了备受社会各界关注的《甘肃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修订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