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评论:我们压根儿就没读懂过泰戈尔
算上泰戈尔的作品,翻译成中文已经有100年了。1915年10月15日,《青年杂志》(新青年的前身)刊登了陈独秀翻译的《达加尔》(泰戈尔)和《吉檀迦利》中的四首诗。我复制一个如下:
我生而无涯。大自然有它的优点。
感谢历代。生理资源是无限的。
越来越多的成千上万的山谷。短笛听起来很和谐。
和,和,美。新的一天将永远持续。
你的手从不接触。让我享受空.的一切
Tin,我想说点好听的。是一个独特的词。
手弱有很多好处。抢无尽的工人。
随便比较一两句,大概就能看出陈译得很精辟,因为冰心是这样译的:
你给了我永生,这样做是你的荣幸。你一遍又一遍地倒这个易碎的容器,一遍又一遍地用新生命填满它。
你带着这支小小的芦笛飞过了无数的山谷,你吹起了笛子里永恒的、永远是新的旋律。
陈独秀可能是从日语翻译过来的。1913年,泰戈尔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东方作家,引发了日本的“泰戈尔热”。1914年7月,“求袁”失败,陈独秀第五次赴日“留学”。他可能在这个时期就认识泰戈尔了。
显然,冰心的翻译更优美,但她完全无视《吉檀迦利》原本的宗教意义,阉割了诗中庄严神圣的部分。于是高大魁梧的壮汉泰戈尔被冰心变成了温柔贤惠的闺中女子,除了细腻的感情和轻柔的歌声外,只能吐出“金句”来吸引眼球。
在世界诗坛上,泰戈尔是一位以思想深刻著称的“诗哲”。陈独秀应该有这种感觉,因为他误称“达加尔”而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但在冰心手里,泰戈尔的诗却成了“最简单最优美”,换句话说,思想简单,语句有力。
当我们指责冯唐“写诗不译”的时候,别忘了冰心和郑振铎也是这么做的。我们以为读的是泰戈尔,其实读的是冰心和郑振铎,他们在当时都不是一流的诗人。
陈独秀的翻译第一,冰心的翻译最后,这很耐人寻味,那为什么前者能看懂东西,而后者却含糊不清?因为在当时的中国社会,人们无法亲身感受到现代性,所以他们只能举行空讨论,跟随他人。我无法理解泰戈尔,而且因为他的名声,我不得不假装理解,所以我不得不忽略(或误解)他的想法,专注于他的技术。
众所周知,泰戈尔因《吉檀迦利》而获得诺贝尔奖,但在中国最具影响力的有《新月集》、《飞鸟集》、《园丁集》等。1949年以前的《新月集》(包括选译,下同)有17个中文版本,《园丁集》有23个中文版本,远远超过了《吉檀迦利》的11个中文版本,也没有《吉檀迦利》的全译本。
我们似乎没有耐心去深入阅读泰戈尔。我们甚至没有注意到获奖的原因是“他的诗学思想已经成为西方文学的一部分”。我们自然不理解泰戈尔的“泛神论”思想对现代人心灵的物化有着巨大的拯救价值。
深奥的《吉檀迦利》被忽略了,简单的《新月集》被广泛追捧,但大家喜欢《新月集》只是因为它在形式上容易被克隆,正如郭沫若所说:“第一是诗容易懂;二是诗歌的散文风格;第三是诗歌的清新与长寿。”“没有韵脚,却有两三首对立的诗。清新简约让我大吃一惊,让我年轻了20年!”
泰戈尔的原著其实都是有韵的,但翻译成英文的时候,往往会翻译成两个版本:一个是有韵传达诗美,一个是无韵传达思想。但郭沫若看重的,原来是后者的“形式”。
难怪郭沫若后来反其道而行之,转而猛烈批判泰戈尔,说:“一切梵蒂冈的现实,我的尊严,爱的福音,只能作为资产阶级的吗啡和椰子酒;无产阶级人民要永远流血。”
被怀疑反对西方文明,1924年泰戈尔访华时,茅盾、辜鸿铭、瞿秋白等。站起来攻击他。就连陈独秀也斥责泰戈尔“向我的思想界泼脏水”。在当时,说泰戈尔是诗人,不能要求他回答复杂的哲学和社会问题是礼貌的。结果泰戈尔一劳永逸地被开除出思想界,只能卖弄言辞,不过是“崇尚卓越”。
自1915年以来,泰戈尔的作品已有300多种中文译本,改革开放以来,已有70多种。能呈现给我们的泰戈尔,永远是“小清新”,沉浸在肤浅的爱里,不去关注当时被奴役的祖国,也不去思考东方文明的困境。他不生气,不骂人,也不为重复自己而脸红。他成了一个多才多艺的“开瓶器”,几代年轻人都用他来开启自己的青春,但一喷,发现都是泡沫。
说实话,你能找到其他羞辱泰戈尔的方法吗?
几乎每一个认真的读者都惊讶过,连这种水平的诗都能得诺贝尔奖?这样的话,席慕蓉不会拿八个诺贝尔奖吧?汪国真恐怕每年都要被提名。当然,小清新人会喜欢泰戈尔,是因为他们不想面对世界的复杂,而是想找一个简单的盾牌,彻底安慰自己的脆弱、过敏和幼稚。
糟蹋世界,糟蹋诗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大爱贬低成小爱,把对宇宙的观照降低成非常深情。但这足够纸了,如果没有冯唐,谁来破?如果冯唐翻译金斯堡,威廉姆斯,庞德,会有人喊吗?让人好奇的是:为什么那些每年都不会买一本诗集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关心诗歌?
冯唐可能不是一个合适的翻译。因为不懂孟加拉语,不大可能理解泰戈尔原著的押韵。在冯翻译的《鸟》中,大部分章节都是严肃的,但越是严肃的人,越会对泰戈尔的歪曲感到惊讶。但是当你大声说“不”的时候,年轻人怎么会有时间和心情去听呢?于是冯唐想起了马塞尔·杜尚,他给蒙娜丽莎的脸上添了两个胡子。没错,是嘲讽,但诗从来不拒绝嘲讽。当你无法打破硬墙时,这是最后的手段。
说真话的孩子注定要倒霉,但冯唐至少戳破了泡沫:我们根本没读过泰戈尔,别装模作样,吞吞吐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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