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评冯唐“乱译”:主导社会判断的不应只是资本逻辑

冯唐，一个有医学背景和著名商业背景的作家，翻译了泰戈尔的《飞鸟集》。这个翻译是今年7月出版的，最近引起了铺天盖地的差评。据说，获得“业内最高翻译费”的冯唐，在翻译中“充满了荷尔蒙”，以至于把泰戈尔变成了“京兆国”，甚至构成了“诗歌翻译史上的恐怖袭击”。

《飞鸟集》作为经典流传多年，有很多熟悉的中文版本。最著名的版本，比如郑振铎版本，语言相对克制。虽然文采不艳，但文风文意忠于原文，所以一直名副其实的“信达雅”。相比之下，冯唐的翻译就不止是“大胆”二字了——郑翻译的“我死了，你妈妈/我会给你新的生活”，在冯异是“我死了/我是你妈妈/我会给你新的生活”；郑译《大地借助绿草显示她的殷勤》，冯译《有了绿草/大地变得很风骚》。还有一些句子比较醒目。在这里给他们指路真的很不方便。它们已经在网上传播了，读者可以方便地搜索到。

显然，与人们的阅读习惯和泰戈尔自身的时代和风格相比，冯唐的翻译可以算是一种“反击”。因此，一些正统的文学爱好者愤怒地说，冯异的翻译“充满了自我膨胀的欲望”。而这位近年来大获成功的年轻作家，也责无旁贷地推倒了批评:“毁了自己的名声就看别人的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过得好就别怕，怪别人冷淡”。

文学翻译虽然是见仁见智，但好的翻译应该忠实于原作的风格和语境，需要“信、达、雅”。不可能凌驾于明显与原著相悖的概念之上，当然也不应该有常识性的错误。这些是常年积累的共识，也是翻译充当文化传承功能的基石和底线。冯并不认可的“底线”，但在一个具有公正判断的舆论领域，“底线”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另一方面，冯异以“出格”著称，很可能带来商业逻辑上的胜利。在关注至上的时代，“影响力”往往是脱离“标准”和“共识”的东西。冯异在圈内可以被痛骂，但在圈外出名也无妨。名气的背后是利益，曾经在商界的冯唐自然知道。大约与此同时，商界正在上演真刀真枪的杀戮——宝能利用杠杆资金大规模收购万科股份，并逐步接近成为万科大股东；万科老板王石和他的团队，奠定了30多年的基础，处于“血战到底”的防守位置。

一个文学翻译，一个资本游戏，看似两个不相关的新闻，背后却有共同之处。就像冯唐之于泰戈尔，宝能之于万科也像是一次“反击”——在许多人的印象中，这位横生的黑马空更像是一个挥舞资本工具、玩资本游戏的“赌徒”,这与他的工业家对手大不相同；其高调收购万科，更像是金融资本对传统企业规则的入侵和破坏。有人将其比作20世纪80年代盛行于美国的“敌意收购”，王石甚至谴责其“不合格的信用”。对于这些问题，宝能的回应只是淡淡的一句话:“相信市场的力量”。

说实话，“市场的力量”这句话和冯唐的“以人毁名”这句话是一样的。即使嗅探者恨得咬牙切齿，也不能不承认自己的理由。但是，主导社会判断和运行的并不全是资本的逻辑，也不应该仅仅是资本的逻辑。“道德情操论”在自由市场是行不通的，但对于社会来说，必须有道德和价值高于资本。对企业来说，除了遵循资本法则外，是否以适当的方式为经济和社会进步作出贡献，是否在经营过程中始终捍卫诚信和规则，是否尽可能避免给经济带来波动甚至是支付空，都是衡量企业成功的尺度。就像翻译一样。“怎么翻译”是你的自由，“怎么看”是有底线和共识的。

在今天这个越来越商业化的社会，重新思考价值观、底线和共识是来自冯唐和宝能的不同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