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炸油花

“油花”是河西人过年必备的一种油炸食品。随着新年的临近，家家户户收拾完屋子后，从厨房的角落里挖出去年用来炒油花的浴缸大小的盆，腾出几个大缸来炒油花，让全家人都为炒油花做好了紧张的准备。

看似笨拙简单的油花，制作起来需要一些时间。酵母是基础工程。酵母做好了，炒出来的成品松软爽口。前一年炒油花的时候留下了酵头。取一年多的意思，放在饭碗大小的柜子里。来年从柜子里摸出来，会被水软化。面是前一天晚上揉的，鸡蛋和清油是提前调好的。女主熬了一夜，面条发酵溢出盆沿，然后撕到面板上，拌了点面条，揉成一团，继续在盆里发酵。这样重复几十次，直到天空变成鱼肚白。

熬了一夜的女主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整理了一下裙子，院子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吵闹声。对于炒油花这件事，不管女主人事先有没有招呼，好朋友或者嫂子都会主动帮忙，而且好像一个比一个来得早。帮手的数量已经成为衡量这个家庭受欢迎程度的标准。

当一屋子人坐下后，女主人开始分工。

炒油花有五个步骤:和面、揉面、拌糖、翻花、炒花。女主分配的工作往往因人而异。揉捏和揉捻一般分发给力气大、使用熟练的人。面团揉搓均匀，擀成中等厚度，刚刚好，切花时不会有太多的边角料。这项工作中有一些技术，如按比例混合面粉和红糖水。之后成品糖色鲜亮，糖粉散碎酥脆，附于上下两层，飞扬成瑰丽的韵味。如果调配比例不当，糖就会像牛舌一样倔强地立在两层中间，既没有美感，也没有味道。谁想出这样的炸油花，都会被来访者嘲笑:“看看这个女人，炸油花长这样还能怎么办？”所以在调糖的过程中，要把女主分配给最值得信任的人。

将糖面揉成上下两层，卷成厚度适中的皮，按顺序叠好，然后轻轻擀开。三张皮贴在一起，项目就完成了一半。切成烟盒大小的长方块、梯形块或不规则形状，中间切几个凹槽翻花。所谓翻花，就是把已经变成烟盒大小的各种形状的碎片，根据它们被拉成一条条的样子，或者把它们捡起来，翻下来，卷起来，或者穿梭起来。总之有些物品要做成一平方英寸，让整个油花呈现出艺术美感，达到目的。花匠大多是聪明的女孩或新妻子。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着几条沟壑旁的沟脊，上下飞舞。不一会儿，各种各样的花像魔法一样跳了起来。外有花，内有花，直接变成花的，带着花转的都有自己的创意——鸟形，叶形等。女人在那些忙，嘴也不闲。他们快乐，吵闹，并且乐此不疲。不一会儿，厨房里空更多的地方都排列着等待下锅的油花，就像准备出发的士兵。

炒花是最后一道工序。一般情况下，除非有大事件，炸油花由男主承担。女人们厌倦了平日里被油熏熏的。现在，男人会主动接受这份工作。热度、油温、油炸时间一定要不偏不倚，作为中庸之道。不然花飞不起来，女主批评。而男人现在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和聪明。过年了，谁不要和平和谐。

“沸腾了！”男主一喊，一屋子人的眼睛都聚集在了油盘上。男主笑了，煎好的油花在漏勺里轻轻拾起，如沐浴后的花仙子，带着陶醉的微笑从热气腾腾的油锅里伸出来，顿时精神抖擞。他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像去参加婚礼一样。院子里满脸通红，汗流浃背的孩子，听见喊声，全往厨房里喊，手挠到装满油花的筛子里，却被女主人用筷子敲开了。这时，女主人会找一个精致的搪瓷盘，用筷子夹一些进去，恭恭敬敬地端给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人。老人被温暖的阳光晒着，闻到了油花的香味，微微起身，笑着拿起一朵油花，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女主人走进厨房，重新装了一些菜，帮亲戚朋友们品尝，然后塞了一些到孩子们手里，打发走了。

刚出锅的油花，上下两层是金黄色的，中间一层金色的糖里有些深红，都鼓得像年画里的娃娃脸。刚送到口中的时候，微热，还在冒着热气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咀嚼起来，油乎乎的花仿佛融化在舌头上，在满足和温暖的瞬间从心底荡漾开来。这时，女主人会松一口气，脸上会露出一种成功的喜悦。

品尝和欣喜过后，满屋子的人又开始忙碌起来。揉面、糖和糖、翻花等等，当花落进油锅里，伴随着咝咝的声音，油花在油锅里轻轻浮起，在男主拿着漏勺的温柔抚摸下，绽放出幸福的花朵。门外，一阵鞭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年在油花的芬芳中快乐地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