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散文：微暗的火

叶梓，1976年生于甘肃天水，现就职于《天水日报》副刊部。文学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诗歌杂志》、《天涯》、《散文》等，并入选各种入选的文学期刊。著有诗集《西游》、散文集《挽留》、散文集《做个傻子》、文化考察集《天水幻境》等。

散文命题

真正的文字来自灵魂的歌唱，真正的散文应该有一种沉思的品质和同情心。在文学的旷野里，也许我能找到自己的路。

美国作家纳博科夫有一部著名的小说叫《暗火》。

几年前看过，感觉还不错，但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这样一个故事起这样一个诗意又虚幻的标题。也许，大师级人物有自己的意义。但是昏暗的火首先给我的印象是温暖，因为它总让人觉得在土或者木头做的小房子里，火不大，不急着上就好。

当然，我对它还有其他的理解。比如我总是把我从老家收集的几样东西比作日常生活中的一团昏暗的火！

在我狭窄的书房里，它们一直亮着，照亮了我的房间，照亮了我的心灵，照亮了通往记忆的道路。它们微不足道，但我视其为珍珠；他们平平淡淡，但我珍惜他们。它们被小心地放在书柜里的一排排书前面。书柜一打开，他们就能进入我的视野。

现在，让我来说-

水烟。我的家乡有水烟的习俗。其实这是一种民用烟。穷人的生活不允许他们像富人一样买一包烟，太贵了。所以，他们抽水烟和干烟草。这是两种极其便宜的香烟。中年人吸烟者多，老年人吸烟者多。要水烟，你得先有水烟。我父亲不抽烟，所以他不抽烟。我爷爷和两个叔叔喜欢。水烟筒的外观相当独特。乍一看，它像一只伸长脖子的公鸡在啼叫。鸡头是抽烟的嘴，里面装的是水。吸的时候就是“嘀——嘀”。小时候偷偷学过抽水烟，很呛。他们抽的水烟是一块一块买的。买了之后喷了点水就不干了。然后他们打碎了，把它们放在吸烟箱里。他们抽烟时，伸手捏了捏。爷爷的动作极其熟练。他80岁了，眼睛不好，但还是能准，能熟练，有抽锅的余地。但是他很少抽烟，因为他已经换成了旱烟。他的水烟筒到了我的书房。铜，精致。据我爷爷说是民国时期做的。

石臼。这个在我国常被称为窝人的东西，在进入我的书房时，遭受了一些委屈和波折。我老婆一直不肯说我长得像个收垃圾的。但是我真的太喜欢了。我迷恋它。石头的身体散发出一种作物的味道，如此强烈而深沉。当他的妻子终于向我让步的时候，他理直气壮地来到了我六楼的房间，成了家里的一员，像一个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人一样站在书房不显眼的角落里。时间长了，我不会忘记用水洗。“人靠食水”，这是我妈常说的一句话。所以我经常这样做，无非是想妈妈。更有甚者，这个石臼陪伴着母亲走过了30年的苦难。现在，它与我同在，仿佛是一种延续。

伍迪鬼票刻制。为了死者的牺牲，鬼票在我的家乡是必不可少的。它与一炷香和几张黄纸结合在一起，可以准确而深刻地传达人们无限的思想。木刻邮票的出现诞生在死亡的废墟上，其制作原理也起源于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印刷术。这种东西，在家乡俗称印制板，能让我对另一个世界产生深深的怀念。所以，我爸妈转身走后，我不想进纸店轻易买到，才去古墓。而是用我收藏的印制板在家里一张一张地给父母印鬼票。按照家乡人的说法，这是一种孝道，我看重的是希望酒泉之下的父母能从人间得到一份温暖。

……

——哦，这些卑微的东西在各种机会之后又回到了我的书房。虽然我狭窄的书房更加局促和凌乱，但它们真的像一团火，像一团昏暗的火，让我真的触摸到了一些人，一些事，一段温暖的时光，也让我在这个孤独荒凉的世界里得到了一份只属于爱情和美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