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陇派散文:北山顶上一棵树

兰叶，另一个网名缥缈孤鸿。甘肃天水。2003年开始接触互联网后开始写作。自2004年以来，他的散文作品出现在《百篇散文》、《阳关》、《中国日报》、《格言》等多家报刊杂志上。部分作品收录于2006年《中国散文诗选》。

散文命题

用真实的感受去理解生活，用简单的语言去表达生活，直面自己的内心，沉淀生活的点滴。

在北山的山顶上，有一棵树孤零零地立着。山下的人不知道它是什么树，也没人知道它站在山顶多少年了。

小时候总觉得山顶尖尖的，和天空相连。

当时，这棵树是山顶，是连接山和天的田童树。

前不久回老家，绕盘山公路走了两个多小时，坐公交都觉得头晕。司机说:“快到了！快到了！我能看见北山的那棵树！”

抬起你晕晕的头，睁开你迷迷糊糊的眼睛，树就会从远处进入我的视线。

这棵树是怎么在棕红色的北山山顶生根的？哪个不知疲倦的鸟从哪里带走了它，什么样的树种，让它在这里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孤独的老树？这是什么树？柳树？槐花？松树还是杨树？

这种问题大概困扰着大部分在北山脚下长大，出门能看到树，却从来没有爬上山顶的孩子。

小时候看《鸡毛鑫》的时候，每次看到山顶有特殊任务的“新闻树”被放倒，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北山山顶的树是不是经历过战争。你做过“新闻树”吗？

九岁那年冬天，我最好的伙伴西娃一心探索北山山顶上这棵神秘的树，利用学校的机会组织学生去北山看树，最后死在狼肚子里。我悲愤交加，跺着脚，对着山顶的大树大喊:“你杀了西洼！是你杀了西洼！我要剁了你……”

北山山顶上的这棵树从不移动。我不知道，是它听到我的哭声就无所谓，还是根本听不到，一个不理智的孩子反感？

终于有一天，在麦苗发芽的一天，我爬到了山顶。

怨恨、好奇、追问，所有的困惑，在我接近那棵树的时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就在我爬到山顶的那一刻，它们都随着轻风飘到山顶而去了。

山顶上，出乎意料的平坦:有一条可以开车的路，有一个被几堵墙围着的大院子。不仅有这棵树，后面还散落着几棵小树，也许是它的后代。我慢慢走向那棵树。当我靠近时，我不知道如何呼吸。

看清楚！我看清楚了！这是一棵粗壮的老柳树，和山下河湾里的一模一样。

站在这棵树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记得，我有很多话要对它说，从远远的看树，到和西娃见面看树，现在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我应该有话要对它说。

但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怔怔地站在这棵树前，看着它，看着它的枝叶随风舞动，看着它那两条我无法抱在一起的腰。我默默地看着，直到看不清为止——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在流泪...

终于知道是什么树了。而我永远不知道它站在北山山顶有多少年了。我头顶的天空空仍然和我在山下看到的一样远。

北山山顶的这棵树，在很多生活在家乡以外的人心中，是不老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