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崖边报告》作者：城市化并非只有＂消灭＂农民这一种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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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一部反映农村生活的非虚构作品《悬崖边的报告》以其真实而有力的笔触引起了广泛关注，将农村问题再次纳入公众的视野。城市化浪潮下，中国农村发生了什么？奢侈的婚姻，工作的浪潮，空的窝老人，农村的留守人员...当地的生态和秩序正在悄然发生裂变。最后，回到家乡在哪里，乡愁怎么安置，家乡到底会去哪里？年轻学者严海军试图通过文字和镜头，以全景的方式呈现中国西部名为“悬崖边”的村庄的变迁历史，记录悬崖边上几十年来人们的命运历史，解开乡愁的心结，探索和寻找回家的路。

“今天，我们来谈谈故土的裂变和故乡的陨落。除了经济方面，核心是文化变革。”严海军说。在他看来，所谓的城市化不仅仅是一种“消灭”农民的方式，更是一种现代化，对现代化的追求可以在农村实现。一方面，在城市工作的人应该能够在城市定居，另一方面，他们应该提高农村地区农民的生活质量。在严海军看来，“守乡”并不反对城市化趋势，只是反对盲目或快速推进城市化，主张建设城乡两翼的齐飞。

采访者:闫海军，1982年生于甘肃通渭。媒体人，独立纪录片导演，青年学者。现在电视台工作。长期从事“三农”问题调查。

农村建设的基础应该是促进农村地区的互助合作

问:目前很多学者都在做地方研究。你认为他们在促进农村实践和解决实际问题方面能有什么帮助？

阎海军:十年前，我了解到温铁军先生在做乡村建设实验，包括梁漱溟先生早期的乡村建设实验。农村建设的根本应该是促进农村互助合作，更好地形成基层社会治理。今天我们来说说故土的裂变，故乡的陨落。除了经济方面，核心是文化变迁。比如我们村有个互助组织叫“岗子里”，是村里一种松散的合作互助机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每个人都将融入那个组织。如果谁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无偿帮忙。通过这些年的变化，现在的人们更加注重市场化和经济效益，以前的合作互助机制被大大削弱了。

我们生活在城市，人与人是陌生人，而农村则具有熟人社会的特征。人活在世上，要有人情味，人性的善良可以成就很多事。但是在市里送一桶水和一个快递要多少钱，很直接。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农村一直有人情味。随着城市化的冲击，这些东西也在慢慢弱化。比如很多人盖房子，变成赤裸裸的讨价还价。很多教授学者要想在乡村建设实验中扎根，就需要把农民组织好。

村子确实需要大量的建设，但主要还是看村子本身。现在国家提出“新乡县”的概念，也是鼓励外出的人回国，让年轻一代的农民看到希望。不然天天鼓吹城市化，人人都想跑进城。如果一味强调城市化，认为只有一条路，可能真的没希望了。据相关统计，2030年中国人口将达到16亿。即使中国到那时达到发达国家70%的城市化水平，中国仍有5亿人留在农村。你如何通过搬到城市来让所有的农民城市化？

中西部贫困地区发展滞后的主要原因是环境制约

问:东部的农村环境和你描述的很不一样。在不同地区，农村发展是否应该不同？

阎海军:应该说情况是多样化的，解决农村问题也需要因地制宜。美国学者戴蒙德写过一本书《枪炮、病菌与钢铁》。以前有人说欧洲人为什么要征服美洲，好像欧洲人很强大。他认为事实并非如此。环境在生物进化中起了很大作用。我觉得这个历史观很好。比如中西部贫困地区，人们的文化素质是有一定基础的，包括特别重视劳动。八十多岁的人都想工作，所以不能努力发展，地理环境限制很大。

近年来，国家大力扶贫。最近，中央政府提出，到2020年，中国要让7000万贫困人口脱贫。这里要“解决5000万人左右的贫困，2000多万完全或部分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全部纳入农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覆盖范围，落实社会保障政策脱贫。”国家重视扶贫，这是新的机遇，我们应该有希望。

比如在甘肃省，从2012年2月开始，我们组织了联村联户为民、富民活动，主要内容是单位联系贫困村，干部联系贫困户。围绕解决农村大量长期存在的饮水、旅游、住房、看病、上学等问题，应该说贫困地区的发展条件和贫困人口的生活条件得到了有效改善。甘肃也开阔了眼界，努力寻求帮助。目前，福建、广东、江苏、浙江、山东、四川等省103家企事业单位与甘肃省56个区县形成了帮扶对子，不仅带来了资金、项目和先进技术，也带来了新的发展理念、工作思路和丰富经验。

盲目或快速推进城市化是不合适的，农村也应该追求现代化

问:关于农村土地政策，基本上有两种声音，一种是赞成私有土地和自由贸易，另一种是反对自由贸易。你怎么看待农村土地所有权？

阎海军:我觉得现在关键不是农村土地私有化。例如，没有人会放弃那里的土地。核心是“保国”的理念。面对城市化的趋势，要顺应其自然规律，不要盲目、急功近利。一方面，进城的人可以留下来，有医疗和社会保障，真正成为公民。我工作的时候，住在城里的一个窝棚里。那是城市化吗？

保留原生土地并不反对城市化，但更注重农村建设，让城市和乡村可以建设两翼的齐飞。过去，我们更重视建设城市，而不是农村。但是，近年来，农村建设确实很强。去过一些地方，包括常住人口少的地方，国家出钱铺硬化路。我国农村面积大，地域广，要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

问:就个人而言，你更喜欢城市还是乡村？未来你会选择城市还是国家？

严海军:我肯定会留在城市，最后走出农村。城市化是一个普遍的过程，谁也阻挡不了。整个世界就是这样发展的。出生在城市有很大的优势，所以更多的人喜欢住在城市。但是在甘肃的一些农村，种苹果的收入一年几十万。他们的房子跟小城市的一样，比城市的舒服。他不让他去城市。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回村子。应该是有序的城市化。如果你想在城市里能够站起来，那就叫真正的城市化。

当然，在城市化的外部影响下，村庄也在不断变化。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不能跑步，不能工作，我可能会选择回老家。现在路修好了，有电有水，挺好的。就像我叔叔一样，他一辈子都住在城里，晚年还要回去养老。至少农村没有雾霾(笑)。

我觉得城市化无非就是现代化。追求城市化就是追求现代化。为了提高生活质量，农村也应该追求现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