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乡村是土

农村是大地的世界，大地的情怀山、地、土房、土，连人都是土人。还有土坑，土炕，土灶，甚至梦都是土梦。特别是黄土高原上的村落，是一片天高土厚的土壤。

一个在黄土地上出生长大的孩子，最开始是在土里出生的。记得很多年前，一个农村妈妈生孩子的时候，从悬崖上拿了一筐干净的黄土倒在炕上，孩子就在那堆土里出生了。于是孩子先接触了温暖的黄土，然后学会了在土炕上打滚爬，在土炕下蹒跚学步，学会了在土地上种庄稼。有的孩子长大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土地，有的孩子则沿着蜿蜒的土路走着，离开家乡，进入与土地隔着厚厚一层水泥的城市。但离开土地的人，心里永远抱着土地，称之为故乡。一个离开故土大半辈子，晚年回家探亲的海外游子，曾经为你流着泪告诉我:回到自己生自己的小村子，虽然很多人都走了，但现在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了，但是那里的土壤还是那么近，他真的很想扑过去，使劲咽下去。我觉得流浪者说的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一个乡下人走路不小心，他的胳膊会被树枝割伤，或者他的脚趾会被锄坏，等等。，他抓起一把黄土盖住伤口，血止住了，疼痛减轻了，伤口过几天就会结痂。有时候孩子流鼻血，找个小土块塞住止血。如果医生看到这个消炎的方法，一定会大吃一惊，但是黄土确实有神奇的消炎止痛作用，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也许黄土地有它自己的灵性，它伤害着自己土地上的人，所以它永远关心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

夏天和秋天，是世界上雨水最多的时候，也是国家水窖蓄水的黄金季节。但是从山坡沟里流下来的山川，总是泥泞不堪，有草屑，甚至还有羊粪团。为了使放入地窖的水清澈，乡下人经常把两块干净的黄土倒进地窖。第二天，地窖里的水就会从泥泞变成灰色。再过几天，水就完全清了。洗衣服，洗锅，洗锅。当然，人们喝的水在另一个地窖里，一般是在家里的麦田边上挖的。当要下雨的时候，人们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农活，迅速清理了院子和麦田。细心的人会在地窖的入口处放上类似网兜的东西来过滤稻草。所以这个地窖里的水一般都是干净的。

春天的黄土地温和而湿润，黄中带白，像一股淡淡的轻烟不断地从土地深处飘出来，与空上空的春天的天空融为一体，这时的土地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到了夏天，黄土地真的可以叫黄了，干净又结实。它让人充满憧憬，花开花落，庄稼长势，野草长势，黄土地走在风雨的路上，就像人到中年，一切都在努力；秋天，黄土地就像刚生完孩子的母亲，安静、善良、疲惫，黄色也是白色，但却是淡白色。如果一个人从天上走过满是麦茬的土地，心里会莫名其妙地感动；冬天黄土地其实是蓝色的，山坡上长满草的胡须像老年斑一样贴在地球的脸上。这时候的土地才真正显示出它的沧桑。这时，大多数农村人在温暖的土炕上看电视，煮几壶茶，谈论今年的雨和明年的收获。炊烟轻烟，像老人的白发，飘散出一种温馨与安宁。

土地在人类的脚下，默默的生长着该生长的东西，包容着该包容的东西。但是一旦它站起来，就有无数座山。我经常看到平静的黄土，在它干涸后汹涌澎湃，借着风掩盖了空的阴雨天。那是土代表乡下人，土就是土。这个时候，只有雨才能让土听话。直到雨水穿过土地和农民的心灵，土壤才会平静。

其实土地才是人类真正的天堂。我注意到人们总是深深低头，甚至摸额头。只有土地才能感受到一颗头颅的温度和高贵，以及思想和情感。然而，人们经常向天堂、上帝和土地上的其他人磕头。其实我们脚下的土地才是最值得人类崇拜的。

土地的伟大无与伦比。